的孩子,怎么可能疼爱,一听儿子因此跟自己心生隔阂,马上急了:“那不成!我得去劝劝他,父母在,不远游,他倒好,放着自己王府不住,去别人府上叨扰又算怎么一回事儿?怎么能如此没规没矩的,成何体统!”
完颜洪熙一把拉住她,好言相劝:“算了吧,让绰儿一个人静静也好,忽鲁说绰儿今天的情绪一直很低沉,想来是心里觉得委屈了,整个人都显得恍恍惚惚的,他说不想见我们,你就别急着去探望他,当心适得其反!”
“王爷……”
“别担心!”完颜洪熙也忍不住叹气,对于这个他一手教养长大的孩子,完颜洪熙是有几分溺爱的,宋人都说严父慈母,偏偏对上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总是严厉不起来,才会惯得完颜绰愈发有恃无恐,小小年纪都敢蹬鼻子上脸,威胁父母双亲了。“心月,这事不能急于求成,绰儿那般聪慧,等他想通之后,自然就愿意回府了!”
事已至此,楼心月也没办法了。
话又说回完颜绰这边,他不知道荣王府上的完颜洪熙和楼心月都因为他这一招破釜沉舟而搞得方寸大乱,至少他在完颜绪府上,小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
“忽鲁,跟随皇爷爷随行狩猎的宗室子弟都有哪些人啊?”
完颜绪顺手剥了一个橘子递到完颜绰手里,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些来了,以往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完颜绰对天翻了个白眼,半认真半玩笑似的说道:“以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难被人抓住小辫子,总得小心谨慎一些……”
“满都!”一听这话,完颜绪就不高兴了:“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拾你!你且听好了,你是荣王世子,这一辈子都会是荣王世子,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话不过脑子……”
完颜绰很不耐烦,不等完颜绪说完就一叠声地点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满都,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可是你得明白,混淆宗室血脉,这可不是小事儿,但凡有牵扯的都得杀头!由于牵涉重大,多少人因此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这些秘辛,知道的那些你都得烂在肚子里,但凡有泄漏一些蛛丝马迹的,唯死而已,你可别傻乎乎地自寻死路!”
完颜绪话说得难听,但是理不糙,完颜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想了想,完颜绪还是不放心:“难得皇爷爷亲自组织狩猎,我也好久没去活动筋骨了,反正闲来无事,索性跟你们一起去吧。”
完颜绰心里明白,完颜绪身为大兴府尹,公务繁忙,闲来无事根本就是借口,无非是担心自己这边出什么岔子,才会百忙之中坚持一同前往,这份关切之意,完颜绰也不说破,但是心里甚为感激。
☆、尚武风气
狩猎当日,完颜绰好梦正香之际被完颜绪从被窝里抓了出来,起床气自然不小,再加上这几天烦心事太多,完颜绰一直心气不顺,想得太多,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阴暗气势,小爷我现在很不爽,都他妈的长长眼色,别闲得没事在太岁头上动土!
完颜绪哄完颜绰已经哄出经验来了,见状也不大惊小怪,顺着本来的步调,井然有序地安排出行事宜,完颜绰就跟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凭完颜绪拾打理,乖巧得没话说。
到了狩猎行宫一看,叫得上名字的宗室贵胄们都来了个七七八八,完颜绪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当中气质鹤立鸡群的荣王完颜洪熙。
“满都,六王叔也来了,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完颜绰偏过头去,假装自己没看见。
“走吧,别耍小性子了!”到底是小孩子,半点都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心意,不高兴了就耍小性子,这怎么行?完颜绪一把拉了完颜绰过去,笑着向完颜洪熙行礼道:“六王叔!”
完颜洪熙温和一笑,伸手揉了揉完颜绰的头顶,面向完颜绪说道:“忽鲁,绰儿给你添麻烦了吧?”
“不麻烦的。”完颜绪也跟着笑,转而看向完颜绰,按着他的肩膀稍微一用力,提点道:“满都……”
完颜绰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唤了一声:“父王……”
完颜洪熙闻言笑得更开怀了,即便感觉到自己在揉完颜绰的头时遭遇了一点抗拒也没放弃,继续伸出魔爪□□完颜绰的小脑袋。
解救完颜绰的是金国国主,刚一露面,马上就眼尖地看到了这边的情况,爽朗大笑道:“忽鲁,满都,快到朕身边来!”
听到金国国主的召唤,完颜绰二话不说,马上撒丫子跑了,他现在还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来面对完颜洪熙,当初还没揭破最后一层窗口纸时,彼此尚且可以心照不宣地装装样子,哪儿像现在这样,见面就觉得尴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招架完颜洪熙的溺爱。
“六王叔,不知您对满都究竟是怎么看的?”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吗?为什么这么问?”完颜洪熙一头雾水。
完颜绪面色冷然,一片杀气:“六王叔,你府上的下人们也该好好管教管教才是,居然有人敢乱传满都并非你的亲身儿子,这是能胡乱开口的吗?”
“什么!”完颜洪熙大惊,他倒是没想到还会有这事,还以为完颜绰是因为被逼习武不高兴,所以才会出府去散散心,谁知道背后竟然还有这些事。
“六王叔,满都他一个小孩子,您和六王妃都对他太……”别人的家事,好像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妄加指摘,完颜绪很识趣地吞下了后面半句话,不再多言。
完颜洪熙闻言叹气不已:“这事是我疏忽了,忽鲁,你放心吧,这些流言蜚语我会尽快处理妥当的,让绰儿平白受了委屈,是我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
完颜绪一听这话就放心了,笑道:“六王叔也不用太自责,满都不过是太气愤,一时钻了牛角尖,待他自己想通之后,一切都会雨过天晴,恢复原样的。”
“如此甚好。”完颜洪熙叹了口气,道:“忽鲁,绰儿住在你府上这些日子,就有劳你多加看顾了。”
完颜绪点点头,转身走了。
金国国主意气风发,很开心地带着宗室子弟们一同狩猎,正要出城的时候,台谏官匆匆赶来,拉住了金国国主的马头,苦苦相劝,道:“陛下,前圣有云,欲不可纵。闻知陛下肆意游猎,更甚于往,此乃自毁长城之举,陛下正宜戎惧修省,以怀永图,纵然是喜欢游猎,也应该有所节制,不可沉迷,玩物丧志。想当初,辽国的末代皇帝正是因此而葬送了大好江山,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伏望陛下,为生灵社稷考量,节从禽酣饮之乐,此乃我大金国之幸!”
文死谏,武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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