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人生》第四章 同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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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半左右，正式得到通知，比赛出发地改在郊外的野生动物园门口广场，11点集合，比赛时间到时候定。大家脑袋一转，就知道今天真正是跑的应该是那条线，这才合乎情理，田浩笑骂道：“妈的！昨天放出的风声原来是唬人！我还满脑子想着该怎么躲避警察追，我靠！”
  李默站起身，进到里间，先戴上薄护膝、护肘，穿上全羊毛的紧身保暖内衣，然后换上一身黑色的连体赛车服，上面除了几个金属标志牌，没什么其它图案！套上厚底、半高筒的靴子，这一套可是他花两万多买的行头！照过镜子，觉得比较满意，又在外面加了套深蓝色仿造的外军军服，往外走，魏强叫道：“小默，你去哪？”
  “出去溜溜！试试车！”李默一边抱起头盔往外走，一边回答。
  “你的母马我已经给你准备好！现在跟着兄弟们去了赛场。你溜一圈就过去，别把时间耽误了！”
  李默点点头，发动车子，一溜烟朝目的地驶去。在附近兜了个圈子，没发现有人埋伏，他把车停到路旁正在等他的霍颖身旁，摘下头盔，“霍警官，上车！”说着，跳下车。
  “怎么？还怕我不守诺言，带着人来抓你？”霍颖讥笑道，她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面也是一身紧身皮衣、皮裤再加长筒皮靴，头发紧紧扎起，整个人显得相当时髦。来到车旁，从李默手里接过头盔，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全身上下，冷笑道：“不错啊！一身黑打扮，还正好方便夜里干活。这车也不错！看样子比我们警方用的电驴要强得多，还没有牌照，干完开溜的工具也准备好了！典型的惯偷作风。”
  李默一阵恍惚，邵虎的爷爷当年教他们几个飞车的时候也这么说过，腿永远是跑不过车轱辘，不会玩车，就等于少了条救命的路。可惜何家兄弟俩已经死在这条路上了！振作起精神，“霍警官，衣服穿够了没有，三月份的晚上很冷的，我们去的地方也很远！对了，你不通知你手下兄弟们一声，一个女人家，小心我把你骗到荒山野岭上‘咔嚓’喽！”
  “这你尽管放心！我这点信心都没有还干什么警察！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干活、同时又能把我给骗了吧！”霍颖其实从李默的个人资料看，早已经断定他今天绝对不会动手，肯定只是想和她较量一下心理素质，她是警局里公认的格斗高手，怀里还有枪，可不会自动认输。
  李默笑笑，见霍颖把头盔系好并取出皮手套戴上，自己先跳上车，放下脚架，发动车，霍颖跳上后座，他猛地一扭油门，挂上档，车一下飚出，巨大的动力迫使霍颖把身体贴在他的背上。她有些生气，手很自然地在李默的腰上掐了一把。
  李默没说话，拉着对方在江两边绕了几个圈子，不断变速、变方向，寻找车感，霍颖更加认为他是在搞心理战术。大约十点半左右，李默拉着霍颖来到一个路边摊，给每人要了个大碗的清汤羊肉和杂碎，自己走出老远，给魏强打了电话，说一会就到，让他们不要挂意，先报了名再说。通话的时候他面对着霍颖，不时做些表情给对方看。在霍颖看来，完全是一副正在布置人手如何欺骗她的样子，这是在与她挑斗，益发认定这小子是条漏在自己情报网外的大鱼。
  两人吃完，擦干净嘴，霍颖望着李默，看他还想玩什么花样。这时李默估计时间差不多，载上对方出城，直奔目的地。见对方真的似乎有动作，霍颖先是有点紧张，而后却变得有所期待。等最后到了动物园广场，见这里人潮汹涌，点着几十个火堆，停满了各种车辆，尤其是摩托车，知道被人捉弄，心中大怒。李默可不管她，直接把车停到魏强他们附近，摘下头盔，走到伙计们中间。
  “你怎么现在才来？”魏强先是劈头怨道，后来又看到摩托后座上还戴着头盔的霍颖，恍然大悟，笑道：“好小子！背着大家藏私货啊！难怪对我给你找的母马一点兴趣都没有。”
  李默也不解释，问道：“几点开始？多少辆车参加？”
  “十二点半！总共有六十七辆。”旁边的田野回答。
  这时间霍颖已经恢复镇定，透过面罩打量四周，看着好几千暴走族聚集于此，其中还有不少家伙在顺手牵羊的时候被她抓过，马上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正犹豫着该怎么办，突然看到一个很久没出现过的人在数名小弟的簇拥下朝自己这里过来，大惊！心中想到：“难道自己被那小子卖了？”没想那人越过她，朝那小子走去，喊道：“小默！”她的心一下松了，自我嘲笑道：“我是反扒大队的警察，又不是反黑组的，人家卖我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虎哥！”李默转过身一看，见是邵虎，忙恭敬地叫到。周围一听，知道名声，赶紧站起，邵虎拍了拍李默的肩膀，再看看魏强他们几个，“我想你就会来！有车吗？”
  李默赶紧点点头，问道：“虎哥，你也要上？你上我看我们还是退出得了！”魏强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邵虎大笑，“我？我现在怎么还能上，老了！该交给你们这些小一辈的兄弟出头喽！”这话体现出他现在的江湖地位，也没人敢说什么，他又接着说：“小默，若是我手下的兄弟赢，你们报名的费用我会翻倍退过来！不过我想拜托你们几个一件事，帮我把赵鹰手下那帮所谓鹰队的家伙弄翻，我一定重谢，你们看如何？”
  众人马上明白邵虎的意思，纷纷点头，反正也是死对头，两边瞬间就结成同盟关系。望着正客气地跟邵虎说着话的魏强，李默知道这帮兄弟已经是半只脚上了邵虎的船，不管比赛胜负如何，他们的将来大概都要和邵虎挂在一条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