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下虽是前途未卜,但只要萧月白在他身侧,他便觉着甚是安心。
他点了点头,走到萧月白身后,令原本推着轮椅的侍退下,转而自己推着轮椅,跟上周惬。
萧月白衣衫齐整,但颜略一垂首,便能轻易地窥见其致锁骨下的一段肌肤。
现下堪堪过了午时,明媚的阳光倾洒下来,跌落在萧月白身上,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照得几近透明,两片唇瓣更是仿若涂了唇脂一般,艳若桃花,而那一段肌肤半隐在衣襟之中,好似被小心翼翼地拢在锦缎中的名贵瓷器似的,分明不染纤尘,却不知为何生出了绮丽的风情来。
颜的心脏重重地撞击了下皮肉,直觉不妥,故而力地回了视线,直视前方。
不远处是鲤鱼池,鲤鱼池里头游着上百条锦鲤,以及一些河虾,周惬便站在这鲤鱼池畔,他脚下横躺着一人,那人身上湿漉漉的,又有池水从他身上漫延开去,濡湿了地面,周惬五步开外,有一侍女跪倒在地,那侍女面无人色,浑身瑟瑟。
萧月白目力甚佳,一望便知周惬脚下那人已然是个死人了。
他回过首去,望住颜道:“殿下,那是具死尸,并非活人,且面容损毁,甚是可怖。”
颜年不过十四,除却刘垣之外,从未亲眼见过尸身,听得萧月白的言语,因有外人在场,他面上半点不变,仍是那副喜怒难辨的模样,但双手却不由地轻颤了下。
萧月白觉察到颜的异状,伸手按住颜的右手,轻声唤道:“殿下……”
颜那被萧月白按住的右手霎时热了起来,这热度随着经络四散开去,一路熨帖到了他的心脏上头,他逞强地未将视线从那具尸身上离开须臾,只压低声音答道:“我无事。”
“无事便好。”萧月白含笑着将手了回去。
右手手背陡然失去了温度,这使得颜下意识地往萧月白望去,萧月白那根尾指倏地跃入眼帘,那尾指之上嵌着一圈齿痕,在他眼前一晃而过,复又藏入了宽大的衣袂之中。
那圈齿痕是方才由自己咬的,岂料自己未控制好力道,竟咬得这样深,幸而未破皮出血。
颜附到萧月白耳侧道:“先生,疼么?”
萧月白许久才反应过来,颜所指的是那一圈齿痕,遂展颜笑了:“疼得厉害,殿下改日让我咬回来可好?”
“好罢。”见颜一口应允,萧月白心中暗忖道:怎地上一世,我未曾发现阿居然这样好哄骗?着实是可惜了。
颜推着萧月白行至那具尸身面前,未料想,这尸身竟已面目全非,面上无一块好肉,应是被人用利器划烂了去,无数的破口因被水泡过而肿胀发白,其中甚至还夹着一尾鱼苗,那鱼苗失去了活水,在破口间死命地挣扎着,终是一跃而起,落入了池水之中,由于它身形渺小,连些许涟漪都未激起来,便不见了踪影。这尸身穿着一身侍的蓝灰色衣衫,衣衫破旧,特别是上身,几乎成了条缕,显是被水中的石头以及砂砾等物撕裂了。
周惬俯下身去,将这尸身查验了一番,这尸身全身上下除去容貌被毁以及后脑勺有一处重创之外,余下的俱是细小的擦伤。尸身面上的伤口虽密,却不会致命,也不知其死因是溺死,又或者是后脑勺的重创。
周惬吩咐身侧一侍去请仵作来,又朝那跪倒在地的侍女道:“你是何人?方才可是你发出的尖叫声?”
那侍女无一丝血色的唇瓣战栗不止,好容易才吐出清晰的字句来:“奴婢乃是负责喂养这一池子锦鲤的侍女,奴婢用过午膳,方到池畔,却见这池子上浮着一具尸身,奴婢胆小,才尖叫了一声。”
周惬又问道:“你可识得这具尸身?”
这尸身的样貌已难以辨识,除却相熟之人,旁人定然认不出来,侍女大着胆子瞥了尸身一眼,果然连连摇首:“不识得。”
恰是这时,那还未走远的侍总管听得动静,亦赶了过来,他做总管十数年,是见过大风浪的,死尸也见过不少,因此只是微微一怔,便细细打量起了这具尸身来。
周惬在一旁问道:“总管大人可识得这具尸身?”
侍总管答道:“他已被毁容至此,咱家如何识得?”
周惬从侍总管的语调中觉察到了些许异样,脑中闪过一丝念头,逼问道:“拂雨殿中近日可换过侍?”
“周大人,你莫非……”侍总管觉察到了周惬的意图,“你莫非怀疑这人之前乃是在拂雨殿当差的?”
周惬颔首道:“确是如此,还请总管大人据实相告,勿要有所隐瞒才好,毕竟事关重大。”
侍总管肯定地道:“拂雨殿统共八个侍,已有一年多未曾更换过了。”
话音落地,萧月白瞧着周惬,无奈地道:“周大人,你为何执意认定是二殿下谋害了太子殿下?”
周惬亦对是否是颜谋害了太子颜存疑,毕竟倘若真凶当真是颜,颜手下之人行事破绽着实太大,但如今他手头上的人证、物证全数指向了颜,他又如何能将颜放过了去。
第30章起其二十六
周惬亦对是否是颜谋害了太子颜存疑,毕竟倘若真凶当真是颜,颜手下之人行事破绽着实太大,但如今他手头上的人证、物证全数指向了颜,他又如何能将颜放过了去。
故而,周惬朝萧月白答道:“微臣并非认定是二殿下谋害了太子殿下,而是二殿下身上嫌疑重大,微臣不得不查。”
“嫌疑重大?”萧月白挑眉笑道,“周大人所谓的嫌疑便是王姝的供词么?”
萧月白轻轻摩挲了下藏在衣袂中的那圈齿痕,仰首望住周惬:“其一,你如何证明王姝的证词可信?王姝道曾见过殿下与刘垣在归雨轩密会,这之中牵连的三人,分别是殿下、刘垣以及王姝,如今刘垣已死,殿下并无要害太子殿下之心,更遑论买刘垣毒害太子殿下,只王姝一人坚持有密会一事,你为何要信王姝,却不信殿下?其二,若是你要说刘垣的遗书将密会一事写得清清楚楚,你又如何证明刘垣是自愿写的遗书,而非是受人胁迫?其三,你不经通报便带那四人前来,我虽不知前后经过,但那四人显然不识得我拂雨殿中的侍,周大人,你不是平白污了殿下之名么?”
周惬辩驳道:“但反言之,你又如何证明王姝不可信?刘垣又是为人所迫才写下的遗书?”
萧月白身姿舒展,唇角勾起一点弧度:“那便待周大人去查了,我如何知晓?我倘若知晓,周大人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便该让予我了。”
眼前的萧月白双目盛着灼灼桃花,瞧来柔弱可欺,因坐在轮椅上的缘故,须得仰起首来方能与自己对视,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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