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问我们查翎羽山庄查的怎样?你对那个庄主还挺上心的。”
他本以为乔羽商会找个什么借口遮掩一下,好歹给了他半个月编故事的时间,谁料想这男人总是意外的坦率,说:“我以前是翎羽山庄的人,王爷就是在山庄脚下救的我。”
莫离对这实话,反而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那时其实他是正巧跟踪一个掌门到了翎羽山庄,也知道他们一大群人此去是要捉拿什么江湖恶贼,说是杀人放火欺师灭祖无恶不作。
可莫离看着跪在中央的男人,表情淡漠,眼神温和,倒是看不出一点邪魔歪道的影子。
不过这年头坏人也不都得长得贼眉鼠眼的不是?
真开始列罪状的时候,莫离倒是吃惊没想到这人凭一己之力干了这么多脏活:老庄主被下毒多年,最后衰竭而死;本门二师兄被他设计陷害,最后手脚筋脉尽断;与领域山庄交好的午华派三名弟子在来翎羽山庄路上被”鬼剑”截杀,各个身首分离死状凄惨;越峰山藏经阁被他深夜纵火,烧光半室典籍不说,两名弟子也被牵连致死;就连村下老妇他也不曾放过,不知是何原因将人杀害……
莫离只见那男人静默地跪着,别人问他认不认罪,他便轻巧的点头,仿佛不甚在意,倒真像足了草菅人命的魔道。
可魔道几时有这么纯粹的眼神?
真入魔之人,多是源于过多的欲望,源于求而不得,源于憎怒嗔痴。若真要说这男人入了魔,或许算得上一个痴字。
他被人鞭打,铁烙,泼水,刀割,剑刺,针扎……武林的这些个作派,说是要杀鸡儆猴,惩恶扬善,可一个个做起来无不暗自快活,如炼狱的差役一般自恃正义而又面目狰狞。
而这痴儿,倒在地上,浑身的血浸染了殿前的空地,满身没有一处完好,除了极痛发出叫喊,没说过更多的话。但他总是时不时望着他的大师兄,目光如炬,坚定信任。
直到石悦文满脸厌恶地对他说:“翎羽山庄怎会有你这般恶心的人,还是早死了还我派一个干净。”
莫离直到现在还记得那双眼睛,如被暗夜吞没的烈日,顷刻冷却。
那男人仿佛一下子死了。
但他突然从地上窜起来,动作迅速得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纷纷都没反应过来。
或许真是将死之际用尽了所有力气的反抗,一时竟没人追的上他。
莫离自认轻功不错,也只是堪堪没跟丢。其他人也跟在身后,眼看着男人跑到后山断崖处纵身一跃,坠入山崖。
莫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尽心思下去找他。
当时那人刚好落进了水里,莫离摘了面具去给他渡气,这生命力极强的男人咳了好几下,竟模模糊糊睁开眼看见了他。
水润的眸子平和坚韧,却已透着死气。
乔羽商半眯着眼,逆着光看不真切救他的人,只大概知道是个面目致的少年,于是断断续续的说:“我……怎么……”
莫离赶紧道:“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回去医治。”
乔羽商苦笑:“不想活的人……你……何必救……”
莫离正凑近了瞧他的情况,听他这么说,有些气愤,自己受过多少非人的苦难都未轻言死亡,这老男人倒是爽快,一条命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盯着乔羽商道:“人活着,就还有希望。别做求死这么窝囊的事。”
乔羽商看着他,一时有些愣怔,而后实在过于虚弱,很快又晕了过去。
莫离带着人不方便像之前那样隐匿行迹,只得联络属下,以王爷游玩路过之名,堂而皇之将乔羽商藏在马车中下了山。
乔羽商在车中醒来时,看见的便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锦衣少年。
“你……”
莫离解释道:“我是祺王嘉恒。”
乔羽商认出来了:“是你在河边……”
莫离点点头:“这段日子你现在王府养伤,其它的事日后再说。”
后来回想起来,莫离都特别后悔自己要他住在王府。因为这一住,便住出了乔羽商对纯情少年嘉恒的执着爱恋。
莫离此时看着面前的男人,又有些不爽起来。
当年的事不用查他都差不多能猜到。石悦文何其狡猾,这么多污糟事,桩桩件件,乔羽商都估计只是奉命行事或干脆背了黑锅,偏这人到现在还好像挂念着他的大师兄似的。
最可气的是,那个石悦文虽没有大张旗鼓来找人,却认定了乔羽商在他手下,竟通过二王爷之手送来一些奇怪的玩意。一会儿是山上灵草,一会儿是手札的蚱蜢,让二王爷说什么体味童年乐趣,可说不准就是要勾引可能在一旁监视的乔羽商。
真是不要脸,那个老狐狸!
莫离一肚子气,看着乔羽商,突然笑了笑,勾勾手:“你过来。”
第17章椅子play(上)
听他这话,乔羽商警觉地问:“做什么?”
莫离觉得有趣:“以前叫你过你便过了,什么时候起还在意起我做什么了?”
乔羽商还是走到了他面前,斟酌了一下,看着桌上的茶杯说:“莫离,我这些日子想了想,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下去的好。”
若没有感情还好,两人不过满足欲望,一旦掺杂了爱恨,便不能轻易置身事外了。
莫离眼神冷了下来,一下将乔羽商拽着背对他坐在他腿上,说:“乔,你就这么怕我?”
乔羽商解释:“我只是不想你在我身上白心思……”
莫离诡异地笑了笑:“是么?你现在胆敢拒绝我,是不是觉得因为我喜欢你,你就有了讨价还价的筹码?”
“不是……”乔羽商的声音没什么说服力。
莫离说:“你好像忘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乔,我跟你的好嘉恒不一样。我不是那种因为喜欢你就会躲在角落祝你幸福的人,我要囚着你,抱着你,哪怕是用你的秘密威胁你,哪怕你哭着喊着不愿意。”
乔羽商听他如此直白,心里有些异样。撇开对这强迫的不悦,他倒是头一次遇到跟他一般执着的人。
乔羽商试着劝:“我不过是个老男人,有什么好……嗯……”
莫离的手已在扒拉着他的衣襟,伸进去轻揉他微凉的结实的胸膛,听他说自己是个老男人,便使坏地捏了捏他的乳尖,害他整个人都颤了颤。
天尚未全黑,大堂的门不知何时已被关了起来,室内只余下些微透窗而入的落日红晕。
乔羽商脸上的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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