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仙桥》分卷阅读24

  臣子表示赞同,并说起顾炎被北凉文帝任命为大司马之事。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话题从立帝偏到了怎么抵抗北方的入侵。
  卢渊朝着另一个臣子使了个眼色。
  这个臣子站了出来,道:“我觉得应该立西海王。”
  西海王既不在年龄也不在血统上占什么优势,立马就有人反对。
  那臣子就和反对的人争辩起来。
  最后还是卢淮一声喝斥让两人都安静下来。
  卢淮道:“我也觉得应该立西海王。”
  很多人都朝谢丹阳望去。
  卢淮可是卢渊的胞弟,很多时候他说出来的话就代表了卢渊的意思。
  萧桓怎么还没有到?
  谢丹阳心急如焚,神色间却不可以流露半分。他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示赞同在这种场合,他说出来的话是要掷地有声,不能反悔的。就算是等会萧桓赶了过来,他也不能临阵反悔的。
  这是做人的信诺!
  卢渊和谢丹阳几乎是斗了几十年,谢丹阳的不甘心和被迫无奈,此时卢渊看得清清楚楚。他又怎么会给谢丹阳反悔的机会呢?
  “那就立西海王吧!”他冷冷地瞥了谢丹阳一眼,沉声道,“西海王虽然年纪也不大,却是除去东海王和琅王之外,和武宗血统最近之人,加之他长在宫外,身强体壮……”
  “我不同意!”原本应该在偏殿休息的夏侯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殿门口。
  正午的阳光直直地落在屋顶,她的面孔被隐藏在阴暗的殿檐下,看不清楚表情。
  可她笔挺的站姿、铿锵的声音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决心。
  “我不同意立西海王为帝。”夏侯虞再次道,“没有舍弃嫡支立旁支的道理。我决不会同意的!”
  卢渊皱着眉头,眼底头过一丝怒火。
  他道:“晋陵长公主,这是庙堂之事。还请长公主回避!”
  夏侯虞抬头望着卢渊,淡然的眉目突然变得锋利起来:“天子无家事却有宗族,我怎么就不能过问?”
  第二十五章立帝
  卢渊冷笑,道:“既然天子无家事,皇家立嗣就更轮不到长公主做主了!这是朝中辅臣之事!”
  夏侯虞毫不示弱,反驳道:“难怪天子临终前允许我去太庙哭不肖,想必是早已料到天子驾崩之后有人意图不轨,会弃了嫡支立旁支。大将军不立东海王,不立琅王是何道理?长在宫外,那就是不知礼数!身体强壮,也有可能是不喜读书。大将军难道想立个不知道礼数,没有学识的天子不成?或者是大将军和西海王来往甚密,对西海王所知甚详,觉得西海王比东海王、琅王都更适合立为天子?”她说着,声音一句比一句高,语气一句比一句尖锐,说到最后,就差没有指着卢渊的鼻子说他有异心,意图左右立帝,想大权独揽了。
  虽然卢渊就是这个意思,可这个时候朝中还有谢丹阳、郑芬等人,他想指鹿为马,还需要些时日,他自然不能承认夏侯虞的这种指责。可他也不能继续和夏侯虞争执下去毕竟他们男女有别,他就是赢了也不是什么光的事,何况夏侯虞口才了得那是出了名的,不然武宗皇帝也不会因为她寥寥几句话就下旨让宠妃殉葬了。
  他只好道:“长公主应该为天子祈福才是,天子还没有下葬呢!”提醒夏侯虞她曾经答应过他不参与到立帝之事来。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夏侯虞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道:“哪个妇人愿意抛头露面?不过是被逼得没有了活路而已。大将军已经要断我这支血脉了,我还能安稳地坐在后殿给我阿弟抄经书不成?”
  偏殿鸦雀无声。
  卢渊脸色青白。
  夏侯虞才不管他呢!
  十年的独居生涯,增长她的见识,也磨练了她的胆量,而重生回来也未能力挽狂澜救回她阿弟的性命,更让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畏。
  她大声道:“在场诸位有谁见过西海王?又有谁知道西海王师从哪一位大儒?平日里读什么书?有什么偏好?”
  西海王的封地在晋安郡的丰州,有千里之遥,被封为西海王的皇子多是不得宠或是不得喜的,谁没事会和西海王交好?
  夏侯虞扫视众臣。
  众人屏气凝神,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卢渊微微色变。
  他知道夏侯虞这些年借助武宗皇帝和夏侯有道之威令很多人都惧怕,却没有想到这种惧怕如此深入骨髓,在夏侯有道死后还能震慑到众人。
  这个女子留不得!
  卢渊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刀锋般的寒光,徐徐道:“长公主此言差矣!我相信在场诸位都没有和西海王有私交,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应该立西海王。武宗皇帝两女十二子,活下来的却只有长公主、东海王、琅王,其中东海王和琅王都没到舞勺之年。西海王兄弟六个却全都活了下来。天子乃国家之本,频繁更迭,会引起宇内不宁。我欲立西海王。我觉得这与私欲无事,正是为国家社稷着想。长公主应摒弃个人得失才是。否则先帝允你太庙哭不肖又有何用?”
  夏侯虞讥笑,道:“一个连宗教道理都不讲了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国家社稷?你乱我宗族血脉,我怎么就不能去太庙哭诉?我反对立西海王为帝!要选,只能从东海王和琅王里选一个!”
  “我不同意!”卢渊慢悠悠地道。
  相比夏侯虞的尖锐强势,他的淡定和从容更能威慑人。
  众人再联想到他的身份地位,虽然都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却悄悄地你瞥我一眼,我睃你一眼的,互相递着眉眼。
  夏侯虞好像被气得不得了,人直哆嗦,叫嚣着:“天子只能从东海王和琅王里选一个!”
  卢渊鄙视地看夏侯虞一眼,正欲讽刺她两句,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厉声道:“我觉得长公主说得有道理!”
  “萧桓!”
  “萧都督!”
  来人的话像砸进湖里的石头,“扑通”一声惊飞了一岸的雁雀,打破了偏殿的静默。
  卢渊心里莫名的一跳。
  他转头皱眉望着来人。
  或许是路上太匆忙,没有时间好好的梳洗,萧桓穿着件寻常白色细布宽袖袍,头扎素色白巾,身长玉立,眉峰英挺,瞳孔似漆,静静地站在那里,如皎皎明月,皓然当空,让整个偏殿都明亮起来。
  夏侯虞忍不住眉梢微动。
  原来年轻时的萧桓,如此的风姿俊朗。
  可再怎么俊朗,也掩饰不住他狼子般的野心。
  夏侯虞强忍着,才没有露出她的鄙夷。
  但在她的脑海里,却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黑暗中那个庇护的温暖怀抱和结实的臂膀。
  她的目光落在他五官分明的脸上又很快移开,垂下了眼帘,像所有那些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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