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仙桥》分卷阅读66

  地应“是”,萧桓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穿了件浅草色的细布长袖衫,戴着黑漆白沙笼帽,皮肤在阳光下闪着玉般的光泽,仿若清晨淡雅的云。
  “你们都好了吗?”他问,目光在夏侯虞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转身看向吴氏。
  吴氏笑着应好。
  夏侯虞却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袖。
  因为要出行,虽然在孝期,可有长辈同行,她今天穿了件水绿色的齐胸素面襦裙,罩了了件银白色禅衣,只在头上簪了几朵白色的玉簪花,她觉得有些华美,杜慧却觉得太过朴素,应该戴些珍珠饰品的。
  刚才萧桓看了她一眼。
  他前世就经常像这样仿佛不经意的看她一眼,实则对她的衣饰大为不满。
  特别是当她穿胡服的时候。
  有一次他还曾送了一件长袖袄给她。
  他这次不会是像前世一样,觉得她穿得不妥当吧?
  第六十九章出发
  夏侯虞在心里琢磨着,就觉得萧桓前辈子也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可也有这一点不好。
  盯着个女人的服饰算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此时也不是计较这的时候。她笑着随着吴氏出了庭院。
  门外,停着十几辆犊车,浩浩荡荡一群护卫。
  吴氏打头,萧醒在尾,夏侯虞在中间。
  一声吆喝,犊车就慢慢地驰出了巷子,往燕子矶头去。
  燕子矶头已经清了场,很多要出行的人都在离燕子矶头五里以外的茶肆歇脚,等他们的船走了之后才能通行。
  昨天虽然和舅父辞了行,但崔家还是派了郑多来给他们送行,谢家除了谢丹阳,谢逾也来了,还有几个那天参加了沧澜亭雅集的青年男子,夏侯虞甚至看到了崔环。
  她没有和这些人多说什么,打了个招呼算是见过之后,她就和吴氏上了船。
  萧醒始终在旁边服侍着。
  巳正时分,船准时离开了码头。
  刚刚开始的时候,两岸都是垂柳,接着就有了槐树和樟树,再往前走,垂柳不见了,槐树和樟树也不见了,出现了庄稼和驿道,偶尔还能看到在田庄劳作的人。
  吴氏和萧醒还好,偶尔也在外面走动。夏侯虞和杜慧等人最远不过到过钟山,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建康城,一个个都趴在船舷旁边看,眼睛都不错一下。
  杜慧回过神来就觉得不好,给夏侯虞丢脸了。
  夏侯虞却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笑道:“随她们去吧!若不是太阳太大,我也要去看看。”
  船在河面上走,有风吹进来。可天气实在是太热,吹进来的风也带着燥意,杜慧回过神来,让去船舱下面搬了冰上来。
  他们坐的是艘大船,最平稳的中舱让给了吴氏,风景最好的前舱给了夏侯虞,萧桓和萧醒睡在后舱。
  上船之后,他们各自回到各自的船舱休整。
  杜慧正指挥着侍女放置冰块,吴氏摇着团扇走了进来。
  或许是天气火热,或许是船上没有其他的人,她只穿了件齐胸的碧蓝色绣忍冬花的襦裙,露出的皮肤细腻光洁,红润有弹力,美艳如花信少妇,哪里像人个萧桓这么大儿子的妇人。
  她笑道:“船上蓄不住冰,没能带多少,我们一块儿,也能节省一点,顺顺利利地到姑苏。”
  夏侯虞是愿意和吴氏相处的。
  她笑着请吴氏坐下,让阿良去沏了壶好茶过来。
  吴氏笑眯眯地望着她,在她吩咐阿良的时候不时伸过手来给她扇两下风。
  夏侯虞突然就想起了逝世的母亲。
  当她身体还好的时候,夏天会在凤阳殿前的大槐树下铺上凉席,拿着柄绘着荷花的湘妃竹团扇笑吟吟地坐在树下,一边摇扇一边看着她和阿弟玩耍。看见他们玩得太疯,就会让宫女喊了他们过去,给他们喝一口水,扇几下风,又让他们玩去。
  那时候她母亲的神色,和吴氏非常的相似。
  她眼眶泛湿,低下头去。
  吴氏正打量着前舱的陈设,并没有注意到夏侯虞的神色。她好奇地走到靠窗的长案前,望着挂在窗前鸟笼里的一对黄鹂鸟笑道:“这鸟不会是晕船吧?这站在鸟架上一动不动的,我乍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个摆设呢?还想着这是谁的手艺,这样的巧。”
  夏侯虞也不知道这两只鸟会晕船,自上了船之后就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她笑道:“原本是想让它们透透气的,谁知道这么不争气。”
  夏侯虞说着,吩咐杜慧:“若是还不好,下个码头就把它们送回去吧!得丢了性命。”
  杜慧笑着应是,侍女捧了茶进来。
  夏侯虞和吴氏在窗前的矮榻上坐下。
  吴氏赞扬她的陈设:“这是新染的水蓝色单纱帐子吧?比绸子的看着清爽。香炉的香也好闻。”
  夏侯虞笑道:“阿家的那边不是挂着单纱帐吗?这香是杜女史调的百花香,您若是喜欢,我这就让人送些过去。”
  吴氏懊恼道:“之前阿斐也说要挂单纱帷帐,可我习惯了绸子纱帐,就没让换。这香炉的香却十分的好闻,等会儿我也换上这样的香。”
  夏侯虞笑道:“这香叫亭月,安眠最好。杜女史那里还有留红、挽青七八个香品,各有千秋,让阿良每样都给您拿点,您看您最喜欢哪种香。”
  吴氏不住地点头,道:“我平时在家里也做香,只是没有杜女史做得这么好。等回了姑苏,我要向杜女史好好的请教请教。”
  杜慧连声不敢。
  夏侯虞见她们谈得投机,索性留了杜女史一起喝茶。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午膳的时间。
  吃过午膳,众人各自歇下。
  夏侯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太阳西上。
  但船摇得像个睡篮,她躺在床上,久久都不愿意起来。
  外面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夏侯虞笑着问当值的阿良:“这是怎么了?”
  阿良忍不住笑,道:“都督的部曲在打鱼呢?”
  “打鱼?!”夏侯虞非常的惊讶。
  阿良笑道:“可不是!我听都督身边的人说,都督身边的部曲个个都有一身好水性。”
  萧家世居吴中。
  北伐,最要紧的是渡江。前世,萧桓能几次成功北渡,据说都与他从吴中带过去的那批部曲有关。
  夏侯虞感兴趣地起了身,笑盈盈地穿了鞋就往舱外走:“我们也出去看看!”
  西下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起瑰丽的红色,天地间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粉。
  几个赤着上身的男子踏水露出湖面,手里拿着个三角形的渔具,三面系着渔网,一面空着的工具在湖里挥着什么,等到他们举起渔具时,网里多多少少都跳着几条鱼,惹得船边观赏小厮女侍们一阵惊呼。
  看来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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