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之别。z大作为全国前几的重点高校,西野他们那小镇上要是哪年能出一个考上z大的,大红条幅能挂一个暑假,那人还会被学校请来作演讲经验分享之类的。
他和齐屿,也像两个学校一样,是两个世界的人。和这种人有交集,对西野来说,实在是奇怪。当然,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只是还有一场架要打而已。
宿舍里只有陈言成在,仍旧是在打游戏,见西野回来连眼都没从电脑里□□一下。西野囫囵冲了个澡就躺上了床,订好了明早的闹钟,一转头栽入了睡眠。
他睡得不甚安稳,只觉得呼出的气都热得烘人,又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头往被子深处缩了缩。
“诶,西野!”
陈言成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幕帐一般传来,西野这才从浮沉的昏暗中找回点意识来。他把头往上伸了伸,从被子里探出来,凉气传了过来,只觉得终于能顺畅呼吸了。
“西野。”
西野探起上半身,看到陈言成正站在他床下抬着头看他:“怎么了?”
陈言成往上举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晚上回来也没见你吃饭,正好我出去买饭的时候帮你带了些。”
他跟陈言成关系算不上好,以往也没见陈言成对他表现出什么关心,突然给自己买饭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
西野的视线移到他举着的餐盒上,只是普通的白塑料袋。
他对陈言成说道:“谢谢,你先放桌上吧,多少钱我给你。”
陈言成闻言道:“嗨呀都是兄弟,说什么钱不钱的,就当请你了。”
他见西野还在床上,又嚷道:“你赶快下来啊,这么冷的天,一会儿就凉了。”
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法子,西野强忍着难受下了床。
塑料袋里面是个白色透明的饭盒,上面什么标志也没有,看不出是在哪家买的。西野打开,里面是一份粥,放着青菜肉末之类的,看起来非常清淡。
陈言成也在吃饭,面前摆了好几个盒子,香味浓郁,他看到西野打开了饭盒,可能是觉得自己大鱼大肉的两者对比有点惨烈,开口道:“生病了不能吃得太油腻,这个最好不过了。”
西野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在陈言成时不时飘来的目光中,还是硬着头皮舀了两勺,结果味道竟无比鲜美,几口下肚反而激起了他一点食欲,喝了大半碗。
他把东西清理好,从书包里掏出了十块钱,想了想,换成了一张二十的,走过去放到了陈言成桌子上。
陈言成正边吃饭边看游戏视频,见桌上突然出现二十块钱,拽住了西野道:“嗨怎么了,不是说不用的吗!”
西野避开他的手,只道:“给你。”
陈言成看他那倔样子,完全没有跟自己沟通的意思,知道自己说不动他,看到电脑旁边的药,也松了口:“行吧,倔不过你,不过一碗粥哪需要那么多钱,正好我今天去校医院备了些药,给你先吃。”
在西野的目光中,陈言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窘迫,声音到后面就虚了下去。他身为广大宅男丝中的一员,备药是什么鬼,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这破学校,什么都烂,就是医保还可以。”
西野没说话,只是用沉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陈言成,直到陈言成受不住了,才接了过来,回自己位子去了。
陈言成刚刚松了一口气,一张五十的钞票又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是不是那药起了作用,第二天西野起床时就感觉头昏脑涨感好了不少,临出门关台灯前,他又看到了桌子上放药的袋子,那里面还有一瓶药酒,西野没用。
上午的工作很顺利,西野在经过昨日的展厅时,不自觉地往里搜寻了一番,之前齐屿站的地方零零散散站了几个人,在看展示的作品。
齐屿没来。
他中午在休息室吃过饭,想了想又拿过包来,翻出了几个药片含下。还没到换班时间,门口突然有人叫他:“西野,有人找。”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动,突如其来升起了一点窘迫感。把药盒塞回包里,他抿了抿唇,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西野还没走到门口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任奔奔又换回了之前张扬的发型,用发胶把头发梳得根根竖起。
西野的脚步顿了顿。
任奔奔进门时脸上是幸灾乐祸又期待的笑,聒噪道:“喂小子,昨天怎么样啊……”话还没说完就被掐在喉咙里,他看着西野完好的模样,表情变换了几番:“草,你怎么还好好的!”
西野实在不想和他扯皮,感觉自己这些天问的最多的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任奔奔过来围着他绕了两圈,确定西野除了脸色有点白其他什么毛病也没有,一急就想上来扒西野的衣服,看看是不是全伤在了里面。
他动作太突然,西野出手也极快,任奔奔只记得自己冲西野过去,下一秒眼前就一黑,额头触到了坚硬的实物,发出极清脆的一声“咚!”
他趴靠着墙捂着头半天没反应过来,看到西野在旁边站得像个木桩,更气了:“昨天我哥没揍你吗!”
混蛋齐屿,平时他办事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啊!
西野这才有了反应,转过身看向他:“齐屿?”
任奔奔站起来,也不敢再往西野身边靠了,离他远远的,只是输人不输阵地喊得很有气势:“对!就是那天把你揍得满地找牙的那个!”
西野看着他一脸骄傲地顶着一额头白,觉得莫名滑稽,撇过了头看向那块被撞脱了皮的墙:“哦,没有。”
任奔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回答得是自己之前的问题,一瞬间怒不可遏,想立刻冲到齐屿那孙子面前骂他一顿:“我靠!齐屿那坑爹玩意!”明明自己求了他那么久他才松口,还答应了他不少条件,结果这孙子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还揍了自己。
他一动脑袋就疼,龇牙咧嘴了一会儿,又觉出自己的狼狈来,明明是想来看这小子的惨样来嘲笑他的,怎么自己反而让别人看了惨样去。
他越想越气,甩下一句“你等着!”,整了整衣服挺直身子走了。
旁边路过了两个姑娘,眼神怪异地盯着他,小声说着什么走了,任奔奔觉得奇怪,难道自己头上刚好的地方又被磕出了血,不对啊,也没那么疼啊。
直到走到大楼外,他眼神一扫发现手上一片白,浑身上下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是哪沾上的,一抬头正好对着一面玻璃……
之前用发蜡定了型的冲天头发被压倒一片,上面也沾着白色的墙灰……
妈的齐屿!妈的西野!
西野正在拿纸巾擦理地上掉的墙皮,揉了揉鼻子。
之后西野又恢复到了平时打工偶尔去上课的日常生活,他去上课的次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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