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些,回答我今晚的问题。”
西野的声音里没什么异样:“那时候厂子里缺人,他正好也刚来h市找工作,我觉得他还不错,就留下了,他也确实挺厉害的。”
齐屿哼道:“我俩谁厉害?”
西野忍不住笑了:“我和他就是朋友,你别总是多想,瞎针对他。”
“你们两个在一块工作那么多年了,我嫉妒。”
西野轻声道:“以后都是你的。”
齐屿这才满意了些,又叮嘱了半天西野怎样避被周思徐占便宜,西野说了好几遍周思徐已经有女朋友了他还是不放心。
“你喜欢的还就以为全世界都喜欢了呀,除了你根本没人喜欢我。”
西野有些不熟练地开了个玩笑,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齐屿却没像以前一样顺着他的玩笑接过去,只是说早点休息。
等挂断电话,齐屿看着窗外的夜景出了一会神,他的心底同样升起隐约的不安,觉得事情可能早已超出他的控制。
黄林的效率很高,等齐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黄林有些吞吐地问:“你是不是和西野和好了?”
齐屿嗯了一声,问他资料找好了吗。黄林叹了一口气:“我等下给你发过去,你做好心理准备,事情可能会有些出乎你的意料。”
齐屿看着右手上多年前刚认识西野时留下的伤疤。其实那道疤在漫长的年月里,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浅淡的痕迹,是他在一个深夜,魔怔了般拿刀自己循着印象中的模样又划了一遍。
在清醒过来之后,他无法控制地对西野产生了恨意,这股恨意让他把过往全部在记忆中封存了,直到重逢后,才一发不可地彻底倾泻出来。
齐屿轻声道:“我知道。”
第68章第六十八章
电脑界面因为长时间无操作暗下去,房间内烟雾弥漫,齐屿有些出神,一支烟烧到了尽头,烫了他的手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又下意识地点了一根新的。
他重新打开电脑,看着上面简短的几页文档,黄林将西野的信息查得很齐全,连小学在哪上的都列了出来,但齐屿的视线却一直胶着在七年半前的那个夏天的时间节点上。
“他那个人,坏透了,要强/奸一个小男孩,送了命……”西野的话穿透遥远的时光断断续续地响起在耳边,齐屿觉得头疼得厉害,他想不起来西野当时的表情了,似乎是流了眼泪,绝望地说他们没办法长久地在一起。
心脏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地攫住,齐屿急促又清浅地呼吸着,原来铐在西野身上的镣链是这个吗?
越是疼他就越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很多东西飞速地连成了线:西守培对西野的恐吓,西野不顾他生气也要回家的七月,还有他们的分手……
齐屿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在房内回荡的闷响中他有些承受不住地呻/吟了一声。西野真的不是个东西,齐屿模糊地想,别说西守培忍不住揍他了,他也想把他拽到面前狠狠地揍他一顿,多少拳脚都抵不来他现在的疼痛,这全是西野自私地赋予他的。
他的疼痛,全部来源于西野一意孤行的自私。
齐屿一夜没睡,电脑屏幕暗了又亮,他自我折磨一般将那些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外面的光亮愈发明显,照进房内来,灯光的存在隐下去,齐屿沉沉地吁出一口气。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齐屿看了一眼,是西野。他面无表情地掐断了电话,直起身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长时间不动的姿势让他浑身的关节都僵直疼痛,齐屿皱了皱眉,去卫生间囫囵洗了一把脸。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今早的第二个电话铃声才又响了,这铃声在齐屿听来,也带了股对面人小心翼翼的劲儿,可这股小心翼翼在如今的他看来讽刺极了,仿佛是扎进他胸膛的利剑,声声带血。
齐屿直接关了机。
才是初五,这个年节还没彻底结束,很多外出打工的人还在老家,街上很热闹,街口的小卖店生意火爆得厉害,走亲戚的人成箱成箱地往车上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齐屿靠在车上,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面前的大门,不少人从他面前经过,好奇地瞧着他,他却浑不在意。
大门和院墙都重新整修过,不是他印象中的模样,一株盛放的红梅从墙头探出来,看起来漂亮又宁静,跟街上的热闹格格不入。
大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位老人,他手里拿着扫帚,将门口的垃圾都清扫了一遍,不少红色的爆竹碎纸掺在灰尘里,一块堆入簸箕内。
一个老太太站在院子里,正比划着剪刀,纠结着哪一枝梅花更好看,她拿不下主意,喊她的老伴:“你过来看看,更喜欢哪一枝。”
老人应了一声,几下将垃圾扫干净,往门内去的时候又突然停住了,他看向不远处的齐屿,笑了笑:“你是从外地来的吗,站这么久了,不如来屋里坐坐吧。”
齐屿也没推辞,向老人道了谢,跟在老人身后进了门。老人走到老太太面前,从她手里接过剪刀,指了一枝梅花:“这个怎么样?”
“好啊,花不多,以枝取胜,正好放在那个青瓷的花瓶里。”
那一枝梅花有些高,齐屿礼貌地开口:“让我来吧。”
老人看了他一眼,笑着将剪刀递给了他,齐屿顺着他们的意思剪下一枝来,红艳艳的梅花散发着幽香,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屋内全部整修过,摆件雅致,环境清幽,老太太在插花,老人泡了一壶茶,给齐屿倒了一杯,问道:“你是来找这房子的原主人的吗?”
齐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老人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清楚他不在这里了,只是还是想来看看。”
“是那个叫西野的孩子吗?”
齐屿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您见过他?”
老人点了点头:“那时候我刚退休,和老伴打算归乡定居,从他手里买的房子进行修整。他那时候遭了不少事,却是一个好孩子,我和我老伴这些年也偶尔说起过他,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他……”齐屿的嗓子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他那时候怎么样?”
老人闭了闭眼,仿佛是在回想四年前的西野:“那时候他爷爷刚去世,他神很差,瘦得厉害,而且,他身上有点不太好的事,前些年闹得很大,街坊们都……他应该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房子卖给我们的价格也很便宜,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不过听说,每一年他爷爷的祭日,坟前都会摆上一束花,不知道是不是他回来了,但是没人见过。”
那时候他打算买下这所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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