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分卷阅读48

  公子救我家公子出去!”
  方奇然却没有出声。
  刘拂心下一紧,透过浓浓的烟雾,辨明两边的方向。
  她与谢妙音距离不远,中间隔着一道烧起的梁柱;与方奇然的距离,却是远上许多,且中间的障碍物也要多上不少。
  到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冬日穿的够多,而她方才也确实将身上浇得湿透。
  “方柳,你家公子什么情况?谢姑娘,你可还能动?”一边撕扯下外罩的两件薄棉袄,刘拂一边问道。
  “公子闻不得浓烟,早已撅了过去。小的伤了腰腿,背不住公子……”
  “……刘公子不要管我……”
  已有计较的刘拂闻言微愣:“谢姑娘,待你面前火势微息,就靠你自己了。”
  “刘公子!”
  扶着墙站起的谢妙音来不及再拦,便见一袭锦衣扑上面前的火墙,她心惊胆战不敢多想,咬牙护着头脸,踩着那衣裳冲了出去。
  当她跑出门外扑灭身上的火星时,抬头只见到刘拂裹着湿衣,挥动锄头砸开眼前障碍,毫不犹豫向前的背影。
  院墙四周,依旧被火势包围着,无人敢进,也再出不去。
  能与刘公子死在一处……但她……她舍不得他死!
  瘫坐在地的谢妙音抹了抹已流不出泪的眼眶,用牙撕开破碎的裙摆,裹住院中另一柄锄头,死命照着一扇窗扉砸去。
  屋中,刘拂已冲至方奇然身边。
  她将身上湿衣罩在他身上,待听到不远处砸东西的声音后,便与小厮方柳一同,掺着方奇然向那边走去。
  “谢姑娘,且退后几步。”
  刘拂估摸了一下距离,松开方奇然,拄着仅剩下木柄的锄头,借力一跃而起,踹向高高的窗台。
  钻出窗口的刘拂用湿衣挡住周围火苗,急道:“咳咳,快扶你家公子出来!”
  在将方柳也拉出火海后,刘拂再次与他一同扛着方奇然,躲向唯一没有起火的院子中央。
  可是没有火,却不代表没有烟。
  他们的呼吸已愈发急促,胸口的憋闷也愈发严重,无力的双腿再撑不住身体,纷纷跌坐于地。
  “刘公子……”谢妙音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扑向刘拂,紧紧搂抱住对方的脖颈“刘公子,全是我害了你……”
  便是要烧,也只把她烧个面目全非就是。
  “嘘。”刘拂竖指在唇前,很是虚弱地笑了笑,“谢姑娘,你再不松松,我便先要被你勒死了。”
  他们注定死不了,还是不要让谢妙音靠的太近,发现她的真身为好。
  见谢妙音讷讷松手,刘拂才笑道:“别怕,咱们都会活着出去的。”
  抬头望了眼被浓烟遮挡的月亮,她伸手在昏迷的方奇然头上敲了敲,又解下面上的湿布呼在他的俊脸上。
  “救兵就在门外,都别怕,也别说话。”
  大字摊开躺在地上,刘拂抬起手掌,默默等待着生机。
  快了……就快了。
  第32章春雨
  雨滴破开烟雾,滴在刘拂平摊的掌心。
  “公子!公子你可醒了!”
  听着耳边方柳喜极而泣的声音,刘拂挑了挑嘴角。她依旧躺在地上,只扭头对方奇然笑道:“大哥,你看,这可是今春的第一场雨呢。”
  咳个不停的方奇然半倚在小厮身上,怔怔看着对方的手心。
  而在她话音落地后,狂风骤起,点燃房舍的火焰“簌”得窜起,又被顷刻而至的瓢泼大雨打压下去。
  火虽未全灭,但呛人的烟气已被风吹散大半。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将军府护卫让人倍感欣慰的问询声:“方公子,刘公子,可有伤到哪里?属下这就护你们出去。”
  以他们赶来的时间看,前世方奇然怕是吃了不小的苦头。
  康平伯方家被伤了前程可期的嫡幼子,怎么可能不打击报复?
  “周遭百姓可有困于火海的?”
  护卫搀扶刘拂的动作一顿,恭敬道:“回刘公子,属下等进来时,金陵守备营的军将也已赶至,想是无虞。”
  现如今,不止金陵知府与守备要承她这份情,康平伯方家要谢她的救命之恩,就连武威大将军府也欠了她的人情。
  这桩买卖,可谓十分划算。
  将护卫的态度看在眼里,刘拂软塌塌应了,躲开他搀扶的动作,向着依旧跪坐在地的谢妙音招了招手:“谢姑娘,我扶你。”
  谢妙音微愣,下意识将手中仍紧握着的锄头木柄递了过去。
  真是个乖巧的姑娘。刘拂对她一笑,拄着棍子起身,又伸手去拉谢妙音。
  她方才只是累得有些脱力,其实并未受伤,躺了会儿也恢复不少,跟一个纸片似的小姑娘互相搀扶着也并不力。
  雨水不止压下了可杀人的火,也打湿了大家身上的衣服。刘拂外穿的两件薄袄早就丢在火海中,此时仅穿着一身加棉的中衣,湿漉漉紧贴在身上。
  虽用棉布紧紧勒住了胸前,到底怕露了行迹。
  转头看向方奇然的刘拂,并没注意到紧贴在她身边的谢妙音,那张羞红的小脸。
  “云浮,救命之恩为兄记在心里,便不言谢了。”方奇然趴在护卫背上的动作虽不雅,却无损他的认真与郑重。
  刘拂一笑:“我既叫你一声大哥,本就不是要听你一声谢的。”
  有这么一遭同生共死的经历在,想来就算方奇然知道了自己“饶翠楼小花魁”的身份,便是心中不喜,也不会因被蒙蔽而动怒。
  而且她相信对方的人品心性。
  ***
  迎接他们的,是三声完全不同的呼唤。
  “阿拂!方兄!”
  “奇然!云浮!”
  “刘云浮!”
  刘拂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她与方奇然对视一眼,十分清晰的在对方脸上看到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苦笑。
  或许自己的笑容要更苦涩些。
  毕竟在那三人眼中,方奇然是受了无妄之灾,而自己是没本事还要往火海里闯。
  头顶的油伞隔开雨水,之前被她丢弃的狐皮斗篷隔开冷风,刘拂一个喷嚏,打断了三人还未开始的训斥。
  然后就跟方奇然一起,被送去了不远处的医馆。
  背后烈火虽灭,但哭喊依旧,让人闻之便觉痛彻心扉。
  一刻钟后,刘拂窝在医馆舒适的椅子上,揉揉通红的鼻子,拉紧披风裹紧身体,望向周行:“人可追到了?”
  周行面上愈冷,不发一言。而坐在刘拂身侧的徐思年,则露出一副尴尬神色。
  可见不止是追到了,连对方的身份也都知晓了。
  也不知是被人叫破,还是刘三金自己喊出来的。
  刘拂点头,左掏右掏从斗篷内的夹袋中掏出两颗金珠,笑道:“好在没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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