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分卷阅读95

  随着眉梢一起越挑越高,满脸都写着志得意满。
  “我想自立门户,不愿再将名字挂回刘秀才门下。”
  在场众人闻言,一时都有些愣怔。
  谢显脑中窜出一个词儿来,当想明白那词儿背后的深意后,再没为着刘拂愿将事情交给他办而高兴。
  他左顾右盼,到处寻找帮手,可是目光走到哪儿,获的都是爱莫能助的表情。
  “你……阿拂,你是想自梳?”
  自梳后女子终身不嫁,死后被称净女,确实可以自己当家做主,再不必受家人摆布。
  只是……自梳容易,反悔再不可能。
  面前的少女巧笑颜兮美目盼兮,尚不到二八年华,现在凭着一时意气做出决定,日后后悔了可要怎么是好?
  谢显干笑道:“阿拂,你厌烦你……呃,刘秀才,我们可以再想想法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刘拂神情坚定,笑意温柔。
  谢显劝阻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里。
  设身处地想想,阿拂如今声明在外一生无忧,以她父亲继母的冷心冷肺,归还原籍只怕要被缠上一生。
  可是贱籍回复良籍者,除了立时嫁人的与自梳女,按照规矩,全是要将户籍迁回生身之处。
  谢显脑筋转得再快,此时也只觉得不够用。
  然后他乱飞的视线,就晃到了周行的身上。
  “阿、阿拂!”谢显紧紧抓着刘拂的手,在莫名而来的芒刺在身的错觉下,急声道,“阿拂,祁国公府的大爷,便在户部主管户籍!”
  他说着便“哎”了一声,又将祸水引向方奇然:“我记得你们说过,方兄,令尊是要迁至户部做侍郎了吧?那更方便了!”
  方奇然无奈摇头:“也只是将要……只是云浮,自梳之事,很需要再斟酌斟酌。”
  一直静坐在旁的蒋存握紧了拳头,与对此事也同样没有办法的徐思年对视一眼,将视线一同移向周行。
  刘拂轻叹口气,知道自梳之事果真如想象中一般,没那么容易达成。
  她不是不知道周家大爷的正管着此事,只是在大人们眼中,此事到底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借谢显之手办到最好,如若不能,才需拜托周行。
  “三哥,你可有什么法子?”
  周行轻咳一声,也不摆什么架势,只从怀中掏出一张薄纸。
  “这是……”
  刘拂接过展开后,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笑道:“三哥极有先见之明,多谢你了。”
  那纸上字迹所写的,明摆着是封家书。以周行的口吻所书,讨两张户籍。
  信上说他赈灾时偶然救了一双兄妹,他们父母因旱灾而亡,背井离乡寻求生路,兜比脸还干净,若非遇到周行,只怕会死在金陵城外。
  兄刘拂、妹刘时,祖籍金陵,落草于湖州闵家村,年十五,乃龙凤双生。
  “兄妹?”刘拂望向周行,心中很是好奇。
  “刘小公子名满金陵,阿拂你好不容易打下的名声,丢下岂不可惜?”周行正色道:“世事变化莫测,总要留条退路。”
  刘拂微愣,若不是他言行与往日没有丝毫不同,几乎要以为周行如她一般,是知晓后事发展的了。
  五年之后,国将大变。
  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男儿身份在外行走,对她来说,很多事就有了更多的操作余地。
  只是公器私用,以权谋私,哪怕对周家大爷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但于她依旧是人情难偿。
  “三哥,多谢你。”
  周行摇头淡笑,眼尾弯弯,去了平日的尖刻,分外讨人喜欢。
  除了徐思年与蒋存外,其余三人皆露出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
  ***
  自那日后,刘拂便托徐思年放出“刘小公子”再次出门游历的消息,一心窝在屋内,替五人批改文章,布置题目。
  而在这段时间见识到刘拂的本事后,即便没有宋院长等人的批红,五人也都会根据着刘拂的意见,试着改换思路与方向。
  见着大比将至,他们仍能平心静气端坐读书,刘拂心中极是欣喜。
  即便年岁不高,仍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大延未来可期。
  及至八月初六,谢显之父金陵知府谢大人和徐思年之父同知徐大人,跟在圣上亲派的学政督查李大人身后,与众闱官一同在夫子庙外举行入帘仪式。
  入帘上马宴后,众监考官入住贡院,在放榜前再不得与外界接触。
  三天后的八月初九,便是今秋乡试开始的时间。
  初八点名初九开考,是以在初七前,就要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不同于谢显徐思年有亲眷在身旁,对于方奇然三人,刘拂自然要多一份心思。
  秋闱三试,一试三天,整整三十六个时辰都困在号舍内,吃喝拉撒无一不会影响众人的发挥。
  年年都有没经验的秀才因着吃喝小道名落孙山,出来后疯了傻了的都不在少数,刘拂亲列了张表格,从睡觉的被褥到烧饭的锅炉,从文具食粮到灯油煤炭,样样俱全。
  蹲在油酊前,谢显苦着张脸回望刘拂:“阿拂,大比在前,吃的差些便差些吧,不如放我们回去多看两页书来的好?”
  他白净的脸颊上抹着两道烟灰,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与他同甘共苦的,是一溜蹲了一排的其余四人。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儿们排排蹲好,笨手笨脚地学习着煮粥热菜。
  听到谢显的话,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一丝期盼。
  刘拂用戒尺拍了拍掌心,讽笑道:“你觉得呢?”
  谢显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说话。
  第70章粪号
  直到大半日后,在吃了不知多少夹生的米粥后,刘拂才放过已经狼狈不堪的五人。
  “天热难耐,除了生米生面咸菜疙瘩,都放不过一天,每逢大考,都有耐不住饥的书生半途被抬出来。”刘拂讽笑道,“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便是贫寒农家,也常有子弟读书后便再不做丁点琐碎事的……连柴米油盐都捋不顺的人,又如何替百姓判那一个铜子儿一两猪肉的案子?”
  本因今日操劳心存牢骚的众人闻言,都垂眸不言,抿唇细思。
  孺子可教也。
  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刘拂挑唇一笑。
  她双手相击,发出一声脆响,将五人从沉思中唤醒。
  迎着他们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崇敬目光,刘拂淡笑道:“已浪了许久,接下来咱们该做正事了。”
  五人难得默契:“嗯?”
  “今日的文章,还没做呢。”刘拂笑得极甜,在余温尚存的仲秋傍晚,带给人们冬日的寒凉。
  谢显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腰被人捅了捅。
  他扭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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