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分卷阅读119

  监。
  面对刘拂的放肆,少年脸上没有丝毫不满,眼中甚至还藏着好奇。
  太孙果真人如其庙号,仁善的很。
  刘拂挑眉点头,说出口的是致歉的话,却带着满满的自得:“是某轻狂了。”
  但毕竟是被当今亲手教养长大的接班人,她所思所述,都要慎之又慎。
  少年姿势生疏地拱手:“这位兄台,不知你在此处……”
  刘拂接过话头,轻笑道:“兄台你来为何,小可来此,就也是为了何。”
  她伸手一指地上歪歪倒倒的酒坛子,又指了指仍在睡梦中的周行:“千秋共一醉,我这兄弟想来酒量浅,我拐他来作陪时便想好了,恐会落得个对影成三人的局面。不想却有兄台这场缘分。”
  捡起个早就洗刷干净的小杯,凌空抛给太孙,刘拂笑道:“兄台可要尝尝我带来的酒?”
  但凡是个有点酒量的男人,站在天南海北的各色美酒佳酿中间,都无法拒绝这个建议。
  太孙性情柔弱良善不假,可他到底是个头遭出宫独自办事的少年郎。
  即便娘胎里带着体弱,却也磨不掉他心中的好奇与跃跃欲试。
  想起起居注上太孙亲手拆装西洋钟的记录,刘拂抿唇一笑,抬手相邀。
  她透过白瓷酒瓮中澄澈的酒水,看了眼自己的倒影。
  实在不怪并无太多人情往来经验的太孙过于轻信,实在是她此时的形象足够哄人对一个不远千里而来,只为祭拜诗仙的少年来说,此时轻狂不羁又颇有礼节透出与年岁不同的文采与见解的自己,可堪称是有着最讨太孙欢喜的形象。
  狂放却不粗莽,放荡却又心怀天下,欲先近其身,必先投其所好。
  不得不说,倾慕李太白的人,定会爱她这一口。
  ***
  与刘拂所料地不错,太孙在祭奠过青莲先生后,便试探着问刘拂方才那番“人情味儿”的感慨所谓何来。
  心知定是先一步到此的侍卫回禀,刘拂装作不知般,大笑道:“倒是我随口妄言,扰了兄台登山的雅兴。”
  太孙撵着酒杯,轻笑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初醒时就能青莲先生驾前听到兄台大论,可谓不枉此行。”
  这是有意试她了。
  刘拂不带丝毫慌乱,侃侃而谈:“兄台且看。”
  她将身遭酒坛一一打开,介绍着各地美酒,与她来的价钱。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仓廪足而知礼节……山东乃圣人居所,文脉所在,又岂会在百姓困苦饥肠辘辘时,造这百文钱可买的烈酒?”她冷哼道,“需知这酒劲越醇厚,就越是耗粮食。”
  其余各地的佳酿,皆是当地特产,且价钱极贵,近乎景阳冈酒的十数倍。
  太孙轻啜一口,蹙眉沉思。
  今年大旱,山东确实与别处一同上报灾情,请税负。
  世间仅有刘拂一人知晓,山东巡抚欺上瞒下谎报灾情,趁机中饱私囊,滥苛捐杂税逼死百姓一事,最后可是祸及九族。
  自幼学得便是治国之道,哪怕知晓治大国若烹小鲜的道理,在太傅太师等人的教导下,一身浩然正气的少年从未想过,原来见微知著可如此解。
  他暗自记下山东的不寻常之处,平生头遭强硬地挥退了劝阻的太监,学着刘拂的样子尝遍百酒,毫无顾忌地倾吐所思所想。
  两人就这么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直聊到昊日当空。
  于太孙而言,竟是从未有过的欢欣喜悦,从未试过的与人意趣相投。
  是以直至临别时,格外的不舍。
  已熬了三日的刘拂倚在酒坛上,笑着向不得不离开的太孙挥手道别。
  “我姓秦……”到底不愿编个名字相骗,太孙抿唇,微顿,“不知兄台姓甚名谁,是江南哪处人?”
  他们谈天说地,却是连姓名都未交换过。
  披发敞衣观之轻薄无比的刘拂再次挥了挥手,笑道:“此去一别,缘果已尽,兄台既无法说,便不必强求。”
  太孙咬牙,到底在再三催促中转身下山。
  当他回首已看不见台上人身影时,只听到一声长吟: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笑孔丘么?”少年轻声呢喃,有那么一瞬间竟不愿离去。
  小太监壮着胆子提醒道:“主子,该启程了。”
  太孙轻叹口气,转身上了软轿。
  在他百般不舍时,平台上的刘拂在踹醒了周行之后,已抱着酒坛酣然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明确下:太孙不是男主,只是关键人物,阿拂不会进宫当皇后
  第85章懵懂
  刘拂并不知她是如何下的山,当她醒来时,已在马车上。
  “咱们这是到哪了?”她才掀开帘子,便被冷风醒了神。
  “已快到了。”
  刘拂轻笑道:“这遭多谢三哥了。”
  周行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
  倒是刘拂疑惑道:“咱们是怎么下山的?”又回首望了眼来时满当当,现在空荡荡的车厢,“那些酒哩?”
  周行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放心,我全敬与青莲先生了。”
  至于那些酒坛,全让上山来寻他们的后生分了。
  听见刘拂缩回车厢的声音,周行喉头微动,一张俊脸被春风吹得越发红润。
  而坐在车内的刘拂,则对他的变化毫无察觉。
  按着抽痛的额头,刘拂轻声道:“三哥,我再睡会。”
  车外周行低低应了声:“好。”
  刘拂卧回宽大的座位上,披上方才滑落的锦被与大氅,阖眸后恍惚觉得,马车跑得平稳许多。
  酒意上头,又连熬了三日夜,便是铁打的人也难撑住。
  多日的疲累使她很快沉入梦乡,哪怕到了租住的小院也没醒来。
  周行拦住因他们多日未归而紧张了许久的三人,弯腰探身进车厢,小心翼翼地将刘拂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冷眼瞪视着陈迟,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还不快移张脚凳来。”
  直直从车辕上跃下,怕会将怀中的少女惊醒。之前为了多多的装酒,已将车厢里所有多余的东西都移了出去。
  而且,若能将眼前碍事的三人支开,他也能与阿拂多相处一刻。
  陈迟咬牙不动,只死死盯着周行。还是在陈小晚推了推他后才回院去寻下马凳。
  望日骄低声道:“阿拂这是怎得了?可是冻病了?”
  她抬高手臂想去摸摸刘拂的额头,却被周行避开:“酒醉未醒,烦请姑娘去熬盅醒酒汤。”
  对望日骄,他再不敢像对陈迟那般无礼。
  却不料他的小心思,瞒不过在场任何一个人。
  扭脸遣了陈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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