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由此可见,徐思年或是命中该有此一劫。
只是这劫,不该由她而起。
“阿拂,咱们什么时候去接松风兄?”谢显兴致勃勃数着近日所尝的北地美食,“若是傍晚,刚好带上羊肉饽饽,好让松风兄填填肚子。”
“哪会如此慢呢。”刘拂失笑,起身舒活了下筋骨,“以松风兄的本事,怕中午便能出来了。”
在问过徐思年的小厮,知道朝服已准备妥当后,刘拂又吩咐了他随时备好热水,就撵着谢显回房休息。
正午时分,休息妥当的刘拂便与谢显坐在车内,向着皇城而去。
他们到时,正见徐思年从东华门外出来。
“松风兄。”刘拂跃下马车,笑着向面色极差的徐思年挥手致意。
作者有话要说:四年: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第106章廿岁
徐思年对今日所遇之日闭口不言,刘拂没有追问,还帮他岔开了好奇满满的谢显的心思。
当天晚上,焚香沐浴后着朝服出屋。
此时已近午时,院中除了刘拂与谢显外,别无他人。
“我想着你此时心情不佳,就没让大哥他们过来。”
徐思年低头一笑:“阿拂知我。”
他拍了拍语言又止的谢显,对二人道:“你们什么都莫问,问了我也无法说,不过名次之事,要比之前乐观许多。”
“那就好。”刘拂拱手,“宵禁已至,我与显二哥都不好相送,便在这里祝松风兄心愿得偿。”
徐思年抿唇回礼,定定望了刘拂许久。
他最想要的,早已得不到。
本以为早在方奇然等人出现的那天,他就已摆正了心态,可是在今日的太和殿上,当他看到笑望自己的皇太孙时,才真正意识到
之前所有的不在意,其实都是故作大方。
在大着胆子与皇太孙对望的瞬间,他才真正发现自己是从心底里嫉妒着蒋存与周行。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发现,即便身为同知之子,对于刘拂,依旧是他高攀。
前几日的种种异处,全是苦心积虑的为他铺路。
目光略过刘拂,伸手揽住谢显的肩头,轻笑道:“想来用不了几日,为兄便可衣锦还乡,这几日恐无时得见,你正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书笺口信,需我传回去与伯父伯母的。”
说罢又回首望向刘拂:“也正好代你去看看春妈妈。陈家兄妹有手信要稍的,紧着时候让他们准备妥当。”
刘拂望着徐思年远去的背影,轻叹口气。
明显察觉到二人间不对劲的谢显凑了过来,低声问道:“阿拂,你还好么?”
“没事。”
刘拂摇了摇头,回目光:“刚好咱们最近发现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你正好让松风兄一并回去,孝敬谢大人与谢夫人。”
看来之前在信中与徐思年说好的,在他高中进士后陪他返乡的承诺,是不必兑现了。
一直以来,她高估了徐思年,也高估了自己对男女之情的了解。
暂时冷一冷,或许才能更好的将友谊延续下去。
至于周行……刘拂摇头轻叹了口气。
“显二哥,夜已深了,咱们各自安歇吧。”
***
第二日,今科进士名录就被传唱至全城。
徐思年的名次算不得多好,但也仍在二甲之列。
受旨过午门的没他,跨马游街的没他,徐思年跟在一众同年身后,按部就班的上谢恩表,至孔庙叩拜圣人与祭酒、司业二官。
如徐思年早前所说的,当他成为进士之后,忙碌比之中举更胜十倍。不论是江南道会馆的宴席,还是各路同年相请,亦或是拜谒座师,没有一个可以缺席。
以致于直到他五月初五准备动身回金陵,以误了假期晚归时,才终于抽出空来与一众好友聚聚。
贺喜宴,同时也是送行宴。
席上觥筹交错,徐思年难得的没有多看刘拂。
他的改变被一直关注着对方的周行全看在眼中,略一思索就明白是为了什么。伤势刚好的周行才松了口气,就发现刘拂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变化。
与徐思年对望一眼,周行挑起唇角,举起酒杯。
长路漫浩浩啊……
诗句才在脑海中浮现,想起下一句是什么的周行便崩直了嘴角,轻“呸”了一声。
与在金陵时近乎朝夕相处的情景相比,这一场相聚堪称。加上都为徐思年的时欢欣不已,直到月上中天时,众人仍未尽兴。
但顾虑着明日徐思年即将远行,再喝下去实在不妥,便在互道珍重之后散场。
在约定了明日辰时初于南城门外的折柳亭处再见后,方奇然与蒋存就架着半醉半醒神飞天外的周行离开了徐家的小院。
待到了武威将军府客院,灌了周行整碗解酒汤后,方奇然就准备告辞。
他刚压下想要起身相送的周行,就听到一旁正在绞帕子的蒋存疑惑道:“说起来,太孙今日竟没来?”
蒋存将冰凉凉的帕子扔在周行脸上,另取了干帕擦净手上水珠:“阿行,莫不是云浮忘了给殿下下帖子?”
周行、方奇然:……
见周行不答,蒋存蹙眉道:“你早知晓?怎不劝劝她?就算不知太孙身份……但日后相见提起此事,总会尴尬。”
从醉意中惊醒的周行甩开湿帕,压下举棋不定的方奇然的手,坐起身来淡声道:“今夜宫中有宴,所以皇太孙无法偷溜出来。”
蒋存:!!!
方奇然:……
周行眼中的昏昏然早已不见,严肃的目光直刺蒋存:“阿存,你若将战场上……不,平日里的警觉,挪上一分一毫到人事往来上,怕是不会问出这样的傻问题。”
蒋存并未因他话中无礼而动怒,反倒是看向了方奇然。
当看到方奇然紧锁的眉头,与跟自己一般无二的深思神色时,才转而望向周行。
他长腿一埋,就已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周行:“阿行,你与靖宁侯府……”
不待蒋存说完,周行就已大大方方地点了头:“是。”
对着面前两个真情实意为自己操心的好友,周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堪称轻松平和的笑意:“其实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与他们会何解的如此顺利。”
靖宁侯府,祁国公府已病逝多年的先国公夫人姜氏的母家,亦是周行的母族。
“我跟老夫人间虽还有些生疏,但贤妃娘娘与靖宁侯对我还算真切。”
周行抬手,搓了把被凉水冰得微红的脸,轻笑道:“也是在通过他们,得到了许多先机后,我才晓得……”
“过去,是我太迂了。”
“靖宁侯府,毕竟是生养了我母亲的地方,当年老夫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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