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败于太着痕迹,打初时就定了基调。
恨他有眼不识金镶玉,直到身心折服,才晓得往日莽撞。
在书院进学的短短时日里,不自觉被先生人品才华吸引的尚庆悔不当初,却也只能压下情绪,苦思来日对策。
此时若再不留下个好印象,怕先生远去之后,再记不得自己这个人。
如此想着,尚庆刻意黯淡了目光,微退半步,向着刘拂扯出一个带着歉意的苦笑。
将有礼有节懂事包容的表兄形象,做到了尽处。
尚庆情态几经变化,具备刘昌入眼中
他早知尚庆心思有异,自然不会被这幅做派蒙蔽,反倒暗自庆幸,又使尚庆露了一次心思不纯的马脚在刘昌心中,连他都能看出尚庆此时的刻意,先生自然更能一眼看破。
得胜的喜悦使得他信心百倍,不自觉流露出了平日里藏匿的小心思。
“先生,你真要南下了么?”刘昌双拳紧握,抬头紧紧望着刘拂,不敢错开一眼,“待蒋世兄过了武举,先生是直接北去,还是会回京师?”
刘拂微弯下腰,使目光与刘昌相平。
近三年的时间,让少年的身形抽高了不少,已不似初见时那般瘦弱怯懦。
她抚了抚对方的头顶,眼中虽望着稚嫩非常的小侯爷,心中想的却是那个须发皆白满脸不苟言笑的老忠信侯。
即便换了个身份,血浓于水的奇妙情感依旧让两人自头遭见面起,就有着说不出的默契与亲近,可这样亲密的接触,还是第一回。
刘拂在有意识地减少自己的行为对对方的影响。
她不是不想亲近刘昌,只是担忧过分的亲近,会对他的未来造成太大的改变。
怕是爱之深忧之切,刘拂对于左右陈迟等人的人生毫不犹豫,但面对自己的小祖父时,就变成了缩手缩脚。
可是到了今日,面对满心担忧困惑不解的少年,她再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只来得及将满腔孺慕之思压下,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热切神情。
正是这前所未有的外放,将本就心有疑虑的刘昌吓个正着。
少年伸出手,不顾素来不喜的表兄尚庆在侧,紧紧捉住刘拂的袖摆,急急问道:“先生莫不是不再回来了?”
即便心中有十之六七的把握,刘拂也不敢断言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面对刘昌毫不掩藏的忧虑,刘拂轻叹口气,又抚了抚他的头顶:“世间万般说不准,你只记着,日后若真与我无缘得见,定要记得我身上的教训……时时谨言慎行,便是做不到万全周到,也要尽己所能,补足处处不足。”
“我此时再无甚好教你的,惟盼你此生不留遗憾,福寿绵长,本枝百世,不绝如线。”
这祝福景愿,对着一个十余岁的少年说出,实在奇怪了些。
刘昌微愣,攥着刘拂袖摆的手更紧了紧。
他虽不懂,却记在心里,重重点了点头。
“先生,我晓得了。”
第172章故地
回到院子时,刘拂正对上替望日骄与陈小晚。
她瞅着少女通红微肿的眼眶,在心中叹了口气的同时,将视线移向了站在陈小晚身后,低垂着脑袋,极力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少年。
“小迟”
刘拂将声音拉的极长,在陈迟变了脸色后,才上前揽住望日骄的肩头,轻声问道:“小迟都与你说了?”
陈迟的脑袋几乎埋在了自己胸前。
望日骄本就水波潋滟的眸子,更是盈满了水汽。
她倚在刘拂肩头,以帕掩面,抽了抽鼻子:“不是小迟嘴快,是我与小晚恰好撞见了他兄弟……那孩子是个不会撒谎的,三言两语就漏了信儿。”
然后?
然后自然是二姝以眼泪相逼,迫得平生最怕妹妹与骄儿姐姐的陈蛮将将事情透给二人知晓。
“还不哄好你妹妹?我已分不出多的手来了。”
只一句话,就诱得满脸紧张哭个不停的陈小晚一个耐不住笑出声来,脸上悲色也消了许多。
刘拂一边瞪着陈迟,一边细细拍抚着望日骄:“莫要惊惶,我今日就快马加鞭赶回去,定竭尽所能,保海棠姐姐万全。”
“杀人的事必是有人处心积虑做下的局,你先要保重自身,才好去救春妈妈。”望日骄眼中盈满了泪光,“若是饶翠楼真保不住了,你就跟妈妈说,以后有骄儿奉养她。”
刘拂本要应下,又想起一事,转口道:“若真如此,那你的陈公子该如何是好?”
她不日便要南下,若真有个万一,怕要将骄儿托付给周行照料才是。
周三公子看着风流,本质上还是五大三粗一个男人,护着望日骄衣食无忧简单,替她觅个良人怕是真难为了他。
那陈能否值得骄儿托付终身,或者骄儿是否一颗心扎了进去失了理智,倒可都借这遭事故看个清楚。
毕竟她虽能竭尽全力护她一世,却也给不了她夫君能给的关怀。
“陈公子……”望日骄抿唇,嚅嚅念着陈的名字。
她面颊生晕,可再如何艳若桃李含情带怯,也抵不过眼中坚决神色:“妈妈护我爱我,我自也要爱她护她。若真如此,只能可惜我与公子无缘了。”
声音婉转如莺啼,语气却铿锵有力,不带丝毫犹疑。
望日骄的可惜是真的,坚决也是真的。
如此作答,如刘拂推测一般无二。
她‘嗯嗯’应了两句,为了看陈表现,也不将已与太孙妃通过气的事拿出来说道,只随口安慰着对方:“且放心,没了陈公子,还会有程公子辛公子”
话未说完,就被望日骄一把推开。
刘拂:???
“没了陈公子,我也再不要设么程公子辛公子,只跟你们自梳过活就是。”
望日骄小脸通红,从身后摸出一个包裹,塞进刘拂怀中:“你快些走吧,路上马不停蹄,莫误了救人的时候。”
“春妈妈到底人脉广些,倒是谢姑娘身世堪怜,怕要你多留心照料。”
话音未落,迎面而来的,就成了门扉关阖的声音。
与刘拂一同被撵出门来的,还有陈迟。
她姐弟二人环抱着包裹,愣愣站在门前,呆立了几息时间,才回过神来。
“骄儿说得对,救人要紧,再不能耽搁了。”
被望日骄这么一催,紧迫感压上心头,刘拂眉心微蹙,面色也沉了下来。
当年在金陵时,她疲于应付两个不同身份之间的交际,在后期并未有太多的时间去留心楼子与楼子的恩怨,有些事确实不如望日骄看的通透。
正如她所说的那般,海棠姐姐的安危暂时无虞,倒是原从怡红院赎身出来,反入了饶翠楼的谢妙音,怕是处境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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