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有柏捻须:“她为什么要跟着我?”
岁闻:“我还以为她会急着要让女儿恢复……”
岁有柏:“她确实着急,所以我许诺她,过两天她的女儿就会醒来。”
“等等……”岁闻感觉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过两天她的女儿就会醒来?”
岁有柏理所当然:“因为你会去游戏里把她女儿接出来啊!”
岁闻:“她并不想出来。”
岁有柏顿时义正辞严:“不像话!父母生育了子女,想要照顾子女一辈子是人之常情,儿女不可能让父母照顾一辈子也是人之常情,儿女长大了,选择什么样的道路行走是他们的自由,但离别之前,总该告知一声吧?一声不吭就昏迷过去,让父母天天揪心,这是做人的模样吗?!”
这一席话说得大义凛然,震耳发聩,和岁有柏平常的老不正经截然不同。
岁闻不沉吟了下,然后他问:“爷爷,这事报酬不少吧。”
岁有柏:“咳”
岁闻又继续:“让许真出来,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黑骑士很强,我并不一定真的能把人带出来……而且,如果只是让许真和她父母见面的话,何不把她父母带入游戏之中?这样同样能够达成目的,而且还更简单点。”
岁有柏:“……”
空气突然陷入了沉寂。
岁闻不解地叫了一声:“爷爷?”
岁有柏怔怔道:“许真的父母可以进入游戏?”
岁闻:“只要黑骑士愿意把他们拉进去,他们就可以进去。”
岁有柏:“那我岂不是也可以进入游戏?”
岁闻:“我想也可以……”
岁有柏的脸突然红了。
像是眨眼间被注入了一剂返老还童的灵药,他神抖擞,红光满面:“好孙子,你真是爷爷的好孙子!什么时候带爷爷也进去一趟,看看物忌神奇的力量?”
岁闻十分镇定,对爷爷的反应早有预料,他说:“等我解决黑骑士,确定黑骑士再也没有危险之后。”
岁有柏关心道:“黑骑士是怎么个强法?要怎么才能解决他?”
岁闻:“许真给这个账号充了很多钱,黑骑士身上有很多功能千奇百怪的氪金装备,不好处理。比如之前,我和千饮好不容易把他打倒残血,他直接开了无敌……”
岁有柏听了半天,对大多数名词云里雾里,只弄懂了一点:“氪金就是充钱的意思吧?”
岁闻:“没错。”
岁有柏:“意思就是,黑骑士是因为往游戏里充值才变强的?”
岁闻:“是的。”
岁有柏纳闷:“那你们为什么不往游戏里充值?”
岁闻:“压岁钱不够……”
岁有柏看了孙子一会,伸手拍拍孙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都忘记你成年了,应该知道点我们的家底了……行了,这事爷爷给你解决了。钱,不是问题,谁都有,而能够把人带入游戏世界的,只有你一个。爷爷等你!”
说完,老头冲孙子挥挥手,又沿着花园长廊回了医院。
和孙子说了这番话之后,他对接下去的事情有了全新的想法。
这个全新的想法让人振奋,岁有柏脚下生风,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好的庙祝,怎么能不在人前展露一点非同寻常的力量?
只要孙子能把许真父母带入游戏之中,让他们看到真实的游戏世界,再让其他人知道许真一家的事情,他们肯定对我笃信不移。
我必将名动全城,我的名字会在众人口中反复出现;我主持的那座庙宇,也肯定能成为香火鼎盛的仙山神庙,财源就此滚滚而来……
算了,这些小事都不用在意。
最重要的是,我岁有柏努力研究了半辈子,今天终于能够碰触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爷爷往医院里走去,岁闻往医院外走去。
当两人刚刚走到医院门口,岁闻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到一条短信。
他拿出手机,随意看了一眼。
“您尾号xxxx卡10月17日6:18pos入100000元……”
岁闻:“……”
他特意数了一下后边的零,随后感慨:“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啊……”
***
夜幕降临的时候,正是……好好做卫生的时候。
两人回到了家里,岁闻先没去管游戏账号的事情,转而开始拾屋子。他分配给时千饮晒衣服叠衣服的任务,自己包揽了扫地和拖地的任务。
小小的单身公寓里头,没有放太多的家具,将地板清扫一遍,再替时千饮的鸟巢换个“皮肤”,一共只花了岁闻十五分钟的时间。
擦拭过的地板带着水汽独有的清新感,窗户打开,空气对流,夜晚冰凉的气息笼罩着房间。
岁闻舒舒服服地坐在时千饮的鸟巢上,看着时千饮晒衣服。
洗衣机里的衣服并不多,远没有到要晒十五分钟的时间。
之所以站在晾衣架前的妖怪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是因为刚才岁闻教他晒衣服的时候,一不小心说了句“衣服上的皱褶要拉平”,于是,时千饮就真的认认真真将每一件被洗衣机甩得皱巴巴的衣服拉得平平整整之后,才拿下一件衣服。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真是一个很认真的妖怪……
岁闻斜靠着自己的床,他将手一伸,够到了时千饮的形影刀。
之前的时间,这把形影刀一直藏在时千饮身上,这还是岁闻第一次看见时千饮将其放在身体之外的地方,他一时好奇,想要摸摸对方的宝贝长刀。
晾衣架旁的时千饮没有回头,却像脑后长了眼睛,清楚地说:“不要碰它。”
岁闻的指尖已经碰到了刀柄,触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并不像他一直所以为的冰凉,反而有点温暖的感觉。
岁闻有点遗憾,叹了一口气:“和你喝了酒的兄弟也不能碰你的刀吗?”
对方叹出的一口气里仿佛充满遗憾,让时千饮心头有点不对劲,一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小气……
他解释道:“并不是不能碰……它脾气不好,会伤人。如果你想看它的话,等我拿着它再给你看。”
岁闻:“真的?”
时千饮:“真的。”
岁闻于是一把握住了前面的刀。
手掌贴合刀柄,暖融融的感觉顷刻浸入血肉,恰到好处的温度,如同暖风灌体。
岁闻扬了扬眉:“我觉得它脾气还挺好的。”
时千饮警惕地转回了头。
他看见自己的长刀被握在岁闻手中,而握着自己刀的人一脸闲适,还将手中的刀翻来覆去,随意打量。
于是他的眉梢也挑了起来:“没有被割伤也没有被刺到?”
岁闻肯定:“没有。”他又补了一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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