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物》分卷阅读84

  的洗手间走去。
  他走进洗手间的时候,洗手间里没有什么人,镜子前的灯有点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
  岁闻避开了闪烁的日光灯,在洗手池里仔仔细细地洗着手,低着头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照着自己身影的镜子轻轻闪了一下,周围的光线,也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
  岁闻站在水池面前洗了半天手,总算把手上的痕迹大体弄干净了。
  他甩甩手,关掉笼头,再往外头走去,很快穿过走廊,回到原本的位置。
  但原本坐在这里打游戏的时千饮不见了。
  也许是出去透个气吧。
  岁闻并不在意。
  他决定在原地坐一会,等等时千饮也等等棠兰兰的父母。
  但就是这个时候,一位面容扭曲的彪形大汉穿过大厅,一路走进走廊,冲入岁闻面前的一间门诊室,直接从怀中抽出一把刀来,狠狠刺在门诊医生身上:“我让你害死我的家人,我让你害死我的孩子,你该死,你该死”
  一下一下。
  门诊医生惨叫两声,随后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人逃跑,没有人阻止,就连原本正看病的人,也像是压根没有看见这场就发生在眼前的恐怖一样,只是面容愁苦地坐在原位。
  只有一道蜿蜒的鲜血,从办公室倒下的人身上流下,一路流到岁闻脚下。
  等、等等。
  这,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要冲上去的岁闻停下脚步,头皮渐渐麻了……
  第37章一刀┃杀人一刀。
  情况非常不对劲。
  站在走廊处的岁闻愣住了。
  但周围的一切还在继续发展着,前方的彪形大汉杀了科室内的医生之后,好像失去了目标,又似乎获得了阶段性的满足,他脸上没有了最初的戾气,变得平和了很多。
  他将染了血的匕首擦擦干净,随后慢悠悠地晃荡出来,重新往大厅走去,并落座在大厅之中,又像一个普普通通来看病的人了。
  医院的走廊里有许多不同的科室。
  这个时候,岁闻发现了,尽管护士和病人还在如常走动,但是旁边几个科室,都若有似无地掩上了门,里头也不再有声音传出来,似乎里头的医生也知道杀手的恐怖,正悄然躲避着这个杀手。
  岁闻退后了一步,又退后了一步。
  他默不作声,先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他眼前所看见的东西,似乎怪诞,又似乎蕴含着一定的逻辑。
  但他暂时没有弄清楚这种怪诞之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逻辑。
  但他至少能够确定一点。就是……
  情况,是在他从洗手间出来以后改变的。
  岁闻重新回到了洗手间内。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照第一次进来时候的步骤,走到镜子之前洗手。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
  岁闻再一次低下头,在水池里洗手。
  上一次进来,他专注地清洗手上的尘土和血迹。
  这一次进来,他专注地看着水池的龙头,金属的龙头照映着透亮的镜子。
  但是……
  什么都没有改变。
  岁闻足足在洗手间里洗了十分钟的手,手上的皮都快被他搓下一层了,他还是没有在这间洗手间的这面镜子之中,发现任何诡异之处。
  岁闻面无表情地关掉了水龙头。
  不管是不是他想错了,反正这个洗手间暂时没有更多的价值了。
  他将湿淋淋的手按在镜面上。
  冰凉的、坚硬的感觉,自镜面回馈到他手掌。
  他转身,开门。
  一对边接吻边搂抱的男女正好自前方走来,往洗手间走去。
  岁闻的目光在这一对男女身上的医生装和护士装间打了个转,随即目不斜视往前走去。
  一旦两方人擦肩而过,岁闻立刻掏出手机,先拨打时千饮的电话。
  毫不意外,电话无法拨通,号称覆盖全球的电信信号在此一点卵用也没有。
  但岁闻比较镇定,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方法。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旧书落下来的那页纸。
  他前往洗手间的时候,旧书还跟时千饮呆在一起。
  也许现在他们也呆在一起。
  他用手指在书页上写道:
  你在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求救的声音,陡然自前方响起!
  岁闻手指一抖,指尖在纸张上划了道长长的斜线,破坏原本的字迹。
  ***
  医院,长廊。
  时千饮依旧坐在位置上在打游戏。
  旧书在他身旁无聊地飞来飞去,等待降物师的回来。今天晚上它看见了很多东西,有很多细节想和降物师说,还巴巴等着降物师给自己换漂亮的封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降物师迟迟没有回来……
  这时它身上忽然一痒,是有人在它身上写字的感觉。
  这个时候,能在它身上写字的只有降物师。
  旧书神一振,连忙翻开书页看了一眼。
  一个歪歪扭扭的“在”字出现在它的身体上。
  它茫然地看了一圈,没有看明白降物师想说什么,于是飞到时千饮面前,对时千饮说:“降物师写了一个字,我看不明白。”
  时千饮撩了下眼睛:“在。”
  旧书:“……我知道它叫‘在’,我想问降物师为什么写这个字?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是不是对我的一种考验?”
  时千饮:“……”
  好像把这本唠叨的书撕碎了。
  但是毕竟是岁闻的书
  时千饮低下头,继续玩游戏,决定看在岁闻的面子上,放旧书一马。
  旧书还在团团转悠,不停抱怨:“降物师在哪里,降物师在哪里,降物师去了好久也没有回来了……”
  才十五分钟,叫久吗?
  时千饮不耐放地想。
  托这本唠叨的书的服,他也开始想要岁闻早点回来了早点回来,管管这该死的书。
  ***
  另一个医院,急救室。
  杜鸿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冲刺鼻端,明晃晃的手术刀在他眼前来回晃荡,拿着手术刀的急救医生没住力,狠狠一刀刺中了他刚才呆着的床铺。
  杜鸿连滚带爬地从对方脚旁边跑走,他的神经快要崩断了,他不知道这个医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根本没有时间想明白。
  他只知道,刚刚才进来的这个医生想要杀死他,而前面的一对医生和护士,已经快要滚在一起了,根本不会来救他。
  “救命啊,救命啊医生杀人啦,医生杀人啦”
  他大喊大叫,希冀有人能够冲进来帮他一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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