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龙记》分卷阅读7

  。
  “对了,我现在法力被封,把你的符纸给我一些。”
  “哟,龙王大人不是最看不起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了么,怎么今天变性了?”他一边挖苦,一边从腰后不知哪抽出一沓叠好的空白符纸,啪嗒啪嗒地在手心打了两下,“喏,好。”
  李只得苦笑:“此一时彼一时,别落井下石了。”
  周淮转了转眼珠:“你那灰扑扑的护卫呢?怎么还不到?玩忽职守得过分了吧?”
  彭当下回了一趟彭宅,先冲回房间猛灌一通茶水,带着哭腔自言自语:“我怎么那么傻呢我,还跟他称兄道弟?我他妈都能喊他一声祖宗!还有,他居然真的是个男的!长那么好看,是个男的!”
  管家戳在一边听自家少爷抽疯,一掀眼皮,没忍住接道:“少爷,他本来就是男人,那么大个家伙事儿在那摆着……您不是看到了吗?”
  “我哪知道!我哪知道他们龙的家伙事儿长啥样,我还以为公母都有呢!”
  彭捂住脸一声哀嚎,随即一摆手,从怀里摸出张纸拍了过去:“算了不说这个,‘你丑’号商队还在吧?把这个给他们领头的,按这单子把东西买齐了。嗯,还有,再给济人堂送十盏油灯,越亮越好。”
  就当做善事,积阴德。
  管家也不问缘由,默默把单子了,又把一摞书放到案上,从善如流地给商队改了名:“少爷,您上次让‘你丑’号商队进的书,昨晚上就到了。”
  彭点点头把人轰走,看着那摞小黄书,竟然连翻的欲望都没有。觉得碍眼,便想把它们搬到桌子底下去,结果不知怎么那么寸,手指竟被锋利的纸页划出一道血口。
  他“嘶”了一声,心说点儿背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烦躁地吮了吮伤口,撇下书便出了门。
  第5章腾蛇鳞(一)
  “唉……”
  彭睡得天昏地暗,正做着个美滋滋吃满汉全席的好梦,突然有人掀了他的桌子,一句话不说,却朝着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当下就要发怒,抄起一只鞋正欲扔,结果那人的脸蓦地变成了李。他只好讪讪地陪着笑,正要搭话,又听见一声:
  “唉……”
  他怔然看向李,对方分明连嘴都没动一下,那这叹息声是从哪来的?
  不等第三声叹息响起,他已经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屋子里一片黑暗,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把他的油灯灭了。他只好摸索着下了床,从床头小柜上点着了一支蜡烛油灯太亮,搁在他眼前他睡不着。
  借着那点微弱的烛火,他又走到书案边要去点油灯,结果因为光线太暗,一时间没看清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整个人往前扑倒,乱摆的账本哗啦啦掉了一地,紧接着“啪嗒”一声,油灯也落在地上,碎了。
  “……他妈的!”
  两天打碎两盏灯了!
  他定睛一看脚下,正是那摞新进的小黄书,登时怒气冲冲地一脚踢了过去,结果好巧不巧,书页卡进了趾甲缝里,疼得他睡意全消,眼泪差点下来,跳着脚蹦到一边。
  他绝对是跟这摞书犯克!等他看完,一定第一时间把这破书销毁!
  被这莫名其妙的梦和闹心的书弄得没了睡意,反倒激起了一点尿意,他晃晃悠悠上了个茅厕,还没等回房,就听见西厢那边传来“哐啷”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落了地,随即是肉体碰撞的声响以及一声闷哼。
  好家伙,合着今晚不止他一个人睡不踏实。
  西厢里住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才从济人堂接回来的李。周淮那不靠谱的大夫了他的钱便甩了他的病人,说什么也不肯让李继续留在济人堂,彭没办法,只好给他拉回了家。
  西厢里昏暗一片,他站在门口没敢进去,不知道李摔得怎么样了,不过就凭喘息声来看,想必是不太好过。正犹豫着要不要摸索进去,一个疲惫的声音传入耳中:“拉我一把。”
  李今天被搬回彭宅的时候睡得正熟,因为确定外界安全,他直接放下了所有的戒备由着身体放松沉睡,结果一醒来发现自己换了地方,大惊之下弹起身,却忘了自己失血过多,一阵天旋地转后,人已经坐在了地上。
  他一时体虚腿软爬不起来,看到彭还以为等来了救星,结果这人不知什么毛病,竟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进来。他疑惑着抬头,刚想问一句怎么了,对方又吓了一大跳似的猛地后撤,绊在门槛上,差点摔个仰倒。
  彭及时扶住了门框,看向黑暗中那双明灯似的龙目,后背的冷汗出了三层,直接将薄薄的单衣打透了。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能在黑暗中视物,然而第一次就差点把他魂都吓飞。漆黑一片中突然冒出一双眼睛是什么感觉?一双比狼眼还亮的眼睛,泛着黄澄澄的光,而且与他白天看到的眼睛不一样,竟是对竖瞳。
  看到竖瞳的一瞬间,他联想到的不是龙,而是蛇。
  但紧接着,那竖化的瞳孔又一点点舒展开了,变回了正常的圆形。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那个……你的……眼睛。”
  李不明所以,他化人形的时候,在夜间为了得到更好的视力,会使用他原本的龙目。而刚刚是因为屋里太暗而灯火通明的庭院太亮,瞬间接触到了太过强烈的光,才导致瞳孔竖化,待适应了光线,便会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不过……
  他用人目还是龙目,在普通人看来并无差别,为什么彭的反应那么大?
  这么想着,他便起了龙目,果然看到彭的眼睛很快失了焦。再恢复,他又重新看了过来。于是他得出结论:“你夜盲?”
  “啊,是啊。”彭老实承认,他也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不过夜盲跟能不能看见龙眼睛似乎无甚关系。
  李借这功夫缓了口气,也不用他扶,自己站了起来,随后点起油灯。彭便如释重负地进了屋,问道:“没摔着哪吧?”
  摔着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龙皮糙肉厚也摔不痛。就是这脑袋有点晕。
  李摇了摇头,顺着刚才那个话茬喃喃了两句:“周淮不是大夫吗?怎么没给你治治?一到晚上就看不见算什么?”
  “治了啊,治不好,他让我吃什么玩意我都论筐吃。”彭无所谓地一耸肩,“算了吧,反正这么多年了……有那么句话怎么说的?知足常乐?比起我小时候白天也瞎,现在这根本不算事。”
  李更加诧异:“你小时候?”
  “啊,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彭十分没形象地往桌子上一坐,打开话匣子一股脑地往外倒,“我爹说我百天以前是个真瞎,然后你猜他怎么着?他不找大夫,他找了个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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