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龙记》分卷阅读67

  龙环’只是戏称。因为戴上龙冠就是确定了龙王身份,从此要承担龙王的责任,仿佛是被‘锁’住了,所以有这么个名字你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灰影从面前移开,最后一线霞光重新打在彭脸上,后者不知为何哑然不语,紧紧地抿住了唇。
  第39章乾坤镜(三)
  龙王说要两个月,那就一天也不能少,然而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周淮,才坚持一个月就支撑不住,不得已暂停用药缓了一阵。
  因为连日来的高烧折磨,他整个人再瘦一圈,干净利落地化身皮包骨头,浑身上下捏不出二两肉。周淮瞧着他这副尊容,毫不积德地出言嘲讽:“我说您老这身体素质,搁在人界堪称‘钢筋铁骨’,搁在龙界顶多算一个‘身娇体弱’。”
  龙王对此非常不满,实在很想把姓周的混蛋倒着拎起来空空脑子里的水,让他把刚才那句话叼回去回炉重造一遍。可惜他现在还是个只有上半身能动的半瘫,这种动作对于一条残疾龙来说危险系数太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倒霉大夫飘然而去,暗搓搓磨了磨后槽牙。
  而彭少爷在上次尴尬的走火事件后痛改前非,化悲愤为动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地践行了自己的诺言,召集彭府上下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给行动不便的龙王打了一辆轮椅。
  此刻,李倚在床头看着那辆轮椅,因为消瘦而大了一圈的眼睛险些从眼眶里瞪出来谁知道彭少爷是抽了什么疯,居然把轮椅打成了纯金的,还镶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宝石,将整个房间映得“蓬荜生辉”!
  李眼皮一阵狂跳,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得被这位少爷信马由缰的想象力活活吓死,有气无力地抬手一指,嘴唇哆嗦着说:“出……出去。”
  因为纯金打制的轮椅太沉,要两个壮汉一起推才能推动,“咯咯噔噔”地滚出房间,在地上留下了两道金粉。
  彭少爷惨遭挫败,只好差人重新去打木头的,自己在屋里溜达一圈,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打开抽屉摸出里面两样东西。
  抽屉里赫然是被遗忘多时的腾蛇蜕和麒麟角,自从他们回到冼州,这两样东西就暂时搁在了抽屉里,已经很多天没人动过了。彭此时想起它们,很想问问这两样东西到底还有用没用,可一扭头看到李竟然已经歪在那里睡着了。
  彭轻轻叹了口气,想来他这些日子神不济,还是多休息得好。没忍心把他叫醒,只悄悄帮他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地拿着两样神物掩门而去。
  彭又顺走两本仙籍,回自己房间将四样东西一字排开,似乎想从其中研究出什么名堂。他还是很在意腾蛇蜕和麒麟角跟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它俩凑在一起,就能把自己沉寂了二十年的坤眼彻底打开呢?
  他一手捧着其貌不扬的腾蛇蜕,一手握着沉甸甸的麒麟角,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里不对,仙籍里的记载又少之又少,除了那句引人怀疑的话,似乎再无其他信息。
  就在他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忽觉手心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下一刻,一股剧烈的灼烫在掌心毫无预兆地炸开,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楚,猛地顺着手臂席卷而上!
  他几乎下意识地一甩手,乍起的灼痛又瞬间散去,他不可抑制地闷哼一声,慢慢才觉得双手又是自己的了,冷静下来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那两样东西……被他甩到哪里去了?
  他连忙四下寻找一番,却哪里也不见它们的踪迹,并且仔细一回想,方才甩脱的时候也没听见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他难以置信地摊开手掌看了看,只见手心被烫得一片通红,血管都轻微地突了出来。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难道那东西化进他身体里了?
  怎么可能?
  彭近乎惊慌地夺门而出,不忍心去打扰龙王,只好先去找龙护卫。九渊听罢也觉得不可思议,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你确定?”
  “我不确定。”彭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稳定住心神。他们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东西,如果真的被他弄丢,他简直没脸面对李了!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好奇去碰才对!
  彭深呼吸两次,尽量平静地说:“我当时没看清,只记得一甩就没了,因为太疼,我也没感觉出到底是被我甩掉还是……”
  “你先别急。”九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问问王。”
  “你别去!”彭一把将他拽回,“他都睡着了,你就让他睡吧,等他睡醒再说。”
  九渊犹豫了一下:“也好。”
  彭灰溜溜地回了房,只觉百爪挠心,头一回这么盼着某人醒。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消息,龙王关键时候掉了链子,颇有一觉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天色已晚,彭倒在床上辗转反侧,竟然也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浅眠。因为有心事,梦里他并不安稳,大概迷迷糊糊地捱到了子时前后,浑身忽然间热了起来,将他生生地从梦中热醒了。
  这一醒来登时觉得哪里都不对,身上不仅热,还痒,他不堪忍受地往手臂上挠了挠,谁知一抓之下竟“刺啦”一声,皮肤霍然被他挠出了一道血口!
  彭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指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杀伤力了,一时间吓得汗毛倒竖,一骨碌从床上蹦了起来,借着夜视看清自己手臂上狰狞的伤口,竟然还在一点点向外裂去,周围的皮肤跟着一寸寸皲裂开来,紧接着脸上也传来异样的瘙痒。
  他瞬间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几乎以为自己陷在了梦魇里,可痛楚无比真实地刺激着他的神经,提醒他这并不是一场惊悚荒唐的怪梦。
  他出于本能地不想被人看到这副模样,跌跌撞撞地扑到门前反锁了房门,紧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酸胀自脚底爬上双腿,让他顿时膝盖打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那酸楚仿佛是从骨髓里冒出来的,迅速席卷全身,在每一处可能存在的骨缝里肆虐。他只觉自己像被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爬,每一只都要咬他一口撕走他一层血肉,又像有刀子在刮擦他的骨骼,用刀柄狠狠地捣烂碾碎,似乎想把他整个人拆开来重新组合一遍。
  他浑身剧烈颤抖,抱紧胳膊猫下腰,把自己缩成一团。耳鸣目眩之中他也不知自己叫出声了没有,忽觉之前在皇宫挨那两刀跟现在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少爷?”
  叩门声勉强唤回他行将涣散的神智,潜岳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咬紧不断哆嗦的牙关,从牙缝里生硬地挤出几个字:“走……走开。”
  “少爷?您怎么了?不舒服吗?”潜岳担忧地继续敲门,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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