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山》分卷阅读36

  会编故事骗我吧?”
  “程三都这样了,我有心情编故事?”顾雪绛烦躁道:“我探了他的脉,没大碍。现在情况不明,不能让外人探查他武脉,只能等他醒来。”
  所以程千仞一睁眼,两人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人扶他起来,一人给他倒水喝。
  顾二伸手指在他眼前晃动:“还认得我俩不?这是几?”
  被程千仞一把挡开:“我又不是智障。”
  听见久违的‘智障’,徐冉乐道:“看来真清醒了。”
  “怎么回事啊,逐流呢?”
  “他家人来找他,我送他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今天早晨?!”
  徐冉想起早上看到的院中狼藉,抄起刀就要走:“是不是被抢走的?我给你追!”
  程千仞一把摁住她。
  两人不信,都知道程三把弟弟看得比命重要。怎么可能说送走就送走。
  没等再问,程千仞又开口:“我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武脉上为什么有封印,我不知道。”
  “逐流,是我让他走的。以后也别再提他,别再问我。”
  三人相对无言。
  顾雪绛从不提武脉被废的经过,徐冉不愿说抄家灭门的旧事。
  再好的朋友,也有不想示人的伤疤和秘密。
  顾二先笑起来:“反正也翘课了,我们去喝酒吧。”
  他们虽然日日相见,却总在奔忙,饭后喝茶闲聊也要注意时间。上次聚在一起喝醉,还是过年的时候。
  第31章活在梦里不好吗
  入夜,灯火辉煌的飞凤楼。
  大堂有口舌伶俐的说书先生,座无虚席,人声鼎沸。二楼是雅座,坐席宽敞,两侧由泼墨山水屏风隔开。程千仞和顾雪绛点菜,徐冉伏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看堂中热闹,跟着拍手叫好。
  他们本是要去西市小酒馆,走到半路,程千仞突然说“去城南喝吧,我请客”,一行人便改道城南,上了雕梁画栋的飞凤楼。
  程千仞进门就出手打赏,被跑堂伙计引至二楼雅座。
  坐下先点酒:“三坛竹叶青。其他你点吧。”
  顾雪绛侧身低声道:“你想吃什么价格的?”
  “最好的。”
  顾雪绛轻咳一声:“我们只有三个人,吃不了多少,也别太铺张了……”转向姿态恭敬的伙计,“不如这样吧,三碗白玉粳米饭,凉拌青红丝、碧螺虾仁、芝麻里脊、酒酿清蒸鸭子,三盅鱼头豆腐汤,点心要金丝玉枣糕配木樨清露。还有刚才点的竹叶青,要配碗粗陶梅枝碗。”
  伙计一边记,心中暗道‘了不得,遇见个行家’,这桌菜不仅荤素搭配口味丰富,更胜在雅俗共赏,上桌之后颜色也漂亮。
  恰逢徐冉回来:“都点了什么?有红烧肉吗!”
  顾雪绛:“……给我把酒酿清蒸鸭子换成红烧肉。”
  上菜很快,摆盘致,满桌金玉佳肴。
  现在的顾雪绛会讲究也能将就,吃什么都一样。
  程千仞吃了几口,食之无味,便只顾喝酒。
  上次到这里,是他考上南渊学院那天,带逐流来庆祝。坐在大堂,喝到酒楼打烊,酩酊大醉。
  时过境迁,不知是否因为莫名其妙成为修行者的缘故,这次怎么都喝不醉。
  三人只有徐冉埋头狂吃:“唔唔这肉烧得太好了!”
  就是分量少,逐流每次都做一大盆,够我添两碗米。又及时反应过来,后半句没说。程三不想再提逐流。
  不由思忖,如果事情摊在自己身上,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即使最后决定送走,也要先拖延十天半月。不然哪里舍得?然后越拖越难过,横生事端。
  谁知程三做事之决绝,比她的刀法更狠。
  顾雪绛举酒碗邀程千仞:“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他很怕听见对方说,逐流都走了,我这辈子就随便过吧。
  程千仞一饮而尽:“不急着挣钱了,东家给的足够花。开始修行,想办法搞懂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武脉封印被解开,若有麻烦找上门也避不过去。总要早做防备。”
  顾二笑起来:“先学会控制威压行吗?不然哪天你不高兴,徐冉没事,我要先吐血。”
  徐冉:“不怕,我给你挡着……不对啊,程三现在境界比我高,那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程千仞无奈:“我会好好学的。”
  一月前雨夜书画摊,第一次直面修行者威压,他还是个普通人。昨晚遇到大乘圆满的宋觉非,他只有炼气境界。
  总是在感受超出承受力的恐怖威胁。
  ***
  钟天瑜众星捧月般坐在主座,左右手是春波台的学生,席间陪坐还有程千仞的同窗,以张胜意为首五六人。
  酒过三巡,气氛正好。钟天瑜悠悠道:“诸位今晚请我飞凤楼一聚,所为何事啊?”
  有人道:“秋天的双院斗法已经开始报名了。今年是我南渊做东,可不能像去年一样不济。”
  其他人嫌他说得不够直白:“我们想请教,北澜那边,今年的情况怎么样?”
  钟天瑜是新生,没有报名资格,但他来自皇都,消息灵通,便有人提出向他打听。最初这个想法遭到南央城本地学生的反对。比如张胜意之流:“低头去问,显得我们南人不如北人。”
  与他同队的朋友劝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及早了解对手底细,比其他队伍赢面更大。”
  南央与皇都,一南一北,汇聚了全天下最恃才傲物、最野心勃勃的少年们。
  近几年南渊在双院斗法中连连失利,说出去面上无光,大家都憋着一口气。这次报名的学生,不仅想在南渊崭露头角,更想胜过北澜,一雪前耻。
  恰逢堂中响起一片喝之声,原是说书先生讲到处:“出身剑阁的傅克己,离山游历,去年拜入北澜学院。才二十有一,便达到凝神境界。接下来,我们就讲他成名之战,四年前的‘夜战淮金湖’!”
  小厮捧着青花红碗在桌席间讨听书赏钱。
  钟天瑜不屑道:“嘁,道听途说一点也敢来卖弄。”
  身边众人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令他极是受用:“岂止凝神?我离家时,傅克己已经到凝神六层了。还有半年,谁知他能突破到何种程度。今年双院斗法,他必是北澜派出的最强武修。”
  席间都是春波台和南山后院的学生,没人修为超出傅克己,更关心文试:“这样的人,一定跟文试最强者组队,不知是谁……”
  钟天瑜:“我猜他会请邱北一起。再加原上求的弟弟,原下索。正好两个文试者。”
  有人给他倒茶:“还请细说。”
  “邱北虽是修行者,但心思全在制造一道。先后拜了两位师父,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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