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山》分卷阅读55

  入剑门。’原上求最喜欢这两句诗。南央有雨,腰间有剑,怎么能没有驴?”
  林渡之虽不通刀兵,但修为高,感知敏锐,闻言失笑:“他可不像个诗人。”
  顾雪绛:“没错,他弟弟原下索倒是更像。八成就坐在他身边那辆黑色马车里,或许车中还有他们共同的朋友,邱北。”
  徐冉对照册子找了半天,发现队伍漏了一个人:“傅克己没来吗?”
  顾二今天专职答疑解惑:“不来也正常。傅克己是剑阁子弟,出山入世历练,到皇都游学而已,以他的傲气,未必愿意代表北澜出战。”他想了想:“即使来了,他也不喜欢这种排场。要么在郊外练剑,等黄昏后人群散去再进城,要么已在城中。”
  三人看着车队闲聊,程千仞静默不语,注意到驴背上的少年身形后仰,似大笑几声。突然心中微动,只觉方才一瞬间,那人竟转头向他们望来,张口吐出野草,舔了舔犬牙。
  他下颌削瘦,眼尾长而低垂,不知为何,一张俊美容颜,却渗出令人心惊的不羁邪性。
  那道目光仿佛穿过重重雨幕,直直落在他身上!
  初秋的缠绵细雨变得冷入骨髓。
  林渡之亦有所察觉,与程千仞对视一眼。
  程千仞:“他能听到我们说话?”
  徐冉摆摆手:“不可能,这个距离,他又不是小乘境。”
  作者有话要说:
  ps:文中诗出自陆游此处与原诗内涵无关‘圣人骑青牛’出自老子骑牛过函谷关当然这个世界没老子只是有圣人我想到就胡写了……
  第42章神兵通灵见类则鸣
  程千仞再看,秋雨如旧,小毛驴不紧不慢地跟在黑色马车旁边,那少年低着头。
  或许刚才他只是随意一瞥,寒意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顾二:“车队走完了,有几个没露面的,下次再讲给你们听。”
  乐声已远,道旁守卫兵,围观人群渐渐散去。程千仞最后望了一眼黑色马车:“回去吧。”
  车轮滚滚,穿过雨幕,安静行驶在华盖如云的车队中,毫不起眼。
  马车内也同样安静,看似单薄的车壁竟然将繁密雨声与震天欢呼隔绝在外。玉案上点着香,青灰色烟气袅袅升腾,笼罩一室。
  北澜学院入城阵仗风光无限,一路上却着实辛苦。自北方南下,八千里风尘,舟车劳顿,何况是与金凤车同行,怕安排不周冲撞贵人,又需时刻提防刺客。许多学子不耐旅途枯燥,心情烦闷,唯有黑色马车里几人好似秋日出游,自在舒服。
  因为这辆车是邱北做的。
  它足够大,足够稳固舒适,出行所需一应俱全。设计之初,甚至给原上求的坐骑分配了一方休息空间。但傅克己好洁,不愿意让驴上车,还因为这事与原上求打了一架,邱北便只得作罢。
  现在车里有三人,一人靠在软垫上读书,一人伏案雕刻木料。另一人在擦剑。
  他们各据一面墙,各有桌案,专注于不同的事,却互不干扰,奇异地和谐。
  傅克己就在车内,证实顾雪绛猜测有误他毕竟离开太久,皇都变了,故人也变了。
  不变的是傅克己依然每日擦剑两次,每次都很认真。坐姿端正,如孤山松柏,神色肃穆,仿佛除了手中一块绢布一把长剑,世上再没有能影响他的事。
  忽然他停下动作,敲了敲车厢侧壁。
  外面传来原上求懒洋洋的声音:“嗯?”
  “东南边,高处,两条街外,有人带着剑阁的剑。”
  原上求刚想说“关我屁事”,却念及对方除了‘克己剑’,身上还有一把‘山河崩摧’,乃剑阁烟山一脉的镇山神兵。能与其遥相呼应的宝剑,定然绝非凡品。配剑的人,怕也绝非寻常。
  于是片刻之后,傅克己听见了他的回答:“东南边房顶四个人,只有一人抱剑。他穿南渊院服,梳单髻,没有戴冠……修为感知不到,距离太远。”
  四人中撑伞那个还有点面熟,像花间雪绛那孙子,不过这句他没说。
  事情似乎麻烦起来。原下索掩卷抬眸。邱北也放下刻刀与木料:“需要我去看看吗?”
  傅克己:“不必。”
  神兵通灵,见类则鸣。令‘山河崩摧’起争锋之心,唯有‘神鬼辟易’。自宁复还杀师叛山,澹山一脉无主,‘神鬼辟易’十六年下落不明。直到今天。
  他按下微微颤动的剑身,似在安抚故友,然后剑回鞘,闭目养神。
  既然对方是南渊学子,那他们终将相见。
  此行不虚。
  ***
  傍晚时分,细雨初歇,云开日霁。
  连绵楼阁,树木花草经历雨水洗刷,浮尘尽去,又被夕阳镀上浅淡赤金色,顿生无限光。
  南渊藏书楼作为南方最高建筑,利剑般直入云霄,仿佛连通天上霞光与人间晚晴。
  积水从飞檐滑落,像一颗颗剔透明珠。年轻书生立在窗边数珠子,顺便看看勤学殿外忙碌奔波,操办迎客晚宴的学院众人。也看城里车水马龙的街道,随风飘荡的炊烟。
  有人走过来,顺着书生的目光向窗外望去:“雨停了。”
  一场秋雨将枝头花叶打落,满地残红堆积,混入泥土。却有一处新蕊乍吐,从楼上露台到楼下花园,千花万瓣,尽是炽烈鲜艳模样。
  那里是建安楼。翻修历时两月,终于重见天日。
  胡易知叹了口气,应道:“是啊,天公作美,有凤来仪。”
  院判:“你应该照照镜子。”
  胡易知挑眉。
  院判:“每次你输光月俸,还说‘赌输又怎样,我很开心’,就是现在这幅模样。”
  北澜队伍白天入院休整,晚上南渊安排了两场宴会。一场在勤学殿外大广场上,由即将毕业的师兄们主持,一些家世显赫或成绩优秀的学生们陪坐,招待来客。大家击鼓传花玩行酒令,即兴表演,没有座位的也可以在旁围观。
  双院斗法期间课业轻松,学生们今夜兴致高昂,都等着去那里凑热闹。
  另一场在太液池的画舫上,气氛与前者相差甚远。副院长与院判做东,昌州府刺史、守备军官列席,迎接皇都来的贵人。南方军部已派遣一支轻骑兵进驻学院,协助负责安全和秩序。今晚画舫宴会结束前,从建安楼到太液池,全线封路禁严。
  不过这些都与程千仞无甚干系,他正在菜摊挑一颗大白菜。
  最近酒楼客满,家里却有三张嘴嗷嗷待哺。他们初赛战绩突出,前些天就到宴会请柬,管事师兄给安排了四个座位。
  顾雪绛不愿意去:“这种酒局得不到有用信息,白浪功夫。”
  徐冉:“你是怕撞见‘故人’吧。被你打断过腿,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