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山》分卷阅读125

  绪。”
  “你如果理解不了,就想想南渊的年终大考,考前学生们拼命读书,心情压抑,考完了总要去花楼赌场昏天黑地。”
  “大家为了欲望卖命,要钱要权要女人,我就给他们更多野心,更多欲望。”
  林渡之只能沉默。
  风姿卓越的禁卫军副统领花间雪绛不再有。神武军顾将军残暴凶名在外,可止小儿夜啼。
  顾雪绛想要的东西太多了,要权力,要报仇,要王朝千秋,要魔族败亡人族兴旺。
  拿刀一天就浴血拼杀一天,没有回头路。
  林渡之想要的很少,万丈红尘,陪在朋友身边就够了。
  他决定先好好睡一觉。于是关上窗户,吹熄烛火。
  明月照耀满目疮痍的大地,又一年除夕。
  第87章脾气挺好程千仞
  慈恩寺位于纵横大陆西北的云桂山脉中,山脉连绵千里,跨越三州,在越州地界又分出三条支脉,西支山势最险。慈恩寺未建时,那里猿猴难攀,飞鸟不渡,无名无姓。后来不知何时有了小庙,有了僧人,有了钟声。
  传说十寂法师成圣那夜,云破月出,山顶金光笼罩,山下村镇如白昼降临,半边大陆都能望见光。
  这座山从此被称为佛光山。
  程千仞正往佛光山去。
  正月十五是个大日子。佛门设燃灯法会,道家要过上元节,但在平民百姓眼里这些无甚区别。世道不宁,过节也草率,花海灯市没有,能在家吃碗元宵就很满足了。
  节前三日,程千仞来到佛光山下的小镇。
  同来凑热闹的散修不少,住满了客栈,都在等山上第一时间传出什么消息。
  程千仞一路上听见他们各种讨论猜测,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
  往前推百余年,那位皇帝东征凯旋,雄心万丈天下集权,觉得宗门碍眼,就废除‘山门使者’,推行‘居山令’,让七大宗门老实待在山里修行,不要伸手碰朝堂事。他一定想不到今日,风水轮流转,王朝四面楚歌,首辅还是要与宗门结盟。
  参破大乘境如何,亚圣、圣人又如何,只要一日不成真仙,雄才伟略的帝王也抵不过生老病死,时运磋磨。
  修行的终点在哪里?何等功业能真正千秋万载、永垂不朽?
  许多念头匆匆闪过,程千仞却没有多做纠结。
  世间无解问题纷纭,如果要等彻底想明白一切再去修行,那他永远不会修行了。
  小镇居民眼睁睁看着带兵器的修行者一日比一日多,赶忙封门闭户,更胆小谨慎的便拾细软,暂时离开。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快走快走。”
  事实上,真正的大人物不会途经这里,他们走安静的云桂山道,乘坐马车或飞行法器,直接入住慈恩寺后山客院,等待燃灯法会举行。
  寺在崇山峻岭间,一众殿宇廊庑依山傍水而建,格局却未受限,反多几分峥嵘气势。
  僧人们才下早课,伴着沉沉钟声离开讲法堂,向各佛殿各僧舍四散。一位杏黄色僧袍的老僧随人潮走出,不断有灰衣僧人向他合掌行礼。
  他穿过佛殿间的重重飞廊,走过两山间的吊桥,身形隐没云雾间。
  后山深处,一处幽僻禅房中传来念诵经文的声音。仿佛含有奇特韵律,使虫鸟不鸣,四野宁静祥和。
  老僧候在门外,直到诵经声停歇,才隔门行礼。
  木门开了,禅房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明黄帐幔后,一道苍老声音传来:“今日如何?”
  杏黄僧袍的老僧恭敬答道:“一切如常,师父。”
  帘幕后的声音沉默了。
  老僧低眉垂眼,不再多言。
  他是慈恩寺德高望重、境界高深的监院,掌管寺中大小事务。临近年关,便开始为今年的燃灯法会准备。
  数十天来,各方参会者陆续上山,风平浪静,寺中气氛却依然肃穆紧张。
  ‘一切如常’不是好答案。这意味着那人没有来。
  他们还得继续等。
  据说那人水性极好,尤其擅长水下闭气,多次在水中越境反杀,所以寺中飞瀑石潭皆有高人把守。连僧房斋堂的水井都封死了。
  据说那人有一支木簪,是可以隐藏气息的法宝。他曾潜入魔族大营,深夜刺杀戈魔将,所以寺中阵法全开,入夜后加派人手换班巡防,二十四殿通宵灯火通明。
  最重要的是,那人还有一把剑。
  一柄外表不起眼,却名动天下的神兵。
  对外宣称关押罪人的十方地狱,有四位大乘境法师主阵,圣人佛印压阵,除了雪域魔王,世间谁能硬闯?
  天罗地网,守株待兔。
  然而直到今日,程千仞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他真的不来了?还是他来不了?
  帐幔后的方丈掐动念珠,沉沉吐出一个字:“等。”
  ***
  若从山脚下攀登佛光山,走完千层石阶,便见慈恩寺的山门。高阔巍峨,顶天立地。
  但石门之后又有台阶,层层叠叠,顺依山势没入云雾中,令人心生绝望。据说这是为了考验拜佛者是否虔诚坚毅。
  正月里天寒地冻,两位小和尚裹着棉袍,背靠山门石柱,各折一根枯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没有慧根的外门弟子,就会轮值到把守山门这种无趣又无用的活计,仅比打扫云梯好一点点。
  初时,他们听说燃灯法会的消息十分激动,以为能接引许多传奇人物,后来才知道,大人物走后山直接入寺,还有高阶弟子引路,哪里用攀爬这千阶云梯。
  至于那些没名堂的散修,畏于佛寺威严,只敢站在山道下,远远看几眼。
  两人再次陷入百无聊赖、自怨自艾中。
  今天早晨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因为山道间走来一个人。
  那人身穿天青色锦袍,面容二三十岁之间,单髻木簪,腰配旧剑,步履从容。临近山门十余丈内,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高瘦和尚来了神,扔下树枝喝问道:“来者何人?”
  矮胖和尚定睛一看,赶忙拉住他,这么冷的天,来者却轻袍缓带,一定不凡。
  当即挺直腰背,迎上前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借施主请柬一阅。”
  “什么请柬,我好像没有。”青年男子愣怔一瞬:
  “但你们主持方丈应该愿意见我,要不然,劳烦二位通传一声?”
  两个小和尚对视一眼,脸色变了又变。
  这人是疯子还是来耍我们的?
  二人神情由震惊到嘲讽,心想你从哪里冒出来,算个什么东西,方丈何等人物,凭什么见你?
  高瘦和尚讥笑道:“请教施主尊姓大名。”
  “是我疏忽了。理该自报家门。”
  男子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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