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后,便是傅廉的声音。
青浅一听见傅廉的声音,就和打了鸡血似的,嗖的跑到门前拉开了屋门。我瞧着大敞的屋门,尴尬,狼狈,怂。
并没勇气面对我耍酒疯的对象。
偷眼去瞄门外的傅廉,我瞄到了傅廉,和一个包袱。包袱是傅廉前天来时拿的那个,现下傅廉拎着这个包袱,是要走?
青浅在我之前,问出了我心中所想。“傅公子这是要走?”
“是。”傅廉颔首道:“特来辞行,劳请姑娘帮我开一下院门。”
……莫不是被我耍的酒疯吓得要走?
青浅站在门口,也不依傅廉的话去帮他开门,只伸着手想去拿傅廉的包袱,“这才来了多久就走,再多留段日子呗。”
傅廉任青浅拿过包袱,他变戏法似的在青浅拿过包袱之时,从包袱中抽出了三个糖人。三个糖人,有两个捏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苹果脸小姑娘,只是一个有酒窝,一个没酒窝。剩下的那个,剑眉朗目,是傅廉。
傅廉执着三个糖人立于门外,星眸一挑,看向了我。
“几日后,我便会回来。”
心里的皮猴,它大闹了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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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美色误人,这话,果真不假。
我握着青浅塞进我手里的小傅廉,跟个二傻子似的歪在门边看青浅去给傅廉开门,看了半天,好亏是在院门被拉开前,召回了所剩无几的理智。
傅廉是否真打不开院门的事,还没弄清。
把化身傅廉脑缠粉的青浅拉到一边,我跟着傅廉走到院门前,胡扯道:“这院门你打得开了,不用再麻烦青浅绿浓了。”
傅廉没对我的话有甚质疑,只回身点点我尚拿在手中的小傅廉,问:“喜欢吗?”
院门影壁间辖出的空间本就不大,傅廉这一回身,狭小的空间更显局促。壁上的烛光映在傅廉的脸上,隐隐约约的,勒出了傅廉那双似是含着惊涛骇浪的瞳眸。
喜欢。
怎能,不喜欢。
我咽了口唾沫,嘴硬道:“一般般吧。”
傅廉笑笑,回身去开门。
傅廉手下的院门,同我手下的院门没甚两样,都是合的死紧,没有半点打开的觉悟。傅廉在一拉之下没打开院门,他也没问我我说的话怎么不准,只加大力度,越发用力的去开门。傅廉的手上,甚至因为用力过度崩出了道道青筋,但那院门,就是纹丝不动。
那青筋、还有那紧绷的肌肉,都不像是装出来的。那就是……门不对?
我装模作样的一拍脑门,道:“我记错了,你能打开的,是角门。”
傅廉闻言松懈下手上的力量,他回过头来,对我道:“去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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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是转移到了角门,但情况,并未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该打不开的门,它还是打不开。我倒是平白无故的,多欣赏了两次傅廉臂膀上的肌肉。
这发展,不对啊。
为何同为人类的书生就能打开院门,到了傅廉这儿,就不行了?命中注定要被困在我这宅子里的男人?少扯犊子了。
索性傅廉的脾气好,接连两次都未能成功开门后,他也不脑,只是看我的眼神,有点儿不对了。
傅廉抿抿唇,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哥们不脑,是因为他脑补过度了,以为我在变着花样的留他。
我……认了吧。
小小的角门开在墙上,入迷的假装自己是堵结实稳固的墙。我瞧着这让我背负了傅廉脑补的罪魁祸首,手一痒,拽了它一把。
万万没想到,角门,它开了!
角门外,是片廖无人烟的荒地,用个更准的词来形容的话,就是坟圈子。望着死寂到有些怖人的坟地,我的心里,不亚于炸开了上百个二踢脚。
同傅廉对望一眼,我先是看见了傅廉眸中映出的那个笑的愚蠢至极的自己,才看见了傅廉脸上,那和我相差无几的蠢笑。
真是喜从天降喜出望外大喜过望!
傅廉率先走出门去,他站在门外,擎着笑等我也迈出这象征着自由的第一步。
我迎着傅廉的目光,抬腿,迈步,迈……不出去。
福无双至。
打开角门后,等着我的,是我跟个傻逼似的,在角门前大踏步的情形,真是,岂一个蠢昧了得。
第29章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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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得开。但,走不出。
这就像咬了口贼拉甜的蜜桃,结果,看见了半只虫。
……没哭出来都是因为我内心强大,我跟你说。
空气似是凝滞了一般,吸不进呼不出,这兜头的一盆凉水,泼的我,有点晕。
傅廉复又从门外走了进来,我听见他叫了声巧娘,我想应,可是发不出声。这种从崖顶跌至谷底的感觉,太难受了。
我还以为,我终于可以走出这里,去找我想找的人了,可,终是奢望。
温暖的感触从身上传来,活人的体温,活人的心跳,无比清晰的传递过来。我推推抱着我的傅廉,道:“你别压坏我的糖人。”
傅廉没被我推开,仍虚虚的环着我,温柔的语音传至耳侧,傅廉说:“我会想办法,帮你出去。”
“我想找一个人。”
“我陪你,一起找。”傅廉松开环着我的双臂,同我四目相接,傅廉道:“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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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傅廉是从哪找的糖人师傅,做出来的糖人,就跟个缩小版的真人似的。青浅绿浓看着这么好的糖人舍不得吃,宝贝了好久才换着吃了彼此的糖人。我比她们的定性强点儿,把糖人一留就留了几天,直留到糖人渐渐发黑,好好的白皮帅哥成了个黑皮汉时,才下的第一口。
舍不得下嘴,固然是有的。
不过,更多的是种羞于启齿的赧然。
吃的话,从哪开始吃?傅廉的脸?胸?还是腿?
……糖人做的太像,有时也不大好。
黑皮汉被我一口一口的舔了个干净,入口的味道,就是那种平平无奇的麦芽糖味儿。要是评价一下的话,口感其实并不多好。
勉强能吃,人,忒甜。
我摆着张嫌弃脸,慢慢的把糖人嘬的仅剩下了中间的那根细棍。
细棍中空,合该是两头都空空如也的细棍,在我嘬完的这一端,竟堵上了头。我翻来覆去的看了会儿,掐着细棍一掰,把一段细棍掰成了两节。一掰之下,一个卷的极细的纸卷露出了头。抽出展平,纸卷上,写着九个字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刚吃完的糖人的后劲儿顿时上涌,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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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到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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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廉的心意,已摆到了明面上。
他的心意是,他,喜欢上了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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