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闪过脑海,心中警觉骤起,他本能地一挥手。
“嗖嗖嗖嗖嗖嗖嗖!”
袖中弩箭七箭连发,以一扇面射入虚空。
漆黑四周,出现七声明显的撞击声。
他闻到重重的血腥味。
他闭上眼睛,将弟弟用布条缠在怀里,再度握起长剑。
黑暗中,眼睛的作用并不大,但他已经可以从各种声波中分辩出方位与人兽。
一剑一个,他拾了前边的六名追杀者。
第七个。
他平静地抬起手。
“等、等一下。”那个声音青脆稚嫩,却是一名少年。
“给我不杀你的理由。”他如是说。
“您是轩辕部,山君之子姬夷召对吗?”对方急道。
“这个理由不好。”他准备下手。
“大殿下!”少年不顾胸口长箭,重重跪倒在地,“我是南山族族长,轩辕部属民,求山君救救我族。”
“南山族?”姬夷召知道,他现的身份是轩辕部少主,虽然在中州都城好像不是很混的开,但一但回到自己的国度,那就是妥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了,他的父亲听说已经那个了,很有可能回去就直接当王了。东胜神州不知其尽头,他国家土地占了已知土地的八分之一,装的下一个北美洲。
“十年前,暴君征召十万民夫修筑王陵,我南山一族离中都最近,被整族剿灭,老小皆被掳此为奴,如今暴君已陨,一但入陵,我族数万老幼皆要陪葬,请大殿下念我山族近千年来忠心无二,救我族一命。”
说完,他重重地磕头在地,很快,面前就是一片血水。
“额,这个,难道就是起义?”姬夷召有些呆滞。
原来,我穿的是起点文么……
不过
“你既是南山族人,又为何与他们一起?”姬夷召指了指地上其它的尸体。
“帝陵就在此地西方十里处的山麓之中,我负责族中食物采集,对此地地形熟悉,所以、所以才被抓来带路……”似乎知道自己的错误,少年努力哀求,嗑头之声更响。
“你是想立功,才主动带路的。”姬夷召神色平静,“刚刚我听见了,是你熟悉林中痕迹,才找出我之所在。”
少年脸色瞬间苍白无比,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其实姬夷召只是随口一诈,但看少年反应,就已经知道真假。
果然没有小弟的命么,他剑转身,却没有再杀他,牵起马匹,那雪白的披风在夜风里翻转,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大殿下!”少年力从地上爬起来,试图追赶,然而他选被对方的弩箭射穿右肩,再后来自伤恳求,早就是强弩之末,才追几步就栽倒在地。
“怎么办……”少年心中焦急,“陛下已经被杀,葬入王陵是迟早之事,到时我族皆会殉葬。如今又没有功劳,如何才能过了此劫。”
第3章
一道电光划过阴沉天际,照亮万里方圆。
哒哒哒……
健马的蹄踏泥泞,溅起无数泥花,在雨幕里飞驰。
姬夷召低头看着怀中的弟弟,小小的孩子正在淋湿的皮裘里微微哆嗦着,却是一声不吭,雨水顺着两人发梢滑落,却见得脸色惨白,唇间青紫。
很快,一路岔路出现在两人眼前。
向南,远远的铺入别一座山涧,一条向东,连接着大片平原。
东胜地观志卷二:出天都,入灵川,南行入百越,东入诸夷。
没有犹豫,他策马向东,进入东边那条不足一米的泥泞土道。
一路杂草荒芜,只有点点绿色,地势高高低低,远望一片辽阔,却也让他心中越发焦急。
好在很快,一条大河映入眼帘。
“阿尧,你看,前边就是灵川了,等会我们就可以到一个镇子,到那洗个热水澡再睡。”姬夷召一手拉着僵绳,一手摸了弟弟的小脑袋。
“哥哥,”孩子仰起头,黑色的大眼睛如水洗过般温润,“你的手好冷。”
“啊?抱歉啊阿尧,是哥哥不好,不过如果你现在睡了哥哥会生气哦。”姬夷召讪讪地回手,也对,这种冬天自己的手拉了那么久的僵绳,不冷才怪了。
“灵川,是哥哥说过的那条看不到边的河吗?”小豆丁想转头看,担一阵冷风灌入脖颈,当他不得不把脖子缩回去。
“对啊,到了那,阿尧就可以有热汤喝了。”姬其尧努力加油鼓劲。
“哥哥,是我拖累你了对不对?”小孩闷闷地问。
“阿尧你在说什么?”姬夷召大皱眉头。
“哥哥讲的故事里,你说很多大英雄在救儿子、弟弟、老婆、战友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时被整的很惨,如果他们不要这些拖油瓶,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孩子嘤嘤嘤地哭了,“哥哥……你会不会不要我……”
姬夷召险些吐血,怒了:“乱想什么!……阿尧,我觉得给你讲睡前故事是一个大错误,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自己挖坑埋自己的事了!”
“所以哥哥不要安慰我啊,那种一睡不醒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呢!”
“我教育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在马上,姬夷召真的有跪下的冲动,“好吧,你这么有力,我们的晚上活动就改成认字好了!”
“不要!不要!”姬其尧吓的瞪大了眼睛,也不怕冷风灌颈,大力摇头。
“那就别想和我睡了。”姬夷召冷哼。
“嘤嘤嘤……”怀里的孩子委屈地小声哭泣。
在兄弟两的小声交谈中,马匹沿河而上,远方渐渐出现一座城镇轮廓。
姬夷召神大振,策马飞奔过去。
越往前,这城就越清晰,它的地势较高,那是一座有数十米的小山丘,围着还算高的土石城墙,在山下挖有护城河,引入旁边大河之水,放下吊桥供平民出入,山坡之上,大小房屋鳞次栉比,行人匆匆,粗略一算,当有三千户左右。
在这个年代,算的上二线城市了。
到了城门边,守城的两名军士看了眼对方身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皮裘,再看那匹健马,没有多说就让两人进去。
对平民来说,贵族天生有杀他们的权力,可以不用任何理由。
姬夷召入住了靠河边那侧一家客店,客栈不大,老旧的木墙草顶,房间只有一席一桌,但还算干净,他将发冠上的一粒珍珠做了银钱。
店主非常欢喜,很快搬来了木桶热水,并且表示很快会把衣服为他们烘干带来。
姬夷召松了一口气,试了下水温,把弟弟抱进了桶里。
弟弟虽然冷,但还是关心刚刚的问题:“哥哥,我要听故事。”
姬夷召脸黑了大半:“洗完再说。”
“哦。”弟弟扑进他怀里,用力蹭了蹭,肉肉的小手就去摸哥哥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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