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亲你了吗》分卷阅读5

  服袖口蹭脏了一小块,从深色的痕迹和略微的气味来看应该是汽油。空气里面有一些硝烟味,当然还有他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梁三用略微发烫的枪口把他的下巴抬起来,目光透过墨镜直直地盯着他……
  宛如战神。
  现在这个战神正坐在他的副驾驶上,毫无形象地不断抽着纸巾擤鼻涕。
  本来又跟梁三一起出任务孟昶是拒绝的,但是午饭后陈哥被上头叫去了开会,温莎莎提前下班了要去相亲,即便如此孟昶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去一趟警局足够了。但是梁三这家伙反复强调事务所要求两人及以上一起行动的规定,死皮赖脸地跟上了车。
  车停在警局对面不远,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警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很是熟练地打开车门坐上了后座。
  她正是孟昶的前同事何月漪。
  “先说清楚,我这可是违规行为。”何月漪一句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地说。
  紧接着又看了一眼副驾驶的梁三,“你怎么还跟这个人混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孟昶身边的女性们总是百般看梁三不顺眼。
  孟昶勉强笑了一下,“一直麻烦何姐了。”
  何月漪将那个大纸包递给他,“麻烦倒不是,你们查完了必须要帮我送回给家属知道吗?到时候东西没有还回去就是我的责任了。”
  “知道。”孟昶点头。
  “你这个死小子怎么装聋作哑不说话?拐跑了小孟心里得意着呢?”何月漪转脸就又开怼梁三,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变过。
  梁三嬉皮笑脸,“这不是被您的气势吓着了么阿嚏!”还打了个喷嚏。
  “诶我说你……”
  孟昶赶紧打圆场,“何姐你就别跟他计较了,他过敏犯了脑子不好使。”
  何月漪这才作罢,在她眼里梁三就是讨打,不听她两句骂这个人就不老实。
  拿了东西,两个人顺道找了个地方吃午饭。
  一张大圆桌只两个人坐,中间还隔着一张椅子,点完菜孟昶把东西从纸包里拿出来,但是立刻就怀疑是不是何月漪给他弄错了,因为这些实在是不像是一个二十岁年轻女孩子的物品。
  一台老式的翻盖机,一个笔记本,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件,钥匙纸巾什么的,这就是全部了。
  “用翻盖机?”梁三把那手机拿起来翻看,打开发现居然还有大半格电。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孟昶回忆起上午去金玫房间里查看的时候,那个屋子冷冰冰的,也跟这些物品一样,看不出来年轻人的气息,就连床铺被子都是深色格子纹。
  想了一想他又问:“你们去金玫家里的时候,她家人也是用翻盖机吗?”
  梁三仔细回想,“不是,都是智能机。”
  这就有些奇怪了。
  只两分钟梁三就把那部手机翻了一个遍,“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查联系人和通讯录吧。”
  “嗯。”
  公事公办的对话。
  梁三瞥了孟昶一眼,屁股悄悄挪动了一下,坐到了他旁边的那个椅子上。
  孟昶翻看着金玫的那本笔记本,虽然注意到了,但是没有表示什么。
  笔记本是一个很普通的硬壳本子,皮质外壳,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甚至金玫都没有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翻开见到的扉页上写了一个简单的“j”。里面的内容也不多,只有几页,全都是数字和加减符号,像是用来记账的。
  “为什么只记数字,不写用途呢,这样不是没办法知道到底因为什么花钱了吗。”梁三低声道。
  孟昶慢慢翻到下一页,金玫的字很工整,连涂改也很少,“或许使用和获得都是针对同一个对象。”
  “嗯?”
  “比如说如果她有一个病重的母亲,她既要从母亲那里拿到生活,又会自己打工挣钱给母亲看病,那么几乎所有的钱进出都是在她母亲身上,那么就没有写清楚每一笔钱的必要了。”
  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这些钱的金额显得有点大了,就算是兼职,一个月能有五千进账?孟昶看着另一页上面的“+20000”陷入了沉思。
  “她的通讯录也挺奇怪的。”梁三突然说。
  “为什么这么说?”
  梁三把手机递到孟昶面前,“你看,除了标出来几个亲属,其余的居然全都是用字母标出来的。”
  的确。金玫的通讯录很长,但是居然全都是用abcd标出来的,后面还跟着一些不规则的数字,像是把这些人都跟商品类别似的标了出来。
  如果说这是她的个人趣味,一个音乐专业出身的女孩子也不像能够喜欢数字到这种地步的人。她在隐藏什么?为了让陌生人即使拿到她的手机,也无法知晓她的联系人是谁?
  只是这种加密方式,为什么不是用在可能被利用到诈骗上的家人的号码上,而是其他人?这些人比她的家人更重要?或者说,更需要隐藏?
  “要不打个电话过去试试?”梁三问。
  “为什么?”孟昶顿了一下,“你还是坚持金玫不是自杀?”
  当初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梁三听了案情经过,第一时间就坚持认为金玫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而且事件背后绝对另有隐情。
  “理由我也说不出来,”当时的他突然站起来说,“我就觉得一个好好的年轻小女孩儿不会这么容易就不想活了。”
  说起来梁三自己也是一个求生欲望特别强烈的人,连带着他认为周围的人、或者说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应该像他一样,只要还有一口饭吃不会饿死,就不能因为别的什么屁大点儿事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就算是饭都没得吃了,马上就要饿死,他就是咬下自己身上一块肉吃了也要活下去。
  就跟外边雪地里的杂草似的,冻也冻不死,你看它枯黄了,用力去拔、出来,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拔不出来。你把它的叶子全割了,寒天一过照样给你长出绿叶儿来。
  或许他自己并没有自觉,但是作为站在他身边的人,孟昶常常被他这种无端的向上气息感动,好像自己在不断地沉下去、沉下去,他就是那个趴在悬崖边上伸手把自己拉住的人。
  那时候孟昶刚被他救出来,整个人心理状态濒临崩溃,天天就是看着窗户外面发愣。梁三穿着他的长靴子“蹬蹬蹬”走进他的病房里来,非要趁着休息时间拖着他出去兜风。
  孟昶也不反抗,坐在副驾驶上看风景,一棵树两棵树、一辆车两辆车,直到外面的景色突然停了下来。
  他疑惑地转头,就听见梁三问:“你有没有觉得……引擎的声音特别好听?”
  “嗯?”
  “就是……就是……那个引擎……它那种……”
  孟昶听着这个f1赛车爱好者解释了十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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