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过于恩将仇报了,小姐自小教育她,做人要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但是一想到小姐,脸上的犹豫又一闪而去。
她狠了狠心,对姜钰屈了屈膝,既是感激也是请罪,然后便端着茶水越过她打算进殿。
墨玉看着着急起来,急忙喊住谷莠道:“谷莠,你站住!”
说着转头看向姜钰,不甘心的道:“娘娘,您心里在想些什么,您怎么能让谷莠进去,万一皇上真的……”
姜钰背对着停在门口的谷莠,道:“本宫说让她进去就让她进去,都不许拦她。”
谷莠听着心里颤动了一下,最终低下头,迈着步子入了殿内。
墨玉十分不满的唤了一声:“娘娘……”
姜钰道:“放心吧。”说着喃喃的道:“我了解她的性子,这件事她最终会放弃的,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品性她最清楚。
说着带着墨玉去了侧殿。
在侧殿才刚刚坐下,墨玉从宫人手里端过一碗茶递给姜钰,忍不住抱怨道:“娘娘现在行事真是让奴婢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上次周耘少爷和碧玺的事情也是,您明明有别的办法拆穿他们的阴谋,让他们的计划进行不下去,却偏偏故意让他们带着碧玺出宫。碧玺毕竟是紫宸宫的宫女,这样让紫宸宫也摘不出去。”
像是徐昭容,还故意到处散播谣言说那天根本就是娘娘想和周耘少爷逃出宫去私奔,只是发现计划败露才让碧玺换走娘娘以此逃过一劫。
就算没有这个谣言,别人也信了想和周耘少爷私奔的是碧玺,但娘娘一个管教不严御下不严的罪名总是逃不掉的。
姜钰喝了一口茶,挑眼看了墨玉一眼,道:“你懂个屁,本宫这样做自然有本宫的用意,一来是绝了周耘的心思,省得他一次不成再有下次,二是将这件事翻到台面上来,现在分辨清楚了也得以后徐昭容之流再翻出来诬陷本宫。”
最最重要的是,她得向宇文表忠心啊。你看,我将周耘摆了一道,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死活,你总该相信我对周耘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吧。
第四十九章主仆之情
墨玉听完姜钰的话,却是震惊的看着姜钰。
姜钰看着她,问道:“怎么,本宫说的不对?”
墨玉道:“娘娘,您以前从来不会说脏话的。”
呃,是吗?
姜钰站起来,拍了拍墨玉的肩膀,对她道:“墨玉,不是本宫爱说脏话,是这宫里的坏人太多,本宫难有暴躁得口不择言的时候。你可懂?”
墨玉仍是恍恍惚惚的,震惊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但接着又点了点头。
姜钰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明白就好。你过你放心,本宫下次会注意的。”着重新在榻上坐下。
墨玉像是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姜钰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结果这时候却听到殿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显得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墨玉和姜钰一起循着声音看过去,然后便看到了提着裙子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的谷莠。
衣衫整洁,妆容致,依旧是那个明眸皓齿的俏丽人儿,只是脸上少了刚才的那份执拗,脸上带泪,显然是想明白了什么。
姜钰看了看碗里的茶水,半碗茶的功夫,嗯,出来得比她想象得要早。
谷莠停在门口,咬着嘴唇看了姜钰一眼,最后又目光清明,步子坚定的往前走来,最终在姜钰跟前两步远的地方“扑通”的一声跪下,抬起头问姜钰:“娘娘是不是真的会帮奴婢找出杀害太妃的凶手,帮太妃报仇。”
姜钰道:“当然,本宫从来说话算话!”
姜钰使了使眼色,让墨玉出去。
墨玉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服从的屈了屈膝出去了,顺便为她们关上了门。
姜钰从榻上站起来,伸手想将谷莠扶起来,道:“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
谷莠却并没有起,依旧坚定的跪着,抬起头看着姜钰,道:“如果娘娘能帮太妃报仇,那谷莠以后这条命就是娘娘的,奴婢任娘娘差遣,哪怕是娘娘要谷莠这条命,谷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着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磕得脑门直接起了一个包。
姜钰道:“那也不必那么严重,再说本宫要你的命做什么,你只要以后好好跟在本宫身边就成了。”说着看着仍还跪在地上的她,又道:“先起来说话吧。”
谷莠这才慢慢的扶着膝盖从地上起来。
姜钰叹道:“有你这样的宫女,也是姜太妃的福气。”
姜钰说的并不是假话,这些年来,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她一直幸运有谷莠一直陪着她,她才不会这么孤单。
谷莠摇了摇头,道:“不,是谷莠有太妃,才是谷莠的福气。”
说着眼眶又红起来,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娘娘不知道,其实太妃她真的很可怜。在孟家,尚书大人不喜欢她,夫人因为黎姨娘的关系也讨厌她,二小姐只会欺负她,就连生她的黎姨娘,也只是拿她当争宠的工具。从小到大,摔跤了受伤了被欺负了,她也不会哭,因为哭了也没有人心疼她。
奴婢从四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太妃,却从来没有见她哭过,她只会笑,很疼很苦的时候也笑。她老是说,老天既然给了她这条命,她就要活着,死皮赖脸的活着,高高兴兴的活着。后来大皇子……”
后来大皇子什么,她没有说下去。
顿了顿,眼眶越发的红了起来,继续道:“后来太妃被纳进宫里,做了先帝的妃嫔。其实奴婢知道娘娘心里一点都不欢喜,可她却笑着对奴婢说,宫里跟宫外不是一样的活,更何况在宫里还有荣华富贵可享呢,也没人敢再欺负她。但宫里哪就有比宫外好呢,没有了夫人和二小姐,可还有太后,还有其他妃嫔,还有擅长捧高踩低的宫人。娘娘一直的心愿,就是夫人能发发善心,待她婚嫁之龄将她嫁到一个小户人家,哪怕就是个农夫都没有关系,然后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可……”
有眼泪从她眼睛里流出来,从明丽的脸颊上滑过,最终滴落在衣服上。
“可就算她活得这样卑微了,只求活着就好,还是有人要伤害她,她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奴婢不知道,如果连奴婢都不在乎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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