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喝了一口茶,冷冷道:“你看着办吧。”
李司制听着脸上为难起来。
从来做衣裳首饰不怕主子提的要求多,尚功局的能人多,提得要求再多也能照着要求做出来。
就怕主子提得少,这样反倒不知道主子真实的心意。比如喜欢什么样式的衣裳,喜欢什么颜色,上面喜欢绣什么花纹,有什么忌讳。
所以要求少才是令人头疼的。
姜钰冷瞥了她一眼再道:“你就度着本宫的喜好做,做好了本宫赏你,做不好本宫可是要发脾气的。”
李司制虽然头疼,但也还是笑着应承下来,道:“是,奴婢一定尽力裁制,令娘娘满意。”
姜钰不再看她,捧起桌子上的热茶,浅浅的抿了一口,心里暗爽。
一想到李司制从前故意折腾她的时候,她就特别想现在也折腾折腾一下她。
哎呀,她果然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呐!这样小小为难一下李司制就觉得开心了。
李司制和杨司宝从紫宸宫出来的时候,李司制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忍不住扯着杨司宝的袖子,问她道:“老杨,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跟紫宸宫搭上关系的?”
杨司宝看着自己被扯旧的衣裳,皱了皱眉,拍掉她的手道:“你在胡说什么呀,紫宸宫的贵妃一向是个清高孤傲的主,就跟那冰山一样不爱与人亲近,我怎么有本事攀上紫宸宫的关系。”
李司制却不相信,道:“那贵妃怎么对你如此和颜悦色,对我倒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杨司宝虽然手艺好,但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并不得各宫主子的另眼相待,要不然凭她的本事早就是尚宫的位置了。反倒是她,能说会道的,能得主子们的两分青眼。
可是今天贵妃,一看对她就是不假以辞色,甚至有故意为难之意,对杨司宝倒是和气得很。
李司制是认定了杨司宝私下里找了紫宸宫的关系,指着杨司宝一副真有你的模样,道:“老杨,我发现你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的,没想到私下里还有这样的手段,倒是我平日小看你了。”
说完甩了甩袖子,先行两边走在了前面。
现职的尚功局尚宫年岁已大,很快就要出宫养老,尚功局的四司正为争尚宫的位置打得热烈。
李司制本从来没有将这位杨司宝放在眼里,反倒是管着司司的许司,前段时间得了徐昭容的青眼,被她看成了头号对手。
徐昭容前段时间拿了摄理六宫之权,她还以为她就此要得宠了呢,结果这宫权到手没几天,手都没拿热乎,就已经被撤了宫权。
李司制撇了撇嘴,很是有些瞧不起这位扶不起的昭容娘娘。
如今得了六宫之权的,是这位深受圣宠的贵妃娘娘。
既有宠爱又手握宫权,贵妃要是对杨司宝青睐有加,杨司宝坐上尚宫的位置可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李司制想,看来她得从防许司变为防着杨司宝了。
还有贵妃那里,她也得好好一番功夫讨好了才行。
第五十六章弹琴(推荐票1600加更)
交代完l李司制和杨司宝做衣裳首饰的事,姜钰拍了拍手从侧殿出来,回了正殿。
等她坐下来,谷莠给她倒了一碗茶,在一旁问她:“娘娘,您是不是提前猜到皇上会把宫权交给您?”
要不然怎么会提前让她将李司制和杨司宝请来,说是裁衣做钗又好像不是真实目的,倒像是提前考察尚宫的人选。
姜钰对谷莠没有什么防着的,喝了一口茶,享受的呼出一口气,道:“本宫不知道,不过皇上要是不主动给,本宫是打算主动问皇上要的。”
而且她保证宇文一定会同意的。
宇文想要跟太后争夺后宫的权利,徐昭容被证明了脑子不行,孟萱玉怀着孕肯定也不可能累着她,再说宇文护她护得紧也不会让她跟太后迎头干上,另外一个九嫔之一是崔充仪,太后娘家的侄女。
宇文既不能将宫权交给份位不高的李婕妤,郑才人之流,更不可能他亲自来打理后宫这些小事,自然就只能交给她这个贵妃最合适了。
谷莠忍不住笑夸道:“娘娘真聪明,跟我们家太妃一样。”
姜钰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她,道:“你还真是三句不离你家太妃啊,从早上到现在,本宫至少听你念叨她五句了。”
谷莠耸了耸肩,不好意思的道:“娘娘,您是不是不喜欢奴婢提到太妃?”
姜钰道:“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听到了,难有些感伤。
谷莠又笑道:“可惜娘娘没早些结交我们家太妃,要是娘娘以前就认识我们家太妃的话,您们一定能成为朋友的。太妃心宽又有趣,以前宁默宫这么安静,也能让她找着乐子。”
姜钰有些得意:“看来你家太妃果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才能得你这么喜欢你们家太妃。”
谷莠“嗯”的一声点了点头,道:“奴婢没有亲人,太妃就跟奴婢的姐姐一样。太妃虽然从来不说,但奴婢也知道她是把奴婢当妹妹的。”
姜钰转过头来,突然抓住她的手,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谷莠听到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本宫。
谷莠蹲下身来,靠在姜钰身上,手也握住姜钰的手,抬起头来对她眨了眨眼睛,认真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姜钰看着她问:“多喜欢,比起你们家太妃怎么样?”
谷莠道:“奴婢以后会努力把娘娘当我们家太妃一样侍奉的。”
这就是说,在她心里她还没以前的她重要。
姜钰有点吃醋了,吃自己的醋。
“说一句可能冒犯娘娘的话,奴婢觉得娘娘有些像我们家太妃。”说着又眉眼弯弯的笑了笑,道:“奴婢以前一直听别人讲,娘娘性子冷傲不喜与人亲近,如今才觉得传言不尽属实。娘娘跟太妃一样,都是聪明又善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救了奴婢又答应帮太妃报仇。”
姜钰深深的叹了口气,伸手抱了抱谷莠,叹道:“傻瓜。”。
这么多久了,也就只有谷莠能时时记得她。
谷莠有一瞬间的怔愣,没想到贵妃会突然亲近。但是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谷莠又突然觉得熟悉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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