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分卷阅读6

  ，他就靠在床头看书。
  可能因为太累了，神经反而得不到松弛，我又开始睡不着。
  我突然想到，赵旗今天来是不是有事？
  他头也没从书里抬起来：“没事不能来找你？”
  “不用陪王希西啊。”我笑着捅了一下他的手臂。
  “昨晚上分了。”
  这才几天啊，虽然我看不上王希西那丫头，但看得出来她对赵旗是粉丝一般的真心，赵旗能面不改色把人甩了，这让我觉得他对感情的态度有点冷酷。
  “你爸妈最近感情怎么样？”赵旗边翻着书页，边问。
  “就那样。还是分床睡。”我打个哈哈：“不离婚就不错了。”
  赵旗放下书，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我逃避着他的眼睛，把脸埋到枕头里。我妈从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不间断地出轨，这也算我心里的一道疤，我爸的感情生活一直很痛苦，我小时候曾经哭着求我妈别再骗我和我爸，我妈也流着眼泪说好，但是说谎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她能不吃饭吗？
  小时候我妈对我的爱很淡漠，我想那时候她还太年轻，母性比不上她身为女性的自觉重要，所以初中以前我都和爸爸特别亲，那时候他的官威也还没现在严重，小孩子的心比大人更敏感，我同情爸爸，更害怕有一天回家会看到我妈和别的男人乱搞的画面。我妈对这种事情毫不避讳，甚至还带我一起去和情夫打麻将，我看到他们在桌子底下互相纠缠的腿，还是小学生的我就把大人喝了一半的啤酒瓶砸在了那个男人头上。青春期以后，我个子开始抽条，脸也越来越像我妈，我意识到人的外表原来存在美和丑的区别，我慢慢厌恶我爸从农村带来的粗俗的生活习惯，比如他总爱在别人还在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剔牙，看电视的时候会搓着自己的脚趾，愤怒的时候脏话连篇，喷出来的唾沫能把人淹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种心理暗示，渐渐地我越来越不像我爸爸，越来越往我妈那边倾。高中的时候我非常受女生欢迎，全学校都知道有我这么一号校草，和女生出去玩时我爸总紧张地打电话追查我的行踪，我非常反感他这样，觉得让自己特别没面子，但我也从来不敢对我爸说实话，因为有时候我确实是干点老师家长不让干的事，于是我总像是出自于本能一般地说在哥们家玩，赵旗是我最常用来打掩护的对象。他则和我不同，有啥说啥，做再出格的事都坦荡荡。奇怪的是，一向为人正派的老爸对我的话总是半信半疑，而我那个张口就说假话的妈却对我深信不疑，很讽刺……也许所有青少年都骗过爸妈，但我总怀疑说谎是我妈给我带来的天性。
  赵旗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你说什么？”
  他脱掉衣服躺了下来，露出结实的胸膛，美妙的锁骨，被阳光晒过的肌肤，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幻想了一下自己用手指掐住他的那玩意的话他会怎么反应，他会叫吗？哈哈。
  “我说晚上你别在家吃，我带你出去吃去”又是命令式。不过如果他用这种语气在床上命令我舔他的话我一定照办，想着想着，我不自觉露出了一个餍足的微笑。
  “奇怪。”赵旗突然伸手摸我的脸，指尖在我的下巴上停留了一下：“你出国两年怎么脸上多了两个酒窝……”
  我被他那双眼睛盯得头皮发麻，咳嗽了两声：“我妈遗传的啊！”
  “是吗？”
  他还在那研究，我挥开他的手，强迫自己回忆他和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却绮思不断，想来想去都是他忍耐的表情，满足的笑容，还有沁出一层薄汗的身体。烦得要死。
  “我们晚上去哪吃？”吃是我们的固定活动，初高中的时候放假我们两个吃货总是吃遍大街小巷。
  “凌臣结婚！”他好笑又好气地敲了我的头一下：“你脑子里都记什么东西啊？”
  凌臣是我们初中同学，他爸爸原来是副区长，家世不错，长的又端正，原本是初中班主任最喜欢的学生，后来他爸爸因为贪污被双规了，他全家就靠一个当检察官的妈妈养活，他开朗的个性也就此不见，变得有些忧郁。我有一段时间和他特别要好，还因此引起了李海洋和赵旗的不满。听说他毕业以后就考了刑警，现在经常要外出抓逃犯，工作危险程度很高。
  “他爸爸出来没有？”我问赵旗。
  “早出来了。才两万块钱，他爸也算倒霉。”
  我的思绪飘回高中：“凌臣那时候坐我前面，那会我不还没矫正近视吗，他老把我的眼镜藏起来，有一次他还要勒索我五十块钱……”
  “谁叫你傻。”赵旗哼了一声。我对学习总是上手很快，对小事却特别二。
  “不晓得是谁害的。”我笑了一下，赵旗沉默了。那是我们初中的事情。我还记得那时候学校举行艺术节，我和赵旗排练跳探戈，很晚才放学，他说他爸刚给他买了辆新的自行车，那时候玩具哪有现在丰富，那辆自行车很拉风，他非要载我回家，我拗不过他就答应了。他小小年纪就爱耍帅，在那条不算宽阔的马路上放开手臂光靠臀部和双腿控制方向，他骑的飞快，我吓坏了，又觉得刺激，抱着他的腰大呼小叫。后来的事情大部分是根据他口述的了，我只知道当时我们在下坡，左边开过来一辆拖拉机，右边是一辆小型货车，我被撞的飞了出去，他却奇迹般的一点伤没受，最后的记忆是货车司机送我们去医院，他坐在位子上用颤抖的双手抱着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打在我的脸上，而我心痛的竟然是刚买的新球鞋都被撞的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我被送去医院缝了十几针，头上留了很长很长的疤，我本来以为我就此毁容了，死都不肯去上课，他就天天在我家楼下等着我。
  “那条疤现在还在吗？”赵旗摸了摸我的头。
  “早退了。”我将目光移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影洒进屋里一片细碎。
  第6章
  “啊好困。”我还是要睡会。发了一下呆，我打了个呵欠。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赵旗一个巴掌打在我屁股上：“你是猪啊？”
  虽然他在骂我，但语气还是挺不错的。
  猪嘛大家都晓得是很可爱的。
  “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以后找个富婆包我呗。就我还怕没销路吗？”我站起来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脸，又撩开衣服露了下两点：“实在不行就找个干爹！这年头路子多！”别说，大学的时候我还真交往过一个和我年龄一样大的富婆女朋友，她是个煤窑老板的女儿，后来我们分手了，我骗她说我忘不了以前的女朋友，其实是她花钱的霸气吓到哥了。
  赵旗皱着眉，我知道他是一向看不惯我这种自甘堕落的米虫的。可我明知道他会不高兴，却还偏就爱在他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