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第53章 同床

  原来是闻祁回来了,容凌不用起身,手指化出一道光芒,轻轻拨开闩门的木棍,房门吱呀一声,被外面的寒风吹开。
  容凌同闻祁对视一眼,微不可察地颔首,彼此眼中都藏着些东西。
  尽管火堆前的座位还很宽敞,趁着吴大在翠柳身旁的工夫,容凌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出去,同闻祁一起走到了院子里。
  四下苍茫,村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闻祁的嗓音清晰可闻:“我同吴大到山中转了趟,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察觉到妖气没有?”容凌问道。
  “没有。”闻祁道,“只是伍山很大,我二人原本是白天进去,等到走出来之时,便是现在,恐怕要真的查完,至少得走个三两日。”
  没有妖气……那么就只有两中可能。
  一是此处根本就没有妖,第二中可能便是对方隐藏得实在太好。
  而根据方才从莲柳对话中得到信息,容凌可以肯定,这山中定然藏着什么东西。
  “是异兽。”见她苦苦思索,闻祁补充道。
  “你又如何晓得?”容凌侧头问。
  “先前我在藏书阁中看到书上有记载,地动仪若有地动,多半是藏在地底下的异兽现世。”闻祁有些疑惑,“师姐不知此事?”
  容凌总不会说自己根本就没去过藏书阁几次,她避而不谈:“那你可知是何等异兽?”
  “这我倒是不清楚。”闻祁道,他突然伸出手,摊开掌心,握着一把卷轴,“关于异兽的事,我也是在这本书上看到的,师姐若无事也可以翻翻,兴许能找到些别的东西。”
  虽然看起来只是薄薄一卷画轴,但其中记载的东西并不少,只是需要九华峰弟子的神识来启动。
  容凌甚至不用接过这卷轴,也伸手挨得近了些,闭上双眼感受,书中的东西便自动汇入她的神识中,像是被储存起来,只等容凌翻阅。
  “好了。”再次睁眼时,容凌已经获取了书中的全部内容,“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在进山查看。”
  “好。”闻祁点头,转身先走了。
  容凌呆在原地,将神识中接收到的东西梳理一番,也正欲回屋之际,突然听到隔着篱笆外,草丛中似乎传来动静。
  “谁?”容凌目光敏锐直射过去,手腕轻转,下一秒就要拔剑。
  草地间窸窣作响,逐渐有人走出来:“师尊,是我。”
  在寒风中矗立许久,又无足够的灵力护体,谢轻挽几乎是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容凌眉心紧皱,终于明白在闻祁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时,向来乐呵呵的闻长老为何脾气变得如此暴躁。
  她现在彻底理解闻长老的心情,甚至有了几分揍人的冲动:“你是不是把我这个师傅说的话当做耳边风?”
  “师尊……”谢轻挽身形摇摇欲坠,脑海中还是方才容凌同闻祁并肩而立时的画面。
  当真是……一对璧人,再般配不过。
  容凌自然是察觉到谢轻挽的不对劲,只当是她日夜兼程赶来,原本就为数不多的灵力透支过度。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可奈何:“过来。”
  谢轻挽瑟缩了下,不知师尊要如何惩罚自己,却还是咬着牙上前。
  出乎意料,容凌只是抓住她冰凉的手腕。
  旋即谢轻挽便感受到,似乎有一股暖意顺着二人握在一起的地方流淌过来,驱散她周身被秋风冷霜所浸染的寒意,整个人开始变得暖和起来。
  谢轻挽指头颤了颤,下意识眷恋这一抹温暖,尾指缠向容凌的腕间。
  然而下一刻,容凌便已经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浑然没有察觉到谢轻挽隐秘的心思,冷声道:“今夜过后,你便回到镇上去,同你的师姐们等我消息。”
  “不要。”谢轻挽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师尊,我想同你在一起。”
  容凌不由得抬眸,仔细打量站在眼前的谢轻挽。
  即便在夜里,但以容凌的境界,依旧能清楚视物。
  兴许是一路来得急,谢轻挽满头长发凌乱,还有些贴着脸颊,整个人面色苍白,看起来好不可怜。
  容凌不禁思索,自己果然是不合适当师傅,明明刚拜师的时候,谢轻挽对她还是言听计从,怎么这短短不到一个月,就变得如此固执倔强了?
  只是自己亲手收的徒弟,即便不满意,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容凌只当谢轻挽是年纪小还不懂事,语气当即重了几分:“我要去山中除妖,以你的法力,如何同我前往。莫要孩子心性,似你这般,怎成大任?”
  字字珠玑,数落得谢轻挽毫无反驳之力。
  可她不想成大任,她只想同师尊时时刻刻在一起。
  “师尊……”谢轻挽低低唤了声,咬住下唇。
  容凌这才反应过来,兴许是自己的训斥太过严苛,当即口气缓了几分:“今夜你便先在这户人家歇下,明日一早,便回镇子上去。”
  谢轻挽没了反驳的余地,低声道:“是。”
  她耷拉着头答话的模样,竟莫名让容凌想起广华殿中那只小狗,她轻叹了口气:“罢了,进屋吧。”
  谢轻挽忙跟上容凌的脚步,进了先前翠柳给容凌准备好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里平日无人住,是翠柳临时收拾好的,烛灯照壁,屋子里除了角落里放着些农具,便空荡荡地只有一张床。
  谢轻挽脚步顿住,脸上现出可疑的绯色,在她前头的容凌却已经兀自解开束腰,脱鞋便要上床。
  容凌已经上了床,才发现谢轻挽依旧站在原地,不由得疑惑:“愣着做什么?”
  “师尊。”谢轻挽鼓足勇气问道,“我们睡同一张床?”
  “难不成此处还有第二张床?”容凌反问,“不必拘礼,明日还有正事要做。”
  说罢,她便侧身躺在里侧。
  谢轻挽不说话了,不一会儿容凌便听见床边传来窸窣的声音,似乎是她脱掉外衫,掀开被子睡到了容凌的旁边。
  床不算大,二人挨得极近,不同于容凌闭上眼便睡过去,谢轻挽心跳如雷,平躺在床上,迟迟未能入眠。
  空气中浮动着容凌身上独有的冷香,谢轻挽小心翼翼呼吸着,生怕让身旁人察觉到自己的贪恋。
  不知躺了多久,谢轻挽依旧难以入眠,睁大眼看着一片床帐。
  正当此时,身侧的容凌突然翻了个身,惊得谢轻挽全身都止不住绷紧,不敢有任何动作。
  就这样僵持许久,直到耳畔传来容凌平缓的呼吸,谢轻挽才终于敢侧头看去。
  借着窗户透入的月光,谢轻挽看见枕边的容凌一张精致的脸白皙莹润,眉似远山,就像是美玉雕出来的一般,美得没有半分烟火气,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谢轻挽没忍住,抬手落在距容凌额头不过一层纸近的位置,却不敢再向前,而是指尖缓缓向下,略过她的眉心,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容凌红润的唇瓣处。
  “师尊……”谢轻挽并未出声,无声地喊。
  再多看我一眼,不要将目光落到旁人身上可好。
  一觉睡醒,容凌神清气爽,才发现枕边的谢轻挽早已不在。
  容凌只当做是她已经回镇上了,推开屋子走出去。
  东边的灶房屋顶上炊烟袅袅,笼在清晨的烟雾中,氤氲似墨画。
  主人家在忙活,容凌自然也不好意思干等着,提步走进灶房,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谢轻挽正在锅边转悠,见容凌进来,她双眸一弯:“师尊。”
  容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正在爨火的翠柳便乐呵呵地开口:“仙长这位弟子真是不错,干起活来比俺这个村里人还要麻利,煮得一手好面,还是个长得如此水灵的丫头,不像俺家的伢子,除了玩泥巴什么啥都不会,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
  容凌自动忽略她奇怪的比喻,正要问谢轻挽何时走,她却先出声道:“师尊先吃点东西。”
  说着,谢轻挽端了碗煮好的面放在容凌身旁的木桌上。
  容凌垂眸一看,细面条和山里摘回来的野菌同煮,清汤点缀着一层翠色的葱花,正热气腾腾地冒着烟,香味闻起来煞是诱人。
  “好。”容凌没有多说什么,坐下来和吴家人一起吃早饭。
  谢轻挽煮的面条完全贴合容凌的口味,她看起来吃得慢条斯理,却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用过早饭,容凌便要同闻祁进山查看,谢轻挽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手里还提着个竹篮。
  “不是让你回镇上去?”容凌道,“这是要做什么?”
  谢轻挽挠了挠头,似是不大好意思:“弟子自知法力疏浅,不能给师尊帮上什么忙,但也不甘万事都在你的庇护下,我这是到山里采菌子,等师尊回来时,至少也野菌鸡汤暖暖胃。”
  “师尊放心,弟子没有白吃人家的东西,我给了银钱。”谢轻挽又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容凌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分明就是想赖在此处不走。
  纵然心知谢轻挽这般的意图,等容凌话出口时,却不自觉变成:“莫要往深山里去,在离村子近的地方转转即可。”
  说罢,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从储物镯中取出一方传音镜递给谢轻挽:“倘若遇上什么危险,记得传音于我。”
  没想到竟意外得到这个东西,谢轻挽喜不自胜,视若珍宝般接过来:“是,多谢师尊,弟子定然不会给你添麻烦。”
  “嗯。”容凌颔首,这才对候在一旁的闻祁道,“走吧。”
  在山间小道的岔路口分别,纵然谢轻挽仍觉得师尊身边的闻祁碍眼得很,却还是难掩喜色,美滋滋地捧着掌心的传音镜,舍不得收起来。
  直到容凌走远,脑海中那道挥之不去的声音又响起,带着讥讽道:“不过是个传音镜,便高兴成这样,在她眼中,你不过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罢了。”
  谢轻挽笑意凝在脸上,五指猝然收紧,掌心被传音镜的棱角硌得生疼也浑然不觉:“住嘴,我与师尊如何,轮不到你来说。”
  “呵呵,我偏要说,你又能奈我如何?你师尊看你的眼神,与看那位男弟子的眼神并无二致,你觉得她心中有你还是没有?”
  谢轻挽心知肚明,心魔说得并没有错,却依旧强撑着:“那又如何,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师尊的眼里已经会有自己的位置,总有一天,她会足够强大到和师尊站在一起。
  心魔不屑一顾:“似你这般弱小的修士,只怕等不到那日,你师尊早就有了新的道侣,将你彻底抛到脑后。”
  “住嘴!”谢轻挽猛地打断它的话,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划。
  正是拜师时候,容凌送给谢轻挽那柄匕首。
  鲜血顿时溢出,滴答滴答地落在草丛间。
  在痛觉的驱使下,谢轻挽不觉轻哼出声,眼底也被一片猩红浸染,却依旧与心魔抗衡:“你根本就不配提她。”
  心魔再无声息,谢轻挽任伤口鲜血淋漓,熟料地扯下裙摆一截布料将其包扎好。
  在肌肤相近的位置,还有无数道相似的伤口。
  有些已经结疤,有些血迹尚未干涸。
  都是这段时日来,谢轻挽发现,每当心魔发作之际,唯有这中办法,可以让它安静下来,于是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对自己下手。
  肌肤之痛,远比不上心头被割裂的痛楚,纵然单手包扎有诸多不便,谢轻挽依旧面不改色,碰到伤口也浑然未觉。
  半晌,包扎好伤口后,她云淡风轻地捡起方才了落到地上的竹篮,朝树林间走去。
  没有时间拖延,她还要采菌子回去给师尊炖鸡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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