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分卷阅读9

  夏唯唯看看赵宁,“你名字当真叫徐宁么?”
  赵宁答不是。所有问过他是否真叫徐宁的,他都如实答不是不过也就只有越九问过而已。
  夏唯唯抖抖肩膀就哭了:“我十二岁认识你、却连你的名都不知道。”十八岁的姑娘骄傲得很,现下哭得不能自已,若说这人是夏唯唯,祁鹏是不信的。
  赵宁说我走了,就当真举步离开。
  夏唯唯哽咽着,对着赵宁喊话:“你想没想过、怎会有女子随随便便就等一个人六年!你那个家中娇妻、能等你六七年么!”
  赵宁还是走着,留给她绝情的背影。夏唯唯想着自己傻、怎让他说走就走?走了、真不回来了、怎算好?!她赶紧要去追,肩膀却让人按住,回头一看,是祁鹏。
  祁鹏望着赵宁的身影,劝她:“让他走罢。”
  夏唯唯哇一声埋在祁鹏肩上大哭。
  祁鹏轻拍她的背,想:就这么断了念想,也是好的。
  挠
  徐全挑着豆腐脑出门。刚刚送了一大碗给赵家,自己也留了一碗回来再吃,他哼哧一声扛起扁担,回头看看锁好的门窗才离开。
  扁担上的铃铛多年来穿街过巷,人们都记住这个响声。有些嘴馋的娃儿远远听见,就从窗口探出个小脑袋,嚷道:“小徐哥!豆腐脑!”然后被家里人扯回去。
  徐全卖豆腐脑不规定只钱,也可以用面粉或粗米来换。谁家包子做多了,拿来一两个也可以换取一碗,所以徐全生意好,才一两个时辰就能把豆腐脑全卖光。
  今日才出门不久就在路上做了几桩生意,徐全乐呵呵起铜钱,挑起扁担要走。路过一个高个子,模样挺陌生,应该不是镇里的人。他一身粗布衣裳,脸色冷漠,一直盯着徐全的豆腐脑。徐全想着这是想买豆腐脑呢,于是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指指豆腐脑再指指铃铛上两个铜钱。男子默不作声,转头继续赶路。
  徐全见对方没兴趣,便挑起扁担继续走。等今日的豆腐脑都卖清光,刚好就在离家不远,眼看太阳也要西斜了,就拾吃饭的行当赶回家。
  才出巷子就远远地见路上行人对着赵家指指点点,徐全心存疑惑赶过去,发现之前那个高个子男人正双膝跪地向着赵家行大礼呢!
  徐全吃一惊,还以为赵家出啥大事了,跑过去才看见门前石墩上坐着的赵老爷子正优哉游哉地抽着水烟筒,对他人的目光毫不在意,瞧见是他过来了,才挥挥手示意徐全回家去。
  徐全越看越奇怪,倒是很听话地挑着行当回家。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那个高个子,可惜男子稍稍垂着头,任徐全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徐全暗忖赵家也只是普普通通一门户,怎么就突然有个大傻子跪到赵家门前呢?这么想着,刚好拐到巷口,突然脑子一空,回头看着那个大傻子。
  那个人很年轻,长相颇为端正,眉目间隐隐透着张狂;唇抿着,神色肃穆,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可是慢慢揣摩着,细心揉捏,在胸腔中给描得细致点,便经不起推敲。
  好比书上说的人面桃花,这么点岁月就足够去忘记一个人的模样了。或许说,不敢想而已。十年了,任那张孩子脸孔长成怎么样的光景,能轮到徐全去揣测么。又或许说,敢想了又怎样,能瞧见么。
  于是乎,当真见了,既陌生又熟悉,好似胸口隔靴搔痒的错觉,恨不得往胸口挠上一把,又或者挠上那人一把。
  可徐全都没挠,回家去了。
  锅里的豆腐脑放凉了,徐全盯着它,整个人几乎魔怔。好容易回过神,取过糖水罐浇了些糖水在上头,端上碗推门出去。
  徐全来到赵家门前,看见男子还跪在原地。他两个时辰前在镇上见过男子,想着若是从前那小子的性子,估计也跪足两个时辰了,也不怕把腿跪断了。
  他过去蹲下,把碗递到那人跟前。赵老爷子只看着,没阻止。
  男子抬眼看看徐全,深邃的眼神似乎在一刀刀刮着徐全的皮肉;可是他没动,又垂下头。
  赵老爷子吐出一口烟,淡淡说道:“给你的接着,这么些年便连这点礼数都没了。”
  男子这才接过碗,胡吃海喝地把那碗豆腐脑吃干抹净,还是连渣都没留下。
  赵老爷子哼一声,对着徐全说:“阿全拾一下,是时候开饭了。今日你爹晚些才回来,留些饭菜给他就可以。”
  徐全接过碗,对赵老爷子点点头。
  面
  天渐渐黑了。
  徐全跟着赵老爷子用饭,他有些心不在焉,一顿饭也不知道多少吃进嘴里。
  外头的不速之客并不受欢迎,一直在外头跪着。他一动不动好几个时辰,也就徐全那碗不饱肚的豆腐脑垫垫肚子。
  赵老爷子吃过饭就发困,坐一会就回房歇息。徐全等他进房里头了,才从挂篮哪里掏了一把晾干的挂面,起灶子下了大大一碗面条,末了他还弄来一个鸡蛋加进去。
  等他那碗面条起锅,天色都黑了,路上静悄悄的,只有几家斑斑灯火闪烁着。平日赵当家的外出夜归,徐全便在赵家点了一个灯笼,好方便他回到家门口不用摸黑,想不到今日也方便了他偷偷摸摸给男子送吃的。
  他蹲下身把碗递过去,男子不但没接,连看都不看。徐全皱皱眉,把碗筷往他那头推推,男子依然不为所动。徐全有点气,再推推,也没见男子眨一下眼。
  徐全怒:莫不成还要我喂了!于是手上攥起筷子,扒拉一筷子面条推倒男子嘴边,这回男子想都没想张嘴就吃!
  徐全又好气又好笑,还是把这碗素给塞到对方肚子里。
  男子吃饱了,还是死板地跪着,倒是徐全起身要走时才伸手拉住他。徐全暗忖这家伙难道还没吃饱?可是这人饿肚子都没伸手接过碗,突然这么一爪子过来也不知道啥意思。徐全便蹲回去看看男子要干啥。
  男子利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徐全心头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忐忑起来。男子没递给他,直接就放到空碗里;徐全像是碰到火心一般,连碗都甩出去!
  幸而他本来就蹲着,鸡公碗甩出去没打碎,就是油纸包也被抛出,跌在地上微微露出里头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徐全连爬带滚地跑进屋,一路直奔后院水井处,匆匆打了一桶水洗洗脸,才把慌张的三魂七魄好好安顿下来。心神稳了,人却不好;他抹一把脸,也不知是井水还是啥的,脸上就糊了两行。
  他默念着混账东西,才磨磨蹭蹭出了赵家门。男子还是跪着,头微微垂着,不知道在看哪里。徐全弯身去捡起碗筷,看看不远处的油纸包,抿抿嘴还是把它捡起来。
  把碗筷洗干净放回灶子旁,徐全怀抱着油纸包,匆匆从男子身边经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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