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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昭王将东宫之案解决,将事情告诉了承光帝,承光帝大怒,将诸多妃嫔关到了佛堂里。年幼的皇子皇女,俱都带着嬷嬷和宫女住进了皇子院和公主院。
同日,魏阳侯府千金得了天花的消息传进宫来,八皇子被隔离。
六日后,八皇子高烧不止,再逾两日,身上红疹遍布。
确认得了天花。
沈妃在佛堂几次痛哭过去,依旧没有得到圣上让她离开佛堂,照顾八皇子的消息。
第19章干净
“为何不许本宫离开?本宫的八皇子得了天花,本宫欲要去照顾他,有何不妥?”
宫中的佛堂里,沈妃脸色煞白,对着看守她们的侍卫怒道:“母子连心,唯有生母,才能将孩子照顾的一丝不苟。若是本宫去照顾八皇子,说不得八皇子就能熬过这一次天花呢?”
沈妃越说,心中越发悲恸,忍不住泪流满面。
无论她在算计其他人时,心思多么清明,感情多么冷漠,可是在知道了有人算计了她的亲生子时,她还是忍不住的痛苦万分。
“定是有人,定是有人故意要害本宫的八皇子!”沈妃喃喃道,“且这天花一事,宫中严禁,八皇子又岂会无缘无故得了这种病?定是有人要故意算计我儿,算计皇嗣,这等大事,本宫定要亲自禀报圣上才好!”
沈妃说的格外义正言辞,可是那侍卫中的一人却只懒洋洋的道:“沈妃娘娘所言甚是,八皇子的病症,果真是有人传染的。”
原本还对此十笃定的沈妃闻言竟是一怔,而那些原本在看沈妃笑话顺便偷懒的妃嫔闻言,亦奇怪的看了过去,还有人问道:“当真有人算计?难道那人还被抓住了不成?圣上是如何处置的?可是将人千刀万剐了去?”
沈妃亦紧紧盯着那名侍卫。
那侍卫却是嗤笑一声,随即道:“千刀万剐?难道沈妃娘娘,也想要把自己的母族全都千刀万剐了去么?”
沈妃正要反怒,心中忽而一动,脸色竟是比之前还要苍白了几分。
看守小佛堂的另一个侍卫见状,无奈瞪了先前开口那人一眼,恭敬道:“诸位娘娘因在佛堂潜心祈福,或许不知。魏阳侯府的千金,是在八皇子之前确认得了天花的。而太医言道,一旦被感染了天花,在最初几日,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只是太医推断,侯府千金在被感染了天花但是还没发病的时候,是和八皇子一道玩耍过的,八皇子大约就是因此才感染了天花,因此才会在侯府千金并发后几日,才高烧不止,尔后身上……”
那侍卫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倒不是他不想继续说,而是其中一位他并不识得的妃嫔直接打断了他,讽刺道:“呵,可真真是好笑。方才沈妃还信誓旦旦说是定是有人算计了八皇子,可是现在呢?侯府千金发病的时候和八皇子发病的时候都是有数的,显见就当真是侯府千金不慎传染了八皇子。只是啊,就是不知道,这侯府,是不是当真是沈妃所说的算计?该禀报圣上,尔后将其千刀万剐?”
沈妃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竟是不知,其中原因,竟是如此。
不是有人故意害她的儿子,而是她的娘家侄女,她为了拉拢娘家,而打算娶回来的侄女不慎得了天花,因此传染给她的儿子的……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沈妃彷徨不敢置信,其余妃嫔有的开口安慰,可是更多的则是开口讽刺。
佛堂的侍卫见状,忙忙退了开来其实他们也是无奈。原本按照规矩,看守宫中妃嫔的,大多都是太监或嬷嬷,可是圣上不知是哪里与旁人想的不同,竟是偏偏打发了他们来,还道那些妃嫔都三十往上了,他们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无碍,无碍。
虽说圣上因此举又被言官参了几本,但圣上向来果决强硬,他既下了命令,自是不肯改变,还是将他们派了来。
不过自他们被派了来,好处也是极其明显的。因为毕竟男女有别,那些妃嫔等人,寻常至多是打发了宫女太监来问话,也就只有今日沈妃偶然听说了八皇子重病的事情,才会故意带了几位妃嫔来询问他们一些事情。
只不过无论这沈妃是不是真的可怜,那些侍卫也只听从圣上一人的话而已,见这些妃嫔无事,就想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奈何他们想走,沈妃却不愿走,满面泪水,却仍旧道:“诸位大人,本宫旁的不求,只求诸位能否为本宫向太子传个话?让太子千万珍重自身,切莫为了和八皇子的手足之情,就不顾其他,去贴身照顾八皇子?毕竟,虽然八皇子是太子最亲近的弟弟,但太子身体如此,本宫如何安心?好在本宫终究是太子姨母,想来本宫的话,太子定是会听的。”
那侍卫听了,只叹沈妃慈善,果真如外界所传,爱惜疼惜太子。可是等到他应了此事,关了佛堂的门之后,将此话说与身边的兄弟听,他那兄弟就冷笑一声。
“慈善?她若不说这番话,太子不去照看八皇子,自是应当。你且看,周遭家里有一个孩子得了天花的,哪个会让其他孩子去照看甚至看望?还不都是分别关起来照顾,好将大部分孩子保全住?太子本就体弱,不去看八皇子自是应当,可是沈妃此话一出,却仿佛太子就应该去照看八皇子,若是不去,才是辜负了他和八皇子既是兄弟又是表兄弟的缘分。……”
那侍卫一怔,半晌才叹:“这宫里的娘娘啊……”
他也就是一叹,但是应承下来的事情,还是要往东宫报去的。
只是他去了东宫,说了这件事情,但是却根本不曾见过太子,而是只见了昭王一人。
昭王风度翩翩,冷漠而拒人之外,闻言只轻轻“嗯”了一声,道:“此事本王知晓了。”
那侍卫心说,这话是何意呢?昭王知晓了,所以会告诉给太子么?可是昭王并没有答应这件事情啊。
好在这侍卫也只是负责传话的,并不是沈妃的奴才,闻言再次一礼,随即就告退了。
萧君烨在东宫花厅将手中的茶饮尽,这才往萧无尘正待着的书房而去。
他原以为,萧无尘是在书房苦读,可是,等他走近之后,才发现萧无尘是在作画。
且不是那种认真恭谨的画画,而是随性而画,神情并不算认真,见他来了,还仰脸粲然一笑。
萧君烨立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不正常了。
“皇叔来啦!”萧无尘笑道,“皇叔来,看我的画如何?”
等到萧君烨靠近,将他的画毫无原则的夸赞了一番后,萧无尘才哭笑不得的搁了笔,转而漫不经心道:“是小佛堂的侍卫来了么?他来作甚?可是沈妃有话要传?”
萧君烨正站在距离萧无尘半臂处,二人呼吸相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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