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替》分卷阅读7

  “……”
  “张熙副导演说,是你……”
  “没有。”左然打断了何修懿,“李导觉得你在演戏时更符合他心中‘宋至’的感觉他不是会被我威胁的人。”
  “那……你呢?为什么……会去‘威胁’李导?”很奇怪地,何修懿就是想知道。
  柳扬庭曝光了一个裸替身份的事,虽说违反规定,但也不是大事,不至于到让剧组整个乱套的地步。
  左然为自己做到这程度有他就没有柳扬庭,有柳扬庭就没有他,何修懿真的没法不疑惑。
  左然:“……”
  “算了,”何修懿说,“只是好奇而已。”
  左然看出何修懿心里边别扭,便说:“因为更想与你演对手戏。”
  “……哦。”
  ……
  就这么着,何修懿拿到了“宋至”这个角色。
  他自己都觉得像在梦中一样,不可思议。
  李朝隐导演的要求很高,一部《家族》,居然整整拍摄了十个月,没有休息。
  何修懿发现,与左然对戏的感觉非常舒服,而这种感觉,在他拿最佳男配时都没有过。
  在扮演对方的爱人时,他能很轻易地“入戏”。他已经五年没有演戏了,有的时候其实不大习惯,然而,左然却总可以用“沈炎”的深情,迅速地令他进入“宋至”的角色。
  偶尔……左然那高超的演技,甚至会让何修懿的心脏狂跳。
  比如,在拍“沈炎教从没有上过学的宋至读诗”这一段时,左然用漂亮得好像琥珀一般的眼睛看着何修懿,并轻轻地教他念“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这几句诗句,当时何修懿跟着念的声音甚至都有点发抖了。
  再比如,在拍“沈炎对宋至说起了抗战”那一段时,左然拉起了何修懿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而后缓缓地讲出了台词:“宋至,我常常觉得,当一个爱人,与当一个军人,有着相似之处,就是所有嘴上讲的全都不能说明什么,真正能证明心意的,唯有一辈子的忠诚把他放在心尖,认为他的生命高于你的生命,认为他的尊严高于你的尊严,直到最后一刻。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说自己担得住身份。”当时,何修懿明显觉得脸上发起烧。
  ……
  在《家族》杀青之前大约一个月,发行部门终于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开始陆续向外界透消息,其中也包括两位主演的名字。
  虽然在大陆不能正式地上映,但也并不说明它会毫无水花。
  很奇怪地,何修懿在网上看见了个很荒谬的说法。
  有些人称,左然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为他开心。
  有自称是左然“铁粉”的人表示,左然曾经在访谈中表示自己最喜欢的演员是“何修懿”;那些家伙还说,也有一次,左然在首映上公开宣称最渴望合作的演员是“何修懿”。
  何修懿觉得还蛮有想象力的他很清楚,左然很少接受采访,即使接受,回答也总是很“官方”,什么“谢谢”之类的话,从不主动制造话题。
  而且,左然作为影帝,“最喜欢”的演员,不会是个无名之辈,那叫自贬身价。
  何修懿在看见这些说法之后,立即挺好笑地讲给了左然听。
  经过九个月的相处,两个人的关系不错。
  他笑着说:“怎么会有这种帖子?太离谱了。”
  没有想到,左然却是淡淡地道:“都是真的。”
  “……嗯?”
  左然又重复了一遍:“都是真的。”
  何修懿愣在了原地。
  过了大约有半分钟,何修懿才踌躇着道:“可我只演过两部戏,都是配角,戏份不重……而且当时早息影了……”
  “……”左然垂着眸子看着地面,半晌之后才又重新抬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道,“我是在念大二时,无意中看到了你的第一部戏,特别喜欢你对于角色的演绎,感觉直击心肺。”
  “嗯?”何修懿还记得,当时演的,是个“孤独”的人。
  “那个角色和我当时状态很像。因为父亲工作原因,我……小学六年一共换了两次学校,中学六年同样走了三个地方,每次刚刚有了朋友,便要被迫与所有人说再见了。这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对与周围人交往没有兴趣。”
  “……”何修懿想:你现在也依然没有兴趣。
  不过,他总算有点是明白左然性格的成因了。一直不停迁徙的人,一般会走两个极端要么不喜与人产生联系,要么八面玲珑从善如流。
  左然继续讲道:“世上迁徙,都是为了生存,而你演的,却透露着诗意。我还记得你在电影中唱了一首歌,叫作《不要把我葬在寂寞平原》。”
  【不要把我葬在寂寞平原,年轻人伤心地低吟:我常梦想在教堂里安睡,躺在我父亲近旁的那座山岗。】
  “嗯,”何修懿说,“取自某电影中牛仔们的歌。”
  那部片子,左然反复看了多遍,而何修懿,也留在了他的心尖。
  他想知道何修懿是不是也是同样的人,经常搜索信息,却是一无所获,因为何修懿也只不过是一个新人罢了。
  左然停了一下,而后又十分平静地说道:“大三暑假……我的一个朋友去横店当群演‘体验生活’,有次他说,你的剧组也正在那边拍电影。”
  “那是我的第二部戏,也是复出前的最后一部。”
  “不太清楚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也跑去了影视城,被朋友介绍给群头,然后等待进入你的剧组拍一、两天戏。”
  “喂……”
  “然后我便……见到了你。”
  左然还记得,第一感觉是他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
  那种悸动如今依然还在胸口。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然而却是左然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天,那些记忆滚烫滚烫,像被人用烧红了的烙铁印在骨头上,从未因时光的研磨、岁月的冲刷而有一丝一毫的模糊。
  左然继续回忆:“你……对人挺好的。那天上午下雨,导演让正式演员去避雨,群演冒雨拍戏,后来……那场雨越下越大了,是你打伞过来,并且对导演说‘算了,这么大雨,让他们躲躲吧’。因为那一场雨,上午的戏没有拍完,剧组不给群演准备午餐和水,也是你自掏腰包请了我们的。”
  他也终于知道,何修懿和他并不是一样的人,何修懿只是非常地有同理心。
  何修懿笑了笑:“人应该不多吧?我那时挺穷的,不舍得花钱的。”
  左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讲述:“当时我要演一场爆破戏,就是,‘炸弹’一响,我便被‘炸死’在后边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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