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仙界的和平》分卷阅读95

  滑落,方淮心内惊涛骇浪,简直比他被掏出金丹时还要恐怖,用力地别过头去要躲开那黏腻的亲吻。这时候身体倒是有力气了。
  他胸膛不断起伏,喘着气惊怒道:“你……”
  两人已经倒在榻上,那人将他双手扣在头顶,用那冷冰冰的声调,又有点沙哑道:“你不是说,怎样折磨你都好吗?”
  “……”
  方淮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从他醒来之后,就在不断地受到冲击。
  当余潇顺着嘴唇往下,亲吻他的下巴跟喉结时,他积蓄了力气,一把钳住对方的脖颈,咬牙切齿道:“要折磨我就用刑,你想干什么!”
  余潇握住他的手,低头吻着那修长细腻,骨节分明的手指:“我在对你用刑,不是吗?师兄。”
  方淮觉得那一声声的“师兄”就像在羞辱他,羞辱当初那个自作多情的自己。他怒急攻心,抬手给了余潇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清脆,响彻在宽敞的大殿里。余潇的头骗了过去,又转回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方淮。
  方淮揪住他的领口,咬牙切齿道:“你有本事打断我的骨头,切碎我的肉,把我扔进虫蛇堆里,你不是向来最有手段吗?你杀梁国世子,杀那个女人……”
  而我不也是你手里的玩物?
  方淮感到一阵悲哀,他松开余潇的衣领,大口喘着气,视野又开始被黑暗侵袭,等待着魔毒再次漫上来,但很快一丝灵力又注入他体内,替他缓解失明的症状。
  余潇说:“你都知道了。”
  方淮双眼盯着屋顶道:“是,我都知道了。余潇,我的噩梦就是你。”他嘴角扯出一丝讥讽、又满含冷意的笑。
  “你最好不要叫我有杀你的机会。”
  余潇看着这样的方淮,这个人从没像现在这样,连正眼都不屑给他。
  他垂眸道:“你不会有的。你会好好地呆在这里。”他摩挲着方淮的腰线,用手指挑开他的衣襟,“你不会再有金丹,也不会有修为,没有这些,你就不会逃跑,不会想着背叛我。”
  “背叛你?”方淮看着他,只觉得荒谬可笑,“是谁背叛了谁!我从来……不曾想过有这么一天……”
  他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从一开始就错了,错把驯服不了的野狼当成了乖顺的小崽子。
  他以为他竭尽全力,一定可以软化一个人的心,可是……
  “余潇,你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吧。”
  第66章恨相逢(八)
  余潇一直都做好了这个准备方淮有一天会得到修为,脱离他的掌控就像他曾经养在宫殿里的灵隼,成天蹲在离他最近的架子上,会跟他亲昵,会用绒羽蹭他的脸颊。等到哪天长出宽大有力的翅膀了,就头也不回地,朝那个光鲜灿烂的世界飞去了。
  而且愈是靠近那个繁华灿烂的世界,就愈是明白自己曾经的同伴身边是怎样黑暗阴冷的深渊。
  所以余潇会在最先的征兆出现时,毫不犹豫地将它的翅膀折断。不过翅膀折断,灵隼也就失去隼的机敏和矫健,徒剩下一堆无用的血肉,不再会张开翅膀想要保卫你,也不会再用绒羽温暖你了。
  无用的血肉,余潇会吩咐侍从送去给灵兽们当饭食。即便这只灵隼再怎么讨他欢心,变成肉端下去时,他也不会有一丝的心悸。
  然而此时,青年温热的身躯,在他身上一起一伏,胸膛下那颗心跳动着,许多个夜晚,他靠枕着他的胸口,听着那安稳的心跳入眠。
  “余潇,你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吧。”
  听到这句话,他心口忽然传来针刺似的痛觉。
  哪怕皮开肉绽、手脚断裂、虫蛇啃咬,这种肉身的痛苦他也早已不放在心上,根本无法撼动他的感官半分。可是心口那轻微的刺痛,好像一条极小的蛇在一口一口的啃噬,有一种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连舌根都好像泛起那股涩苦的味道。
  为了宣泄这种疼痛带来的陌生的情感,余潇猛地钳住方淮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啃咬时甚至让彼此尝到了血腥味。
  大殿里弥漫着暖香,春意融融,余潇却像身处隆冬冰雪之中,用力搂紧了这个温暖的身体,手伸进衣摆下用力抚摸,只有两人身体摩擦的地方,他才感到一丝暖意,稍稍驱逐了心头酸涩的痛感。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全然陌生,又或许曾经有过,但早在折磨中,在其后漫长的生命里被他遗忘了。
  那股刺痛变成了绞痛,翻涌的同时,让你切实地感觉到自己活着,而不是一潭死水。余潇将脸埋进方淮的颈窝里,失去了维持几百年的冷漠和从容,从来没有这么急迫地,他想听这个人叫他的名字,想听他心口的搏动,他说话的声调,他双手环绕住自己。
  但方淮只是冷静地看着他,在他进一步动作后,索性闭上了眼。
  “师兄,师兄。”
  他每叫这个称呼的时候,身下之人的眉头便会皱一下,但仍然一言不发。他便用唇舌、用手指让这人发出别的声音。鼎中香继续燃着,大殿里很快响起喘息,水声,男子低沉沙哑、又带有些痛苦意味的闷哼……
  ……
  太真宫的弟子端着托盘等在门外道:“少宫主,您要的玉翡果送来了。”
  得到殿中人准许后,她才推门入内,低着头,小步走过光洁的地面,直到地面倒映出床帷的影子,她半跪于地上,举高托盘。
  床上的帘幕严严密密地合着,忽然一声低哼传来,一只手臂无意中伸出帐帘外,在床沿垂了下来。
  女弟子没忍住地抬头看了一眼,那手臂明显属于年轻男子,和女子的柔腻全然不同,有着流畅而不夸张的肌理线条。
  那无力地搭下来的手,指甲莹润,指节修长分明,手掌宽度适中,恰好能包裹一般女子的手,最适合挽着哪个淑女的柔荑,可惜此时只是脱力地抓扯着帐幔,青筋都显露出来。
  全宫的人都知道少宫主带回来一个娈宠,闹得几天几夜没离过大殿。
  女弟子看那手臂一时出了神,小臂上匀称的肌肉因为使力而微微隆起,但抓着纱幔没挣扎两下,就被另一只手包住拉了回去。
  帐幔拉开小半,余潇冷得跟石雕似的面容出现,女弟子如梦初醒,忙低下头去,将托盘举得更高。
  余潇手一勾,玉翡果到了手中,他放下帐幔,低下身,在伏在枕头上的男子低声道:“师兄,吃点东西吧。”
  男子道:“滚开。”可惜声音又低又哑,配合纱帐里模糊的人影,反而生出无限旖旎。
  女弟子正竖起耳朵听,眼睛也不由得往上瞟,却听余潇冰霜似的语调道:“看够了?”忙身体一震,灰溜溜退出去了。
  又过了一日,离宫一直未归的尹梦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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