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些东西做什么?玩兄友弟恭的游戏入戏太深了?
他把瓷猫放回去。心情当然是悒郁的,毕竟这暗室中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着他当初的自以为是。
真是蠢透了。
方淮正要出去,忽然看见正对入口的石桌上郑重地放着一个锦盒,这个锦盒是这间屋子里他唯一没有印象的东西。
怀着一丝好奇心,他走过去打开锦盒,然而在看到里面东西的一瞬间脸色就黑下来了,连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
锦盒里躺着一册书比《玉京记》磨损得还厉害,他不记得送过这种书给余潇《龙阳宝典》。
方淮拿起那本书,“哗哗”翻过去,越看越觉得血管都要爆裂了,想找个地把书烧了,可暗室里照明的是夜明珠,没有明火。
怒气翻腾了两三秒,他把书摔回盒子里,转身出去,合上机关。之后外面暗室书架上的书,他也连碰都不碰了。
于是整日除了走动,就是将那架子上的器械用旁边摆着的工具拆开又合上,都是些上品灵器,卸去了灵石,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很快也腻味了。
他又到暗室里,在石壁上检巡,看能不能找出别的机关来。可惜再没有了。
这日他正在石室中,看能不能将几个灵器的某些部分拼接在一起,忽然七喜进来道:“公子,有人来看你啦。”
方淮知道宫中的那些莺莺燕燕,余潇都是不许她们靠近这大殿附近的。那么能来看他的是谁?
尹梦荷?可瞧七喜的神色轻松得很,应该不是她。
他略一猜想,那头七喜身后已有人跟着进来,是一个身材高挑,背脊挺直,不笑时眉眼略显凌厉的女子,举止间很有些爽快利落的味道。
七喜看看她,对方淮笑道:“这位是清平姑姑,是少宫主的姨娘,在外门掌管绿玉馆。”
那清平姑姑打量着方淮,含笑屈了屈膝道:“太真宫外门弟子清平,见过方公子了。”
方淮一听说她是余潇的姨娘,开着绿玉馆,就知道她就是当初帮助杨仙乐一家出逃的师姐了。连忙回身不敢受着礼道:“姑姑是长辈,晚辈怎敢受此礼。”
对于这个原文里有情有义、有胆有谋的女子,他是先存了两分敬意的。
清平直起身笑道:“早就听说方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龙章凤姿,难怪你不在时,潇儿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方淮面皮抽了两下,对于她的恭维,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客套话说了,方淮请她入座,清平也不多推让,大方坐了笑道:“我今日来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见见方公子。潇儿是在我那绿玉馆里出生的,我膝下无子……”
说到这里,她不知为何,顿了一顿,才又笑道:“本来,修道之人也不在乎子嗣,只是和他爹娘一起,看着他长到八岁,早已将他当作自家孩儿,所以公子只当我这个做长辈的操操心,来和公子见一面。”
方淮点点头。清平瞧着他,相貌品格,姿仪神态,的确是位万中无一的美男子,只是脸上蒙了一层阴翳,虽竭力掩饰了,举动间仍透露出些力不从心之感。
她是经历过世事的人,便明白方淮在这宫中过得并不好,只怕余潇那个性子,还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只是她虽然被余潇尊为长辈,也不能左右余潇的意愿。只能看着方淮,微微叹道:“潇儿是捻珠的孩子,捻珠性格倔强,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潇儿就……有些偏执了。”
方淮心想前辈你真是轻描淡写,余潇那叫“有些偏执”?说白了不就是深井冰吗?
不过他注意到另一点:“捻珠?”
“哦。”清平笑了笑道,“捻珠是潇儿他娘入宫前的名字,我和她是一块入门的,叫这个名字成了习惯,后来宫主分别给我们赐名‘清平’‘仙乐’,我还把这个名字当成她的小名这么叫她。”
方淮想到余潇在瀛洲时的化名“连殊”,大概也是从“捻珠”化来的。
清平见提起余潇,方淮脸色总是没那么好,便换了个话头,和他聊一聊。
方淮知道她的体贴,谈话时再面向这女子,细细看来,总觉得有一点眼熟。
第69章太匆匆
余潇在离开后第六天回来了。
他回来后并没有立即来见方淮,他的消息方淮是从七喜口中得知的。
“姐姐们说少宫主去了旋室,可能是受了什么伤吧。”
七喜回过方淮的话,便又低头趴在绣架上,盯着铺开的纹路,因为方淮随口说了句床帐上的金银绣线晃眼睛,她就打算替方淮重新绣个帐子,用的花卉草虫的图样。
方淮见她如此就有事做了,不至于围着自己一个劲打转,索性让她把绣架搬来,爱绣多久绣多久。
方淮没有再多问,倒是七喜绣完一片草叶后,抬头看了看方淮,低声道:“希望少宫主别受什么大伤才好。”
方淮回头看了看她,笑道:“一见了你少宫主两腿就打战,怕得跟避猫鼠似的,怎么反倒担心他的好坏了?”
七喜拿手帕擦了擦手心渗出的汗,低声咕哝道:“少宫主虽然可怕了些,可是也没真对我做什么呀。”
方淮只能感叹她的迟钝,经过她身边,拍了拍她扎成两个包子的头,去床上打坐冥想了。
余潇是过了一天才回到大殿里来的这本来就是他的寝殿。
方淮正在低头看七喜绣好的床帐部分,感叹小丫头的手巧。余潇走进来,手一抬,七喜立马兔子似的跳起来,下意识连整个绣架都要扛起来带走,心虚。被方淮啼笑皆非地按住了,她才两手空空、拱肩缩背低头跑出去了。
余潇看着那摆在窗下的绣架,旁边一个小竹框里面的针线。
方淮怕他看见七喜的东西放在这儿又心生不悦,道:“我叫她绣一个床帐。”
余潇转头看他,方淮见他没有发火的意思,便转身走开了。
余潇道:“师兄,你过来。”
方淮回过身,只见余潇袖中笼着一个琉璃瓶子,巴掌大小,他将瓶塞打开,将里面晶莹的露滴似的液体一滴一滴倒进桌上的茶壶里,而后斟了一杯茶。
方淮走过去接过那茶杯,什么也没问,仰头就喝了,喝完之后倒是觉得满口余香,像吃下什么花瓣似的。
余潇看着他喝完。方淮将杯盏放下,随即脸色一变,身体支撑不住倒下。
余潇一伸手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方淮仰着头,脖颈因为痛苦绷紧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感觉从酒液滑下的喉管开始,到五脏六腑,有什么东西像经络一样丝丝缕缕在他身体里延展开。
他张着口,余潇搂紧了他的腰,吻着他的面颊、嘴唇道:“难受就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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