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您的口信。我总觉得只要一离开那个地方,我和他的关系就会戛然而止。
但是有一天,他看着窗外忽然说,他找不到一个温暖的人来陪他过这一生,也不愿意回去当一个冰冷的机器,问我愿不愿假装成那样一个人陪他去其他地方生活,我以为这是他对我的确认。所以在他接道电话说您快死了的时候,我把原本您要转达给他的话,告诉了他。
谁知道,这就是解除魔咒的咒语。
沈琴看向楚祺,“我总是做错误的决定,然后一遍遍的后悔,却接着做错。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我要去学校了,到时候会有全新的身份,我一定会回来的,即使只能站在他身后。”
楚祺听得很专心,然后淡淡地说:“你就没有想过,在你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你会遇见一个对你更好的人?”
沈琴突然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像似听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他清了清嗓子,说:“楚先生,像我这种人,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这么久,根本不是你以为的样子。干净纯良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带的面具,这俱身体肮脏而且下贱,连里面的血液都是黑色的,浑身散发着臭味,所有看清楚的人都只会鄙视和厌恶我,然后捂着鼻子走开,只有他不一样。他遇见了最低贱的我,却没有推开,而是选择抱紧了我。”
楚祺觉得自己大概脱离社会太久,变得又幼稚又同情心泛滥,当初言彦臻就问过,你救的人将来会危害别人,你会后悔么,楚祺现在有点难过,但他知道自己的答案不会改变,需要改变的是看人的水平。
楚祺说:“沈琴,既然有机会,你就应该向前看。”
沈琴站了起来,“楚先生,我会用我的下半辈子的时间来证明,他是我整个生命中遇见的最好的。您好好保重。”然后恭敬地告辞离去。
傍晚的时候,楚祺拿起电话,打给言彦臻,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慢慢变得平静,最后挂上电话的时候,他不禁松了口气,他怕言彦臻会给他一个比不接电话更坏的消息,但又知道这不过是逃避而已。
在家疗养一段时日后,楚祺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见到过言彦臻,这件事似曾相识,原来这是言彦臻回避见人的方式,他每天都呆在楚家,言彦臻每天都回来这里休息,总是错过,却不是故意不见,楚祺苦笑。
那天他特意打听到言彦臻下午会有朋友过来,他便在花园的椅子上看书等着,再逃避下去,他便没有呆在这里的意义,他们应该有个了断。
徐景瑞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楚祺坐在一棵老树下安静地看书,树影斑驳,在他身上投下片片暗影,浅灰色的衣裤将他纤弱的身影衬得很淡很淡,他坐在那里就像融入景色之中,仿佛坐黄了岁月,坐老了时间。
徐景瑞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叶朝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感叹道:“无论变成怎样,他都有办法让人侧目,明明只是一颗随处可见的兔尾草。”
徐锦瑞回身盯着叶,“你对他很有意见嘛,从热情妖娆忽然变成了清冷安静,变化也太大了。”
叶拖着徐锦瑞就走,“谁让你就见过他那一次。”
徐景瑞撇撇嘴,又多看了几眼,两人往里走。过了没多久,言彦臻和沈洪毅也来了,几个一起在谈了会话。
正在楚祺准备起身往里走时,他们却出门了。楚祺望着言彦臻的背影,眼神中的希望,慢慢湮灭。楚祺固执地坐在那里等着,直到夜幕降临,繁星满天,直到抵不住沉重的眼皮,疲惫睡去。
楚祺看见自己在人生的旅途中从开始就选了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他赤着脚在这条路上走了好久。当他已经习惯利刺扎进脚底的感觉的时候,那些熟悉的人突然给了他一双鞋,他兴奋地往前奔跑,然后楚煜、陆飞、韩宇、言彦臻、沈琴各种各样的人,忽然在他面前撕开了面具露出恐怖的面孔,他才发现脚已经不能动,因为鞋子就是用荆棘做成的,尖针已经刺穿他的脚,把他钉在这条布满鲜血的路上,他寸步难移……
楚祺满脸冷汗地从梦中惊醒,他抬头的瞬间,却一惊,有个身影已经站到了跟前,然后他听到了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做恶梦了?”
楚祺坐起身,回答道:“嗯。”
言彦臻走到他身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沈琴的事,你要听么?”
楚祺摇了摇头,“他已经告诉我了。你一失恋就喜欢去外面找人过夜的毛病真奇特”。
言彦臻将楚祺拉进怀里,楚祺的身体冰冷没有温度,“只是习惯了”,然后他又轻轻叹息,“你总是那么固执。”
楚祺微抿着嘴,像下定最后的决心似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言彦臻简单地答道:“如你所愿。”
楚祺没有特别高兴,只是认真地问:“你喜欢我么?”
言彦臻直接道:“喜欢。”
楚祺轻笑地说:“是不是每个这样问你的人,你都是这样回答的。你特意利用沈琴来逼我放弃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有一丝的不忍?”
言彦臻看着楚祺,“不过是一个手段而已。我一直奇怪,总是追问爱或不爱,无论怎么回答,你们给我的结果都一样。”
楚祺不明白言彦臻这个满世界找爱的人,自己为什么却从来不肯付出哪怕一点点的真心。“彦臻,你的心,在哪里?”楚祺满脸笑意地问。
言彦臻看着楚祺无比诡异的笑脸,声音是一贯地从容,“在我身体里,你要确认么?”
楚祺伸手隔着衣衫抚摸着言彦臻心脏的位置,“那里真的那么冷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真心。彦臻,我要怎么温暖它?”
言彦臻盯着楚祺的一举一动,终于只是轻轻一笑,“小祺,你尽量试试吧。”
楚祺把自己的头放在言彦臻的肩膀上,“彦臻,我喜欢你。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对不起;说了糟糕的话,也对不起;怨恨你明知道那个计划却没有阻止,还是对不起;即使如此,还是想你能喜欢我,用心喜欢我。”
言彦臻抬眼望着别处,声音有点不真实,“很久以前,无论是否愿意,我必须服从命令,看过很多世事无常,热血也换不回失去的温度。现在我想当个商人,自由自在的。”
楚祺轻轻地把手盖在言彦臻的手上,“嗯,抱歉搅乱了你的商业计划,谁让你了一个猪队友呢”。
言彦臻反手握住楚祺的手,“那你就变聪明点,别一错再错,顽固不化,我不喜欢太笨的人”。
楚祺笑,“同样的错误我不想犯两次。如果两次都栽在同一个地方,那他也是活该了。”
言彦臻抬起楚祺的头,挑起嘴角邪笑着说:“不一定哦,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看看他的对手有多么强大。”然后吻了下去……
“嗯……在这里???”楚祺有些难以置信。
“想来应该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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