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和式拉门上映出一个女人的影子,门被叩响,屋内却没有一点声音。
“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是江户电视台的记者临江若,想采访你们,可以开开门吗?”甜美女声回荡在客厅里,趴在住桌下的万事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的捂着嘴屏住呼吸,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弄出来。
这已经是神乐新八两人上电视之后的第三天了,像外面一样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除了第一次银时不小心开了门之外,其余的都被这样挡回去了。
“好痛苦啊,银酱。”神乐下巴磕在地面上,神情恹恹,声音却一点不比平时小,“我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定春也是。”
“汪。”趴在客厅另一边的定春赞同地叫了一声。
“嘘!”银时和新八同时扑了上去,捂住了神乐的嘴。
“要学会忍耐啊,小神乐。”银时放开神乐,往旁边一倒,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抠着鼻孔,懒懒散散地对神乐说。“学会忍耐可是成-人的一大步骤呢,就像从儿童到少年的标志是学会忍耐尿意,不再尿床一样。”
新八同样压低了声音,用非常快的语速说道,“神乐桑再忍忍吧,想想前天我们一开门那涌进来的一堆记者!啊那么丢脸的事情我都不想回忆了,他们还一遍一遍地问‘请问志村先生真的是因为同伴被抓而在真选组门口闹事的吗?’‘请问志村先生真的是第一次接受直播电视采访吗?’‘请问真选组对你们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啊啊啊,真是够了!”新八捏起拳头用力锤了一下地面,忽然扶了扶眼镜叹口气,“还好我们有足够的存粮,可以不出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可是,赫酱就出去了呀。”神乐歪着脑袋说。
“什么?!”银时和新八撑起身,砰地一声将桌子给掀翻了。
“阿嘁!”正走在街上的祁连赫狠狠打了个喷嚏。他一手揉了揉鼻子,一手抓了下头发,暗自嘀咕,“打昏的那几个记者这么快就醒了么?看来下次要再重一些才行了。”
不过,现在他需要关心的可不是这个问题。祁连赫停住脚步,抬头望向前方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
十天前开始的天人凶杀案件到现在还没有结案,但连续三天没有新的凶杀案件发生,人们又逐渐恢复了往常的作息。繁华的江户街头也开始出现天人的身影,其中就包括了土方出示给祁连赫看的现场照片中的豹头人。
十年的漫长时光让江户居民对形态奇异的天人习以为常,祁连赫看着周围表情自然对异类目不斜视的江户居民们,撇了撇嘴角,抬手拉起兜帽盖在了头上,遮住了两旁偶尔为他那头银发扫来的视线。
对天人古怪的形态视而不见,却对他那头银发频频侧目。祁连赫双手插兜,喃喃道,“真是不知道,在这里到底谁才是异类了。”
“嘻嘻……来捉我啊……”“嘿,快点……”几个孩子追赶着从街边跑过,吸引了祁连赫的目光。但就在这时,肩膀上传来一股大力撞击。
“喂,小鬼你是怎么走路的?”粗重的如野兽般的喘息声从上方传来,祁连赫抬头看去,发觉这确实是只野兽这是个豹头人。
豹头人被祁连赫那双眼睛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他龇了龇牙露出锋利的犬齿,猛地伸手揪住了祁连赫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小鬼!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是在蔑视我吗,嗯?!”
两人之间的状况引来了一些路人的围观,可豹头人对此毫无畏惧,祁连赫更是不会在意别人视线的人。他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豹头人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所以,我就是受不了这种长着皮毛的人型在面前蹦来蹦去。动物就是动物,就算修炼成妖怪,也要给我保持动物的形状啊混蛋!”
在说出最后一个词的同时,祁连赫抬腿用膝盖狠狠钉在豹头人的腹部,一声闷响让周围所有人都觉得小肚皮抽搐了一下。豹头人连痛呼都来不及就倒飞了出去,砰地撞上了五六米外一辆正在等红灯的小轿车,猛烈的力道差点将小车掀翻,玻璃也震碎了一地。
“哇啊!你们在搞什么啊!弄坏了我的车你们赔得起吗!”小轿车车主探出头来,瞪大眼睛骂着,却在看到一颗豹头从车子那边冒出来的时候禁了声。不要与天人发生矛盾,这是每一个江户人都早已明白的规则。
“……小鬼,你惹怒我了。”豹头人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边的血迹,站直了身体恶狠狠地盯着祁连赫。被一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家伙打出这么远,他有种被侮辱了的愤怒。
祁连赫双手插兜,站姿懒懒散散,他抬起眼皮看了豹头人一眼,那眼神,仿佛看他一眼都是施舍一般。“想动手的话就亮出你的爪子冲上来,没胆量的话就走开。这样简单的事情,也要我来教你吗?”
“你!”豹头人怒目圆瞪。远处忽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有人喊着“警察来了、警察来了”,豹头人深深看了祁连赫一眼,转身退出了人群。
“啧。”祁连赫抬起左手搭在右边肩膀上,如果不是青龙剑落在了真选组屯所,他早就拔剑劈了那个天人了。
眼见一场争端如此消散,人群逐渐散去。祁连赫刚想离开,一个声音却叫住了他。
“刚刚那个豹头人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本身做了一些不能见人的事,如果在这里被真选组碰到了,他就自身难保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会继续找你麻烦,至少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不会那么做。”做僧侣打扮的男人盘腿坐在商铺橱窗前边,他戴着斗笠,乌黑长发用绳子束起搭在左侧胸前,手边还放着一把手杖。
与祁连赫说话时,他并没有抬头,导致祁连赫只能看得到他的下巴,看不到他的脸。祁连赫看着他,眼睛眯起了一些。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强!
五分钟内的第二次,祁连赫遗憾自己没有带着青龙剑。他眯着眼看着那个男人,出声问,“你是谁?”
“桂。”男人将斗笠扶起了一些,黑色眼睛与祁连赫对视了一瞬,又重新低下了头。“桂小太郎。你可以叫我桂。”
“桂?”祁连赫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勾起嘴角对他说,“我的名字是祁连赫。”
警车的呼啸声越来越近,桂伸手拿起法杖,站起身来,“我必须走了。祁君,我期待着与你再次见面的那一天。”
祁连赫看着桂的背影,眼神不由自主地兴奋了起来。“我也期待着,桂……”
背后的人群传来繁乱的嘈杂声,那名无辜的私家车车主对赶来的真选组哭诉着他惨遭毁坏的小车,并拉着其中一名队员一定要他为自己向保险公司作证这车是被人毁坏的而不是他驾驶不善撞到了什么。
祁连赫向人群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满脸不耐烦地靠着警车吸烟的土方。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祁连赫依然面无表情,土方却狠狠皱起了眉。
“喂,小鬼。”土方呸地一声将烟头吐到一旁,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黑布裹着的长条物品朝祁连赫抛去。“你的东西,好了。”
祁连赫抬手接住,手掌一接触到物体,他便立刻感觉出这是自己的青龙剑。他将剑放到背上,对土方点了点头,“多谢了。”
土方冷哼了一声,算是接下了祁连赫的道谢。他再次从烟盒里推出一支烟叼着嘴里,一手拢住点燃烟头。深深吸了一口烟气之后,他才再次看向祁连赫。“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小鬼,下次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逃脱了。”
祁连赫站着马路旁目送土方上车离开,才转身走入旁边的小巷。小巷里没有行人,狭窄的巷道回荡着祁连赫的脚步声。
“这次麻烦你了,青龙。”祁连赫忽然出声说道。废刀令废得了金属刀剑,却废不了木质的,不然银时也不会整天带着他那把木刀。
他抬手越过肩头握住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木质剑柄,将长剑从剑鞘里拔-出了一小段。木质的长剑随着祁连赫的动作变成了铮亮的金属刀刃,一抹亮光从刀刃上划过,似乎在回应祁连赫的话一般。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下一步就是……”找到刚刚那个桂,然后,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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