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分卷阅读8

  料到傅行勋是这般单刀直入,一时间也装不下去了,掀了被子坐起身来。
  不过比起方才,她的动作敛了许多,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床榻上。
  “我要死了。”她将手撑在膝盖上,前倾了脑袋看他,如是道。
  傅行勋一愣,打探着她当前这幅神气十足的模样,抿紧了唇线。
  这是拿他当傻子?
  而阮幼梨也被他的突然严肃惊得反应过来:“啊不,我要装死了。”
  傅行勋又是一愣。
  什么?
  阮幼梨清咳了一声,向他凑了凑,神情庄肃地说道:“府里有人要杀我。”
  随后,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这几日所发生的种种悉数告知了他。
  傅行勋向来对这后宅之事漠不关心。
  一来这府中女眷稀少,二来他也不是有那闲工夫的人。
  因此听她这样说下去,傅行勋眉间的褶子也越来越深。
  “那个和玉,现下如何了?”沉思良久,他才徐徐抬首,幽黑的眼瞳望进了她的眼。
  一时间,阮幼梨好似陷进了沉沉的深潭,再也不出来了。
  她做西子捧心状,对上他的眼,目光迷离。
  傅行勋见她这般像傻子的神情,没有来的一阵嫌弃。
  “傅清沅,傅清沅?”
  唤了她好几声,阮幼梨才终于回过神来,脸颊薄红,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着他的目光。
  “你……你刚说什么?”她眨了眨眼,无辜问道。
  傅行勋平缓了一下呼吸,头一次这么好脾气地给她解释:“我问,和玉怎样了?”
  他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关心别的女子?
  阮幼梨没好气地回答道:“快死了。”
  她就知道萧筠的目的不会如和玉所说的那么简单,所以才不敢继续用送来的药,而是让和玉替她饮下。
  如今,日子渐久,那药中的毒性也渐渐地发了。
  和玉的体型倒是没什么变化,身子却一天比一天虚弱了起来。
  直到如今,已然意识渐失,整日昏睡沉沉。
  “带我去看看。”傅行勋道。
  阮幼梨皱了皱鼻子,不情不愿地起身,为他引路。
  垂在碧纱橱上的珠帘被她层层掀起,露出了躺在里屋的那人。
  听到他们进来的动静,和玉艰难地起了身,欲向他们行礼。
  可她的脚方落地,还没能站稳就摔倒在地,扑到了傅行勋的鞋履跟前。
  傅行勋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阮幼梨注意到这个细节,心中暗喜。
  她还担忧,傅行勋会大发好心,怜香惜玉地将她扶起呢。
  阮幼梨心情大好地亲自扶起和玉。
  和玉诚惶诚恐地向她道谢:“多谢小娘子,贱奴卑微,承受不起。”
  阮幼梨倒没说什么,将她扶到了床榻边,让她坐在边沿与他们相对。
  傅行勋微微眯了眼眸,无声地打探她的情形。
  面色苍白,憔悴不堪,唇畔泛黑,眼底发青。
  当真是中毒的迹象。
  傅行勋不由得紧抿了唇线,冷凝了眼神看向身侧的阮幼梨,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责备,让阮幼梨莫名感动。
  元郎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啊!
  阮幼梨下意识地做西子捧心状,又开始了她那一副做派,捏着嗓子装腔作势:“阿沅也是怕自己捕风捉影,让阿兄平白担忧啊!”
  傅行勋自诩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但面对着阮幼梨的这般做派,金甲银盔也得裂开一条缝。
  他抽了抽嘴角,良久方才从后槽牙磨出一句话来:“给她找个大夫看看。”
  顿了顿,他又侧眸看她,道:“也让大夫看看你。”
  尤其是脑子。
  阮幼梨感动得一塌糊涂,紧紧看着他的眼眸里都快泛起了泪光。
  傅行勋被她的眼神激的头皮发麻,啧了一声,嫌弃地拂袖离去。
  怪他在傅清沅归来之前没有好好了解一下她,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个性子。
  着实……矫情。
  说好的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呢?
  傅行勋无奈摇头,在心底一阵暗叹。
  在回别院的路上,他一直在沉思对策,却与不期然与萧筠相遇。
  傅行勋抬眼看见了她,就没打算与她多言语。
  他对她视而不见,沉默着绕到花坛的另一条小道上去了。
  可萧筠偏不依不饶地唤住了他:“侯爷。”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傅行勋不由得闭了闭眼。
  女人可真是麻烦。
  “有何贵干?”他微微侧身,却并不与她直面,只斜眄着她,连声音也是不轻不淡的漠然。
  “我见你从阿沅的院里出来,就想向你问一下她如今的境况。”萧筠浅浅笑道,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晶亮亮的。
  傅行勋依旧漠然回应:“要想知道的话……自己看去。”
  说罢,便再不做停留,决然地拂袖离去。
  萧筠看着他逐渐远去的颀长背影,唇畔的笑意散尽,化作了一抹怅然。
  回到了别院,傅行勋依旧眉头紧锁。
  萧筠虽然是他爹的续弦,他名义上的继母,可他从未对她多加关注,向来以礼相待。
  虽然多年前他就对她的劣性有所了然,可他着实没有想到,萧筠竟是这样一个心肠歹毒之人。
  尽管傅清沅与他并非同胞,他对她也无半分好感,可她的身份之重,却是连他都动弹不得的。
  萧筠倒是不知者无畏,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向她下手。
  傅行勋紧闭了双眼,指尖一下接一下地点在自己的额角,静默沉思着。
  不消片刻,他缓缓睁开了眼,心中有了对策。
  没过几日,便有流言在侯府四起,说是傅清沅死了。
  “我亲口听小娘子院中的丫鬟说的,小娘子在榻上躺了好几天,连气都没了。”
  “也是,这都好几日没见到过小娘子的踪影了。”
  “可……小娘子若真的是归天了,侯爷怎么没半点反应啊?”
  “也从没见郎君关切过她呀!你们知道吗?当年的夫人,就是因为生小娘子才难产死的,小娘子害死了郎君的亲娘,郎君能不怨恨吗?”
  “但小娘子好歹也是郎君的亲妹妹啊!”
  “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咱们郎君是什么人吗?”
  ……
  阮幼梨早早地就被傅行勋接应到了他的北苑,一天到晚吊儿郎当地嗑瓜子上树,与这些绝伦的流言完美地失之交臂。
  傅行勋当初说给她的意思就是,装死。
  于是她便“死”到他的院中了。
  也不知道傅行勋这人一天到晚在干什么,阮幼梨在他的院中晃荡了好几日,也没见到他几次。
  就算是见到了,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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