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分卷阅读13

  而阮幼梨却毫无反应。
  傅行勋犹疑了好一阵子,才终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伸手牵过她垂下的广袖一角,在她的身前引她前行。
  这下,阮幼梨总算跟上来了。
  两人就维持着这么个怪异的姿势,扭扭捏捏回了院中。
  一到空旷的院中,傅行勋便忙不迭地松开了她的袖角,不动声色地远离了她几步。
  “早些回屋歇着罢。”留下这么句话,他再不做停留,折身往自己的屋返回了。
  被丢在原地的阮幼梨看着他逐渐湮没在夜色中的身影,登时皱了整张脸。
  元郎他已经不是那个她认识的元郎了!
  她认识的那个元郎!温柔!体贴!绝对的名士之风!
  可是现在……
  阮幼梨做西子捧心状,心痛如绞。
  现在的这个元郎,不仅不温柔体贴,还凶她!
  想想傅行勋方才凶巴巴的模样,阮幼梨就觉心寒。
  她气鼓鼓地跺了跺脚,也转过身去,和傅行勋背道而驰。
  “砰”
  沉寂的夜里,两道关门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将这份静谧打破,在凉如水的夜中漾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阮幼梨回到了屋子,让绮云为她上了药,清凉的膏药敷在伤口上,才缓去了她的些微疼痛。
  可敷药过后,她在这个夜晚依旧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她的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傅行勋凶她的模样,还有他先前对自己的种种劣迹。
  在她还是阮家小娘子的时候,傅行勋于她从来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流名士,风度娴雅,落落如松。
  她对他的印象也从来都是那么两个字儒雅。
  可是她现在认识的傅行勋,哪里和这两个字沾的上边?
  阮幼梨一把拉起了锦衾,猛然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一定是!兄妹之间不同寻常的相处模式!
  傅行勋只是对身为妹妹的她才这般模样!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
  阮幼梨实在说服不了自己,颓靡地埋在锦被里呜咽了一声。
  “烦死了……”
  道完这一句,她沉静了一会儿。
  良久,她又从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再次呜咽。
  “睡不着……”
  烦死了烦死了!
  等到翌日醒来的时候,阮幼梨的眼下染了一圈淡青。
  她目瞪口呆地坐在菱镜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叫:“啊!”
  傅行勋那个王八蛋!
  不行!她怎么能骂人呢?她怎么能骂傅行勋呢?
  阮幼梨赶紧将手放在胖乎乎地脸颊上,使劲揉搓了一下,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她在绮云的服侍下整饬好后,才磨磨蹭蹭地去了厅房。
  傅行勋早就自顾自地用起早膳了,见她前来,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后,就再没搭理她。
  阮幼梨为他的漠视愣了愣,又开始了昨夜的内心戏。
  一方强行为他解释,一方又在血泪俱下地控诉他的种种劣迹。
  两方还没分出胜负的时候,傅行勋就出声打断了她,过耳的声音若风过竹林、碎玉落盘,悦耳得令前一方大获全胜。
  “我给你说件事。”
  阮幼梨点点头:“嗯。”
  你说?
  “和玉死了。”
  第9章反击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阮幼梨有那么一刹那的愣怔。
  她缓了好一阵子,才徐徐抬首,木讷道:“你说……什么?”
  “和玉死了。”这一次,傅行勋放下了手中的箸子,正色重复道。
  他的神色庄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
  这让阮幼梨彻底地从震惊中抽出神思,清醒地认清了这个事实。
  因为下药的事,阮幼梨对和玉没甚好感,但和玉毕竟是她到这个地方认识的第一人。
  她在这里,也就与和玉最为相熟。
  “怎么,为她的死伤心了?”见她这般出神的模样,一旁的傅行勋眉尾一抬,问。
  “嗯。”阮幼梨坦诚地点点头,垂下的眼睫掩了一片落寞。
  好歹也是和她相处过这么久的人啊。
  傅行勋也在她的这声应后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一时间,饭桌上就只剩下了阮幼梨用箸子轻轻击打碗壁的声音,一下一下,清越作响,让傅行勋的心跳莫名就紊乱了几分。
  “别……别伤心了。”终于忍受不了这声音的傅行勋犹疑了好一阵,才终于吐出了这么一句近似安慰的话语。
  温柔和煦似春风过绿堤。
  一瞬间,方才在阮幼梨心里打架的那两个小人彻底分出了胜负。
  后方,卒。
  前方!大获全胜!
  果然,她没有看走眼,她的元郎就是这么温柔、体贴,切切实实的儒雅名士!
  阮幼梨登时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一双晶亮明澈的眼仿佛璀璨星辰般,耀着零碎的光。
  傅行勋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忙别开了眼,错开她的目光。
  然而她的目光就像是有实质般,如轻羽扫过他的眉、他的眼,最后顺着他的肌肤,一寸寸往下……
  傅行勋没忍住,唰的一下站起了身。
  他紧抿了唇线,僵直着身子道:“随我来罢。”
  “作甚?”阮幼梨嘴里含着一根箸子,一脸茫然。
  “你不是伤心和玉死了吗?”他猛然转首看她,道。
  阮幼梨忙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柔柔弱弱地起身,小碎步跟上了他。
  因为昨夜的事情,阮幼梨也没有了装死的必要,故而这一路上,她都是大摇大摆地走在傅行勋身边的。
  府中众人见她安然无恙,震惊者有之,不解者有之,既震惊又不解者亦有之。
  然而阮幼梨始终保持着神秘的微笑,如傅行勋般,沉默着片语未出,负手身后,款步而行。
  仿若高岭之花的清冷圣洁。
  这段日子,阮幼梨虽是暂居到了傅行勋的院子,但和玉却依旧留在轩兰苑,每日按时服用阮幼梨的药。
  药中下了慢性的毒.药,日积月累,原本康健的和玉在这些日子下来,也终于撑不住,撒手人寰。
  碧纱橱上的珠帘被缓缓掀起,阮幼梨跟在傅行勋的背后走了进去。
  一进屋,铺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沉闷的气息。
  阮幼梨一时间竟被这气味闷住,扶着胸口清咳了几声。
  “侯爷,小娘子。”屋内早有婢女侯着他们的前来,现下听到了动静,忙是恭敬地到他们的跟前屈膝行礼。
  傅行勋颔首,算了她的礼。
  “如何?”他停在厚重的帷幔之前,止步不进,问。
  “是今早去的,大夫验了药,道是药里加了乌头。”婢女颔首低眉,毕恭毕敬地答道。
  阮幼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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