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真凶是谁了。”
就在莫里森先生将要走出花园,卡尔从身后喊住了他。他知道真凶是谁了。
汉格尔维拉德,是他将感染源带进了医院,使得数不清的人们被迫结束人类的一生,变成吸血的怪物。
托德,想到被捆在床头苦苦挣扎的托德,卡尔只觉得怒火和憎恨要把他淹没。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杀掉一个人过,即使是罗纳德和鲁尼也没有。
“是吗?”莫里森先生努力装出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只是他颤抖的左手和发青的嘴唇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壮阔,“我不想知道他是谁。但是……但是他必须偿命,这是他欠我们所有人的。”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卡尔,答应我,就算知道他是谁也不要亲自去找他复仇好吗?我知道这样有些卑劣,但是……但是你能拜托那位吸血鬼先生帮忙吗?”
为了小镇流过的血,为了……为了被留下来的人们流过的泪。
“会的,一定会的。”卡尔低下头,无能为力的怯懦袭击了他,要他抬不起头,“埃德加是这样答应我的。我不会只身涉险。”
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地方,而埃德加害怕他的这些异常进一步扩大。
“小姐,你还好吗?”
年轻的妓女苏醒过来:她的头痛得要死了,视网膜前浮现出大片淡红色的斑块,怎么都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寒风从破了的玻璃里呼呼灌进屋子,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减少和外界的接触面积取暖,但随着昨夜记忆的复苏,疼痛与寒冷却带给了她劫后余生的喜悦这恰好是她还活着的证明。
“醒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她对上一张算得上英俊的面孔:这人有一头灰白色的头发,跟老年人似的,五官有几分像西欧那边的人。
他担忧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举起软皮革缝制的水囊递到她的唇边,“味道可能有点糟糕,不过对你这样的人有好处。”
带着几分草药味的凉水流淌在她的唇边,她贪婪地吞咽着,一直到呛住。
“……你……是你救了我吗?”
她没有说,靠着车窗玻璃那时,她看到的明明是个英俊非凡的金发男人。
“是,我救了你。”安蒂亚戈好水囊,“这里有一点现金,你什么时候好了就拿着离开,回你家去躲着。记着,不要把你昨天晚上碰到的事情拿出去乱说,警察和媒体都不要……我当然不是要放过他,我向你发誓,那个男人会受到制裁,只是不是通过普通的途径。”
她茫然地点点头事实上她也不可能会去报警,警察只会把一切当做她吸毒过量后出现的幻觉。
除了相信这神秘的白发男人,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途径了。
处理好那个女人的事情,安蒂亚戈拍拍手上灰尘,往更里边的房间走。
这里是镇郊被废弃的老建筑,铁闸门的门锁被剪坏了一直没得到修葺,而年久失修的破旧墙壁上还残留着各式各样粗俗的涂鸦。他沿着楼梯下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见到了昨夜和自己一起行动的金发吸血鬼和他们共同捕获的猎物。
汉格尔维拉德被特制绳索捆得结结实实,连动都无法动弹一下。他的瞳孔扩散到不正常的水准,脸上还残留着恐怖与惊骇,仿佛刚刚举起屠刀的人不是他一样。
金发的吸血鬼躲藏在暗影里,头颅低垂,动也不动。若是换了其他人,一定会以为他已经陷入沉睡,但安蒂亚戈出自一个非常古老的猎魔人家族,知晓吸血鬼的各种捕猎姿态。
“拷问结束了?”
他环视四周,发现了废弃的锅碗瓢盆和打着补丁、脏兮兮的毛毯,显然是曾经有人在此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和我想的差不多,这男人并不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他只是被威胁替他办事。”埃德加睁开眼睛,他的眼白上还残留着淡淡一层血色,和淡蓝色的虹膜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蒂亚戈不去看他的眼睛,而是推搡了两下地上的汉格尔,“你的血裔一定非常强大,因为我上次见到的吸血鬼最多只能给人下达低级神暗示,像这样闯进人类的意识里翻找自己需要的信息,真野蛮……不过也挺好用的。”他嘀咕着一些埃德加不想关心的事情。
“是人类啊。”他将汉格尔维拉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发现任何非人的特质,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地感慨。
如果是黑暗生物,猎魔人拥有在它们伤害人类抓获后的就地处决权,但如果是人类的话就算他们的背后有黑暗生物的操纵也要走许多复杂的程序。
猎魔人可以伤害黑暗生物,但是他们永远都不允许伤害人类。这是他们血液里流淌力量所必须遵守的戒律。
“你好像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是吗?”
埃德加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在脑海里梳理着他所知道的信息:曾经流浪汉们就在这里生活,靠偷窃和其他好心人的接济为生。几个月前,不知从何处流出韦尔伯特庄园里还有主人来不及带走的财宝的传言。明知不可能,但为生活所迫的他们还是决定去试试运气毕竟韦尔伯特家的富有是人尽皆知的。
伊格纳茨通过这样的流言诱骗了无数人来到这栋鬼屋,将他们变成了吸血为生的怪物。
“我能打断一下你的思绪吗?”
埃德加瞟了他一眼,没有接腔。
“这男人说他是被吸血鬼操纵。那么,那个吸血鬼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安蒂亚戈神情严肃。
一般来说,吸血鬼犯下命案大多数出于肆意滥杀和过度捕猎,但是他从未遇到这样处心积虑转化人类,却又不是为了繁衍后裔的行为。
即使是从小听着黑暗生物恶行长大的他也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
“是啊,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埃德加低下头,唇边噙着轻蔑的笑,“谁知道呢,没准他早就被漫长的岁月逼疯了,做一些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过于漫长的岁月,堆积的无数回忆,哪怕是心智再如何坚定的人都会被逼疯,更何况伊格纳茨可以算得上是最古老的一支血裔了。
他所经历的时间比他还有埃德加认识的许多同族都要漫长,几乎和他的血族之父来自同一时代。
“……”安蒂亚戈狐疑地盯着他,显然不相信他的说法。
“是真的。”只是缺少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伊格纳茨残酷试验背后的东西即使是他也只窥见了冰山一角,远非杀戮或是欲望能够解释的。
“我不能再和你待在一起了。”安蒂亚戈扛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汉格尔,“我的其他同伙要来了。我们会好好调查这男人,争取用人类社会法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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