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洗不停的晒,晒干成硬板还要用石刀刮,刮完大概软掉了用手揉,揉得怎么样……emmm,全靠走心了。
这工作量太大,贝莉儿就算喝了龙血暴涨力气也顶不住。第三块皮后她开始用脚踩,这样还可以腾出手干点杂事。她忙疯了。可惜的是那块豹子皮,它是贝莉儿最初的几批实验品之一。那也没有办法,谁叫时机不对呢?贝莉儿发现它在腐烂后第一时间塞水里煮了抢救,最后似乎是救回来了吧,皮在烈日下晒得硬硬脆脆,好歹是不再烂了,它也只能放在门口当脚垫。
跑题了,贝莉儿重新想起羊毛。处理羊毛的过程和处理蚕茧很像。贝莉儿小时候养过蚕,虽然她年年把茧塞在罐子里当宝贝藏,她隐隐约约知道抽丝是什么东西,好像第一步是放水里煮……所以她就把羊毛也塞锅里煮。第一批煮出来的羊毛完全是个撕都撕不开的球坨,后面她慢慢的有经验了,只用热水烫,和煮皮一样的一遍遍洗,最后她就得到一大堆晒干的软绵绵的、乱蓬蓬的,散开的羊毛。
但是这些羊毛要怎么纺成线呢?贝莉儿知道纺锤长什么样,睡美人里它是头一号反派。但她有些联系不上,她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削了一个两头尖中间粗的棍子,然后举着它看,试着把一片片的羊毛卷在上面,或者抽出一段卷在上面,或者挂在尖端上往下拉。
那当然无果。最后还是玛利多诺多尔帮了她。他看懂了她要做什么,一言不发地在地上画了一个样子给她。那是一根棍子下端插着一个圆片,像个最简陋的小陀螺倒了过来底端朝上,而那个底端就是一个小钩子,还有一捧毛怎么通过小钩子拉着就变成线的样子。
贝莉儿照着试了两次果然成了。她张大嘴很震惊。“玛多你知道怎么纺线呀?”这怎么可能,巨龙竟然知道怎么纺线。玛利多诺多尔扭头冷着脸没有回答她,龙在一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常常不说话的,近来话才渐渐有点多起来,但贝莉儿对一个人自言自语更习以为常,因此她这时才开始发现他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在生气。
可是这时候离小黄的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贝莉儿打死也想不到他为什么。“玛多你怎么了?”她问:“你生气了吗?你为什么生气?”
龙不跟她说话。她要做什么都帮忙,去树林里就跟着,整理仓库就听话搬东西。他还定期带鱼给她,黄金渔网和网兜都被玛利多诺多尔回去了,每隔七天她拾完这堆鱼就会到下一堆,直到贝莉儿说“我们的鱼够啦”他才停手。贝莉儿想去湖边找点贝壳和虾玛利多诺多尔就拉着不让她去,她说“我就在湖边捡捡贝壳不下水哦!”也没有用,五十米高的巨龙居高临下像一座大山,阴影亦步亦趋地在瑟瑟发抖的人类身后笼罩她,等到确定她要去哪里,就用爪子尖压着她的衣角不让走顺便一提秋天的时候膝上连衣裙换成了及地的长袍贝莉儿只好无奈放弃。
但他就是不跟她说话。
好吧,别扭小公举又生气了,贝莉儿不着急,等着玛利多诺多尔自己转过来。贝莉儿还沉迷于纺线,她日夜干个不停,把那堆羊毛纺成一个个圆滚滚的毛线团,纺到一定程度了她就放下来,先削出两根长长的木针开始织围巾。
……嗯这就超出玛利多诺多尔的想象范围了。两根长针这么左一穿右一戳,在人类的手里好看地上下舞动,然后就从毛线团变成了一片长长的……长长的羊毛线片。开始贝莉儿还不熟练,织得又慢又歪扭,洞洞大大小小凑在一起,看起来特别丑,但是到后面的时候就开始整齐又漂亮了。玛利多诺多尔觉得好像有股让人讨厌的魔力催促他天天盯着那两根针和织出来的东西,她要羊就是为了做这个吗?这个是做什么用的?贝莉儿把还带着针的围巾裹在脖子上比划的时候他突然开始期待起来。
如果人类要把这个送给他而且说对不起,他要原谅她吗?那,虽然很感激她的心意,那也绝对不行,这么丑的毛线片。长长的一条到处都是洞,一块宝石也没有,像年久失修的墙纹,丑巴巴地贴在砖上等着风干,巨龙才不要这么难看的东西。
然而第一条毛线片裹在了小黄的身上。贝莉儿把小黄用围巾裹得更像毛团子了,还细心地给它留出四只脚的位置,小黄还是被裹得走不了路,可怜地在围巾里挣来挣去吱吱叫。乱蹬的脚不小心踩到围巾洞,绊得翻了个跟头咕噜咕噜滚出去三米远,爬起来的时候它整个吱吱都裹在围巾里晕头转向了,贝莉儿好坏地坐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
然后她一扭头就看到玛利多诺多尔的脸黑了,龙沉默的坐在那瞪她、瞪她,用力瞪她,漂亮的眼睛里熊熊怒火,整个脸看起来突然有一瞬间委屈得要哭。哈哈哈哈哈哈哈贝莉儿吹着口哨把头扭回去,欢快的整理起剩下的毛线团告诉他:“哇好冷,下个我先给自己织,抱歉玛多你等一等哦~”
玛利多诺多尔要气死了!在水里丢衣服的是我!但是小黄毛团被抱起来放在他膝盖上,人类真诚又求恳的请求他:“玛多,你帮忙看一下小黄,我趁冬天前抓紧把事情做完再来陪你好不好?”
他要是还有一点脾气就应该把这团丑团子丢出去,或者把人类也丢出去,回到山洞里去睡着度过这一个冬天。但玛利多诺多尔不知为何做不到。他不知道,就算他气得想把她吃掉,人类哼着歌跑远了,他低下头对上从围巾里挣扎出来的小黄的头,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她不是说了等一等吗?那好,玛利多诺多尔和善地揉着小黄的头微笑着想。
就等一等。
……完全是骗龙的,等一等也没有。贝莉儿花了很多天反复尝试着织毛衣。但她能做到最好的也就是前后两片和衣领连起来了,一件长长的开衩罩衣,袖子她则无能为力。她织了那么大那么厚的一件,这些就把积攒下来的毛线几乎消耗清空,剩下的一个半毛线球寒酸地滚在篮子里,一眼就能知道织什么都不够。那天天阴阴的,又沉又重的云低垂在天空,风中冷得呵气成霜。贝莉儿赶早把所有的东西进房子里,一大堆木柴堆在门口堵住大半个平台,小木屋里的灶上翻滚着喷香的鸡汤。
而她躲在篝火熊熊温暖的房子里了最后一根线,抽出毛线针放在一边,拍拍打打自己酸痛的背,伸个懒腰,然后把毛衣举起来看,看了一会儿套上去试试合不合适,赤脚踩在毛茸茸的鹿毛地毯上转着跳两圈又脱下来。窗户边还有一半的牛皮没钉上去,能看得见外面的天光,寒风吹进来吹动龙的发丝,玛利多诺多尔生着气坐在那里发呆,瑟瑟发抖的小黄被他抓在膝盖上不让动,脖子上还被强迫缠了围巾,老大一团裹成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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