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伴读有点凶》分卷阅读69

  扎得人说不出话来。万万没想到他写奏折也是这样。
  看着毕恭毕敬的,实则暗示了要是同熙帝不给借粮会如何如何。
  他不借,匈奴攻破漠北,他也要完蛋!
  “朕且问你,漠北要是真的反了,你要派谁去迎战?”
  看齐澜垂首沉默,同熙帝冷笑:“难道是冯家?”
  齐澜沉声道:“漠北不会反的。”
  “你保证?你如何担保?拿自己的太子之位,还是你的命?要是真打起来,所谓真龙天子,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
  同熙帝背过身:“你一直觉得,漠北同中原的关系乃是唇寒齿亡的,但人家漠北真是这样想的?”
  漠北苦寒,中原温暖,人家容王凭什么世世代代缩在那里?更何况,大齐皇帝手上也没多少兵力,更没拿得出手的将领,真要反了,搞不好这江山就换了主人。
  ===
  新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第一道金光从天地的尽头出来的时候,定京城中的万千爆竹齐齐炸响。一条一条的银蛇划破黑暗,奋力游向高空,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烟雾。它们在天幕中齐齐炸开,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盛开,火星向四周流窜后消失,紧接着又再次有新的补上。
  齐澜同王皇后站着,默默看向高空中的烟花,爆竹声中一岁除。
  他又大了一岁了。
  王皇后看了一会便受不了了,她熬了一夜,早已困顿不已,刚刚也是被宫人叫起才能起来。
  她吩咐了齐澜几声,让他等到天完全亮了再叫她起来,她和同熙帝需得接受后宫妃子的拜年,而后,还有齐波的生辰宴会。
  这么多的爆竹烟花,就连皇宫也淹没在茫茫的烟雾里。白茫茫一片,宫殿屋脊上的螭吻也好似要腾云而去。
  齐澜恍然间似乎听到了一声长唳。很熟悉,好像是容的小白才会发出的声音。
  是错觉吧?
  齐澜洒然一笑,这会容应当和容绪他们在一起才是,而小白也会叽叽咕咕地跟在他身边要吃的。
  什么都看不到,眼睛也被烟雾熏得不大舒服,直想落泪。
  烟花来来去去,他看了这么多年,也就这几样了。不再看烟花,他转身走了回去。
  一片白羽从烟雾中落下,小白一声长嚎,稳稳当当地落在齐澜肩上。要不是他穿得厚,这会儿衣服就给小白抓破,肩膀就露了出来。
  “小白!”齐澜目露欣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就要抚它,“你来做什么?”
  小白歪头躲开他的手,喉咙里咕噜了一下,伸出一只脚来。
  这几年小白个头见长,就这么落在他肩头还挺沉的。齐澜见左右无人,将小白脚上的竹筒打开,抽出里面的信来。
  容会给他写什么呢?
  齐澜激动的将信展开,里面三个大字占满了整张纸:过年好。
  “过年好。”齐澜低声念了一次,回头看到小白正睁着黑豆眼正正地看着他。
  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令齐澜倍感欢喜。
  容没有进宫,却给他带来了这么一封信。
  应该给容回什么好呢?
  齐澜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合适的,他先是写了和容一样的三个字,而后又觉得简单了些,显不出自己的心思,又写了一大堆的祝福语。
  “还是不行。”将纸揉成团齐澜再次写了“过年好”这三个字。
  写太多了他怕容忙看不完,或者是觉得烦不想看完,写少了又觉得不够。
  齐澜写字的时候,小白就在旁边无聊地跳来跳去,东边西边到处观看。
  它等了半天,齐澜还没写完,又望到远处有人来了,扑腾飞起嗖地一下就走了。
  齐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王皇后带着一大票宫人过来了。
  得去冯贵妃那里了。
  每一年都是这样,同熙帝会将齐波的生辰宴会同宫宴一起办了。
  同熙帝的生母栗太后去得早,王皇后便要帮忙主持。
  就这么短的时间内,齐澜桌边已经扔了不少纸张,王皇后见了,问道:“怎的没人过来拾?”
  小白走了,齐澜这信是送不出去了。
  所有的神力气在这一瞬间好似全部都泄了出去,齐澜没了兴致,随意地敷衍了几句,随即就随王皇后走了。
  桌上还是好一团散乱,他却一点都不想叫人来拾。
  ===
  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气带着烟味,实在难闻得很。
  他强忍着,就是不肯进屋。
  “我说世子啊,今儿起这么早,你就不困吗?”谢流打着哈欠,从他身边走过,“站这儿做什么呢?”
  容没答话,只是沉默地看向远处。
  谢流:“这定京城一夜之间要放这么多的烟花爆竹,这得花多少银两?”
  定京每年都这样,整个过年笙歌不断,星桥火树不夜天,黑夜盛开红莲万蕊,一派欢欣鼓舞。
  在这背后,是流水一般的银子。
  “人家有钱,爱怎么花怎么花,咱们管不着吧。”容打了个哈欠,小白怎么还不回来。
  “世子在等什么?守岁一夜,你还熬得住?”
  熬不住也要熬,不等到齐澜的回信,容睡不着。随意地说了几句,两人就没声了。
  谢流跟着站了一会,忽然出声问道,“小白去了哪里?”
  按理说,这么大的声响,小白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才是。
  容再次打了个哈欠:“大概出去玩了吧。”
  “是吗?”
  谢流盯着容眼下的青黑看了会:“那等它回来,将它送过来,王爷想送信回去。”
  朦胧的天空一抹白影一闪而逝。待到谢流走了,小白这才落了下来。
  “他没给回信?”
  小白摇头。
  “去找我爹吧,他要你送信去漠北。”容抚了抚小白,低声说了几句,垂头丧气地补觉去了。
  昨夜他坐了一夜,临到天亮才想着要用小白传信给齐澜拜个年。
  待众人散了以后,他在这边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回信。
  内心失望不已,在床上滚来滚去却怎么也合不上眼,一闭上眼睛就浮现齐澜的声影。
  我这是怎么了?
  容在床上坐起来,目光茫茫然地望向上面。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的肚子一阵抽痛。
  这个时辰,不少昨夜守岁的人都去睡了,容王府内下人不多,容痛得不行,声音太小,竟然半天都喊不来人。
  他俯身趴在床上,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一点一点垂落。
  “来人啊……”
  四周静悄悄一片。
  一身武功,竟然治不了这小小的腹痛。容神恍惚,也不知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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