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去采风,开始画山羊,也特别像,人送外号「活山羊」。再後来呀,就开始画王八。”
王声立刻把他的手给揪住了。
“这东西我认识你之前画不像,阿,记住了。”
“哎呀你啥意思嘛,我就是说你画得特别好!这是夸你呢!”
“少来!不用你夸!没一句是对的……”
“就说是水平特别高。”苗阜对他一拱手,“平时阿里外里的,都要向王声老师多多学习。”
“不敢当,您这是谦虚了。您有多少斤两我还是知根知底的。”
“诶说句认真的,咱走南闯北干这行这么些年来,就要争取努力把这个相声说好。有一点很重要,没事就要多多观察生活。”
“没错,生活是相声之本,好多有名的相声就是从这个生活中来的。”
“不过我这个人,和别人观察的方面不太一样。”
“怎么讲?”
“别人是观察,怎么让观众乐,”苗阜一顿,“我是观察呀,怎么让观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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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观众哭?!有你这样缺德的相声演员吗?你职业道德呢?自己吃了?!”
“你误会啦我不是说光在这儿,别的场合也行阿。观察而已嘛观察!”
“大街上?”
“不光是大街上阿,有,大街上的确有。再比如话剧阿什么的,催人尿……不对阿催人泪下的那种,一下子就戳中了你的g点直道不。”
“什么?!”
“泪点,泪点,你听错了,”苗阜坦荡荡地一甩袖子继续往下说,“这都是有哈数的!”
王老师还没缓过神来就又被「哈数」这词弄得浑身一激灵。“你这都哪儿来的惊悚词儿?古汉语?文言句儿?”
“哎呀别打岔,讨厌!这刚说一半,说这个哭阿都是有讲究的,不一般,是个特别深奥的事儿!”
“什么,还有讲究?特别深奥?”王声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对,特别讲究。我给你举个例子阿譬如说……娘哭儿,真心实意!儿哭爹,惊天动地!儿媳妇哭婆婆,虚情假意。姑爷哭丈母娘,是野驴放屁……”
“你你你等会等会。”王声冷静了一下,“能不能给我们,包括底下观众们,也都解释一下。这几句里面是怎么个意思?”
“这都是有哈数的!”
“阿哟……”王老师一脸惊吓退後一步。
“您琢磨阿,娘哭儿是怎么着。”
“您刚说,是真心实意阿。”
“对,为么子呢。这是阿,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阿。怀胎仨月,噗嚓一下出来了。”
“等会儿!”王声一拽他胳膊,“仨月……这是个母猫吧……”
“那那那你说!几个月!”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阿!而且谁告诉你是噗嚓了!”
“不,不是阿?”
“没有的事。不能这么说阿……”
“行吧反正我也没有见过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总之就是噗嚓生了个孩子出来,没几天就拗折了。”
王声满脸都写着惨不忍睹,这手拽着苗阜的胳膊简直是没法撒了。“这是给拗折的呀?您是不是想说……夭折阿?”
“有神马不一样吗?”
“阿哟……太不一样了。夭折是中道而崩,早早就不幸身亡了。拗折可是……拿过来,”王声举着双手一掰,“咔……”
“哎呀就是那个意思大家伙儿明白就得了!这不是说哭呢吗你又打岔!”苗阜面对观众一脸严肃,“当然阿这现在的年代和过去不一样了,诸位都活得比我们长久多了,还可能亲眼看到过,过去的女人都讲三从四德,这哭也都是有哈数的!”
认了。这词也认了。王声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娘哭儿,讲究三嗨嗨一後。”
“这什么意思阿……”
“不光这,前面还要哭三个字。”
“您给讲讲,哪三个字阿?”
苗阜将手往身前一点,一字一顿。“我!的!肉!你想阿,这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阿。”他伸手将桌上扇子那将起来,假装是个孩子,“娘把孩子抱起来,一探鼻息。噗!”两根手指「啪」地一下直捅上去。这生猛的动作看得王声浑身一软差点没跪下。
“呀!”他连忙将扇子从苗阜手里抢下来,“这是亲生的吗?!”
“不太会,见谅阿见谅。骚瑞,itis。”苗阜将扇子拿回来,装模作样伸指一探,“声儿,声儿阿!”
“嘿你等会儿,”王声一拍自己胸膛,“哥哥在这儿呢。”
“谁叫你了,瑟!人家孩子就不许叫声儿阿!”
王声无言以对,认了。
苗阜抱着扇子,深情款款。“声儿……”
王声一脸的别扭还没结束,就被他猛地抽了一嗓子给吓到了。苗老师突然就开始唱起来了。
“我的肉阿……”
颤音连着倒抽三声,王声已经是一副快要惊吓至死的模样,苗阜又猛然间「嗷呜」地干嚎一嗓子,吓得他干脆退开两步。
苗阜将扇子放在桌上,扭头看着他,一脸淡定地一抬下巴。“听见没有?这就是三嗨嗨一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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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哭不是讲求真情实意吗?怎么还有板有眼的?”王老师指出来,“谁定了就必须得是三个嗨嗨一个後呢?为了表达那种悲切的情感,就没有多嗨嗨几声的?”
“哎呀,这不像话。”这次换苗阜满脸嫌弃,他重新端起扇子来,“我--的--肉--阿……”唱完就接着几个「诶」……抽了一抽不撒汤不漏水地就给连成二人转了。“诶,诶,诶诶诶诶诶五月里也是里儿阿,五月里初三四儿阿,张柏芝叫霆锋咱们两个去串门儿阿……”顶着王老师好像要杀死自己的目光,苗阜越唱越小声,“咋回事儿阿……”
“像话吗?!”
“这不是你让多嗨嗨几个的吗!”
“那也不是这么走的阿……”王声一指,“那……那不嗨嗨成不成!”
“听好了阿,”苗阜一拿架势,“我--的--肉--阿……嗷呜!”一扭头,“得,又死一个。”
“行行行,服了服了。”
“就说嘛,这都是哈数!”
“行这个过了,後面该儿子哭爹,惊天动地了。”
“您琢磨琢磨王老师,父亲那是山呐,山喀嚓一下崩了,得是什么心情?”苗阜一本正经地说,“这哭起来,捧着那个幡,这个你特有经验。”
“我没有经验!”
苗老师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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