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若为平生》分卷阅读9

  么的样子,连忙加了一句:“我需要你尽快休养好,还有事情要你去做。”
  “……是,谨遵主人令。属下必不敢误事。”
  第7章
  颜君行身上的伤极重,颜子钰怕他晚上睡不安稳,临走时在后堂点了一支九息安神香。
  这香是一个商贾所赠诊之一,由西域珍贵香料为底,经前朝秘方制成。顾名思义,九息之内即可入睡,是一种极厉害的催眠香。
  颜君行作为暗卫,虽受过各种抗迷香的训练,然而这安神香却并非迷药,只是异常珍贵的浓香而已。暗卫营又如何去找这种香来训练?
  因此颜君行本就疲累之极,今日又于生死边缘徘徊,后又心情大起大落,此时脑中想着主人临走时的温柔关心之意,心神一松,迅速便抵抗不住睡意,倒在枕上沉沉睡去。
  颜子钰随手点掉自己的“安神助睡”增益状态,头脑恢复了清醒,并没有睡的意思。回到自己屋里,仅点了支蜡烛,就着微弱的烛光翻起书来。
  今天只是给颜君行喂了把气血药,勉强抬了半管血而已,身上的伤并没有处理,那200层的负面状态只要还挂着,就会持续掉血。因此颜子钰他不敢睡。他总怕万一睡死了,君行的伤又出状况,他又是个死脑筋,不敢喊自己起来,那么……
  还没等颜子钰想下去,颜君行那里果然出了状况。他听到隐隐约约两声□□声,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光线微弱的灯笼“烛影”在手里提了,便忙向后堂走去。
  颜子钰将烛影搁在桌上,借着微光看到颜君行的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忙伸手轻触,果然甚是烫人。了手,再用插件去看详细的情况,却发现,在那200层的debuff之前,又新挂了两个:“发热”“伤口发炎”。
  发热他能理解,明摆着的,伤口发炎?
  颜子钰于是去读那个debuff下面的小字说明:
  “伤口发炎:因外伤未作处理超过一日,有炎症出现。”
  颜子钰:……
  他看着颜君行梦中蹙起的眉头,现在却只想摔东西。
  伤口为什么没处理!二百道!没处理为什么不跟他说!自己都给他内服的药了!他为什么不向自己要外用的伤药!他以为自己的疫系统是铜墙铁壁吗!
  然而颜子钰心如明镜,这些,他怎么可能主动提起。于是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化为一声默然长叹。
  还不如说,其实他气的是自己,整整一个晚上,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衣服上的血迹。
  迅速忙起来,烧热水,取白酒,去前厅药柜拣了几味消炎去火的草药,又从背包里拿出几组用作缝纫材料的棉布,一一备好。
  先用棉布浸了凉水,折成方帕子敷在他额头。又极轻柔地剥了他的衣服,只有简单的两层,外罩一层完整的黑衣,黑衣之内却并不是里衣,竟是一层粗糙的灰色囚服,并且随着刑鞭落下,胸背两处早已碎成块条,却因血液凝固而粘在了伤口上。布条之下,隐约可见不成形状的模糊血肉。
  颜子钰早已无暇心痛,强忍了手抖,从脖颈开始,一个布块一个布块的往下揭。颜子钰怕惊醒了他,使力极慢,又是个细活,这般揭完,早累的满头大汗。
  却不敢多做停留,接着用棉布浸了温水,一遍一遍地去擦他身上的血污。颜子钰为了尽可能地创造无菌条件,一条棉布脏了就直接扔掉再换一条,如此这般,了几十条棉布才堪堪清理干净。
  然后便是用白酒消毒了。颜子钰用棉布蘸了酒,不敢直接碰触伤口,而是轻轻挤压布中白酒,让水滴慢慢落在肌肤上,再用棉布隔着水面,涂匀在伤口上。
  这一步最疼,颜君行几次差点惊醒,然而颜子钰每次见他将醒都再加一支安神香,他的意志力再坚定也抵不住生理上的困意,终是安稳渡过了。只是颜子钰耳边听着他睡梦中无意识的,断断续续压抑不住的□□是如此的痛苦而无助,平白又添了三分心痛。
  等颜子钰在伤口和棉布上同时涂了消炎用的草药磨成的膏,微微抱起他的身子,把棉布绕着胸背包扎结实之后,抬眼一看屋外,天竟已快要黎明了。
  已然累的恍惚,却想到,他这一睡不知要到几点,若是君行起来没有吃的怎么办。
  终于还是挣扎着去厨房做了一篮子最简单的稻香饼,放在了软榻旁边,然后压了张字条,只写了一个字,吃。
  又想到他没有衣服穿,他虽然与自己身形相仿,但是自己也从来直接穿的是游戏外观,又哪有多余的衣服?于是干脆从外观槽里拖了一套万花的70级门派装备的外观“星寒抱影”出来,放在榻旁。黑色为底,深蓝色为边缀,想来他不至于抗拒。最关键的是,颇为宽松却裁剪简洁大方,不会因紧身而压到伤口,也不会影响行动。
  安排停当,这才回屋把门一关,倒头就睡。
  颜子钰把诸般事情都考虑到了,终究却还是忘了他点在后堂里的那七八支安神香,就一直这么燃着了。
  那香虽不伤身体,然而散的却极慢。清晨日头出来了才燃到底,待余香散尽已是上午了。
  颜君行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睁开眼时见到窗外高挂的日头,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脑中只想着误时这么晚,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责罚等着自己。
  只是却不知为何今日头领没有喊自己起来当值?
  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在那府里了。一时间,昨日种种纷纷涌上,跪了不到一个时辰的罚,主人给的伤药,主人给自己吃的饭,主人的安抚,主人的耐心,最后,主人赐的名。
  颜,君,行。君子的君,言行的行。
  他在心口默念这三个字,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像是要把这三个字刻入骨血。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抚在身上化作一阵暖意。
  主人饶我性命,赐我名姓,这是主人的恩典,我却决不能因此懈怠,务必恪守作为属下的本分,决不能惹主人生气。
  想到这里,颜君行连忙把适才的思绪摒了,暗暗自责,怎么可以因为情绪误了做事?
  只是,刚才他想起主人时那份温暖,充盈在胸间,如此满溢,那温度灼得他几乎想落泪他实在舍不得像往常那样,把这些“不该有的情绪”丢在垃圾堆里,从此不再想起。于是在他念头尚未察觉到的时候,便已妥帖完整地好,偷偷放入了心底。
  颜君行将被子掀起来正待起床,却猛然发现身上缠着的层层叠叠的洁白绷带,而身子已被擦洗干净,隐隐渗出清新的草药香,让人闻了颇感安心。
  然而颜君行却哪里能安心,作为暗卫,无论是任务带伤还是刑伤,都是独自处理伤口,因此他身上有多么不堪入目他清楚的很。一想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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