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吵架。”
不停地,不停地争吵,冷战,崩溃,然后维持着残缺的感情。太累了,这样的关系实在太累了。
“你也不用装得正义凛然,”段笙有些发白的嘴唇蠕动着,“你别告诉我你一分一毫都没有喜欢过他。”
墨征脸色一变,不敢反驳。或许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为梦想而努力的梁星爵非常可爱。但这就像戒指,也许橱窗里的戒指美绝伦得让人眼花缭乱,可他已经认定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就不会改变。
“我欣赏他,”墨征镇静下来道,“所以不愿意让他埋没。”
段笙咧了咧嘴,无论是什么样的答案,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那个。
“阿笙,”墨征放缓了语调,“你回去吧,我很累了想要休息。”
段笙踌躇了一下,默默地走到玄关换上鞋,随手拉上门。
人生就是,无论你多崩溃,第二天还得像没事人一样过活。
墨征下车走进剧场,就见梁星爵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缩着身体。现在立了秋,清晨只要下场雨,就能冷得人忍不住发抖。
“冷?”墨征走过去问,“怎么不多穿点?”
“没考虑那么多就出门了。”梁星爵不好意思地笑笑。
墨征想拍拍他的肩膀,或是将身上的大衣递给他,可考虑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动作。他知道这个孩子是用什么的眼神看着他,或许他应该有所敛,才不会又让人误解。
剧组人员开始各自忙起来,演员也开始上妆。
高韵薇比他们稍稍来得晚一些,坐在墨征旁边化妆。
“话说,”高韵薇趁着化妆师给她画眉的空当道:“这回的电影主题曲是你唱?”
这话问的只能是一旁的墨征。旁边的几个演员都竖起耳朵听,梁星爵也不自主地侧目。
“嗯。”墨征看着镜子答。
“听说是蒙烁大师的手笔,”高韵薇眼中闪耀着艳羡的光芒,“你看过词曲了么?”
蒙烁梁星爵知道,是影视主题曲界的泰斗,但已经好几年没有写过歌了。穆延能请他出山,看来也挺有手段。
“还没。”墨征道。其实词曲他早就已经看过,但以防万一还是否认。
高韵薇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又静静地坐着化妆。
梁星爵也将目光转回自己的镜子,唱歌啊,他已经有多久没能唱歌了?
准备结束开始拍摄,梁星爵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墨征看着他这不安的模样,走到穆延旁边找了个更广阔的视线位置。
仍是nightclub,高韵薇梁星爵与扮演两人父亲的于熙相对而坐。于熙迅速发完牌,三人分别拿起,梁星爵看了自己的牌立即大喊:“这回我一定要大杀四方!”
高韵薇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三张牌,便压了下去,“过。”
“cut。”穆延喊了一声。
三人停了下来,梁星爵也将握在手里的牌放了下去。
“江亚昕江冠晟,你们是在和你们的父亲打牌,气氛不要那么紧绷。”穆延道。
高韵薇点点头,梁星爵却有些局促。
打板,于熙发牌,轻快的手指似乎真的常年混迹牌桌。三人拿起牌,于熙显得十分淡定,梁星爵兴奋地抖了抖肩膀,道:“这回我一定要大杀四方!”
高韵薇苦笑了一下,压下手中的牌,道:“过。”
穆延再次喊卡,“再来。”
简单的场景一直轮了十几条穆延才终于松口,梁星爵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可下一场依然是三人打牌,没有什么喘息的机会就又开始。
高韵薇压下牌之后,就是梁星爵和于熙所扮演的两父子的对决。梁星爵手里是一个对子搭一个单张,不算小可也绝对不算大牌,可这个游戏正是看谁的胆子更大,谋略更深。
梁星爵将牌合起来放在手心,往自己的面前压了筹码。
于熙神色不变,在自己面前压了三倍的筹码。
梁星爵的眼皮跳了跳,显得有些动摇。
“加。”梁星爵抿着嘴,将手里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于熙的嘴角浮出一小个角度,将手中同花的三张牌显了出来。
梁星爵脸色略微发白,放下了手中的对子。
于熙仿佛早就知道一般,翻开高韵薇的牌也是对子,但比梁星爵的大一点。
“亚昕,太过谨慎。”于熙点了点牌面,有些浑浊的眸子里仿佛氤氲着看破世间的慧识,“冠晟呢,胆子大,但少了一点智谋。”
梁星爵笑了笑,就听穆延又喊了卡。
其实整个对话和表演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却有一个死点,梁星爵对着于熙的时候永远是不尴不尬的模样,鲜有眼神交流,如果不是剧本上写着两个人是父子,观众也许觉得这两个人是上下级。
同样的场景又是重拍了十几次,穆延才不得已放过三人。
拍了一个上午才暂且得以休息,梁星爵抬着盒饭坐在高韵薇旁边询问自己表演上的问题。墨征看了他几眼,走到穆延旁边。
“他今天完全进入了死局。”穆延想起梁星爵对着于熙时显而易见的隔阂,不由得摇摇头,“昨天多拍几次多少还能进入角色,今天就像一个木偶,只晓得做出动作,但却没有灵魂。”
墨征也微微叹了一声,稍微靠近了一些低声道:“他从小父亲几乎都没在身边。”
穆延怔了怔,但世上可怜人那么多,他没必要一个一个了解。
“后面还有一场和他父亲感情碰撞非常激烈的戏份。”穆延担忧地转头看向墨征。
墨征想了想,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7章章七 自责
拍摄结束,墨征仍说送梁星爵回去,梁星爵踌躇了一下,道:“我想去公司一趟。”
“去公司?”墨征微微吃惊,现在已经是傍晚,公司里除了保安几乎没有什么人,“你去公司做什么?”
“有一点事。”梁星爵含混地道。
墨征看着他似乎有什么心事,颔首道:“那我送你过去。”
梁星爵最终还是上了车,局促地坐在窗边。
五光十色的灯牌和来往的人群从车窗外流过,梁星爵侧着脸,想要看清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
就像写作必须多看书,演戏也必须多观察。单独训练的一个月,他几乎每一天都在打工的酒吧里,来回的公车上,或是所在的小区观察别人。开心的,难过的,但更多的人都只是漠不关心。他以为他已经练习得够多,结果仍然不得要领。
“征哥,我今天是不是演砸了?”梁星爵仍看着窗外问。
墨征也不能昧着心说很好或是不错,只安慰了一句道:“穆导一向很严苛,不是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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