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在上》分卷阅读7

  会引来陆修文的报复。
  谢婉宁咬唇,上辈子定然也是如此,谢昌政一贯鲁莽不知变通,又趁着谢亭章去乡下庄子荣养,独自出的这个主意,才会在意外身死后被诬陷贪污。
  谢婉宁定定地看着谢昌政,她爹这个性子,从这头是说不清了,如今必须得保下陈佑平,要不然就算谢昌政躲过这场意外也会被构陷。
  谢昌政才反应过来:“你问这些个做什么,好好读你的书便罢了,现下该是到晚饭的时候了,去用饭吧。”
  正房一溜儿三间,小巧别致,两边是厢房耳房,四通八达,堂屋多用做招待亲戚,谢昌政夫妇平日里歇息在东套间。
  谢昌政领谢婉宁进去的时候正在摆饭,板栗烧野鸡、胭脂鹅脯、糖蒸酥酪、拌莴苣、冬笋玉兰片、杏仁豆腐等等,谢婉宁食指大动。
  谢嘉言从次间里走出来,正看见谢婉宁嗅着鼻子,很是可爱,满脸笑意说:“宁宁,小厨房正在做你爱吃的藕粉桂花糖糕,一会儿就好了。”
  谢婉宁抬起头,眼前的人穿着家常的青色折枝纹的直缀,眉目疏朗,很是俊俏,眉宇间又有一股英气,此刻眼角含了笑意,愈发显得英俊,正是自己的哥哥谢嘉言。
  杜氏从小厨房走出来:“快些坐下吧,都楞着做什么呢。”
  谢府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谢婉宁用完饭漱口后马上就开口了:“娘,明儿是十五,合该是去寺庙进香的时候了,又正巧碰上佛会,咱们明日便去吧。”
  杜氏听了也很心动,笑意盈盈地点了头。
  谢婉宁就甜腻了嗓音:“爹,明日你也陪着我们一起去吧,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们了。”
  正巧谢昌政明日休沐,谢昌政闻言就看向自己妻子的女儿,一大一小满是期待地看着他,哪里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果然就笑呵呵地点头,然后瞪向谢嘉言。
  谢嘉言看着谢昌政严肃的眼神:“爹,明日我约好了一位同学一起去练武场……”
  谢昌政叹气,还是女儿好啊。
  谢婉宁让紫芝跪了一个时辰,回到苑香居的时候紫芝早已经回去休息了,谢婉宁叫来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
  小丫鬟脆声答道:“姑娘您说让紫芝姐姐跪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紫芝姐姐就回去躺着休息了。”
  谢婉宁失笑,这个紫芝不仅贪财,还是个蠢的,看来是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可不会像往常一样了。
  “山栀,你去抓一把松子糖给她,”谢婉宁道。
  那刚留头的小丫鬟接了松子糖就喜滋滋地走了。
  晚间,谢婉宁躺在罗汉床上静静思考,是的,去庙里进香也是一步计策,上辈子她曾听闻陆起淮每到十五都会去寺庙里进香祈福,也不知这事的真假,不过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实在不行就得另想办法拦他了。
  大昭寺是京城香火最盛的寺庙,就算是当今圣上崇信道教也没能损了这里的热闹,日日都有许多香客来这里祈福。
  大昭寺依山而建,气派宏伟,正赶上了今日佛会,更是人山人海,下了马车,谢婉宁看了都不咂舌。
  谢昌政就吩咐仆人安顿好马车,自陪了杜氏和谢婉宁去进香。
  到底是谢次辅的家人,山上的知客师傅还特意给备了个雅间,环境清幽又干净,谢昌政和杜氏都十分满意。
  安顿好之后,一行人去拜佛,大雄宝殿里佛像众多,一一拜过来杜氏就有些头晕,谢昌政留下来陪她,谢婉宁则带了山栀去别的殿堂。
  今日里香客太多,谢婉宁出来觉得人声沸腾,头都生生晕了几分,特意带山栀去了一个偏僻小道儿的观音殿,这里人迹少至,是个清幽的地方。
  这个偏僻的小殿里只有观音娘娘一座佛像,谢婉宁跪在蒲团上,看到观音娘娘慈祥而洞知一切的脸庞,她原是不信神佛的,可她重活了一世,也不由得她不信。
  谢婉宁从观音殿出来后就看见了一条儿小道,这儿应该靠近大昭寺的后山,谢婉宁也算是来过大昭寺许多次了,竟没发现这个去处。
  谢婉宁沿着小道往前走,就闻见了沿路的青草香,她刚刚求菩萨,只愿谢昌政平安活下来,谢府安然无恙。
  走到尽头,谢婉宁却吃了一惊,面前有许多护卫,每个都握着刀戒备着,必然不是个普通的地方。
  山栀也有些害怕:“姑娘,咱们赶快回去吧。”
  谢婉宁却没有动,前面那棵高大的树下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明明是微笑着的,面色却很阴鸷,另一个则穿着件玄青色的衣袍,长及脚踝,一张脸很是俊秀,不是陆起淮是谁。
  谢婉宁很开心,没想到这样容易就遇见了陆起淮。
  第6章
  穿着统一制式的护卫看见谢婉宁之后将刀拔出鞘,冷冷的刀锋在日光下晃的人眼花。
  赵甲看见前方站着一个眉眼如画的小姑娘,看着穿着是个不一般的官家小姐,就侧过头问:“她没有听见咱们说的话吧,”顿了顿又说,“你认识她。”
  陆起淮挑了挑眉梢,他看见谢婉宁落落地站在院门口,忽然就笑了起来:“无妨,你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做就行。”
  谢婉宁坐在竹木制的椅子上,陆起淮坐在她对面,正在泡茶,茶香袅袅,站在门口守着的穿着黑色衣袍的应该是他的下属马和,谢婉宁想。
  陆起淮亲自斟了一杯茶,茶水在青花缠枝的茶碗里起伏,然后温声道:“天头热,喝些茶吧,”陆起淮开始慢慢喝茶,一杯渐渐见了底,然后才慢慢放下杯子。
  谢婉宁有些错愕,陆起淮一句话不说,也不问她来的目的,就只是喝茶,不疾不徐。
  谢婉宁握紧了茶杯:“陆大人,您可还记得小女,前几日小女曾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陆起淮又轻抿了一口茶,缓缓道:“前几日在谢昌政谢大人的宴上见过姑娘,”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谢婉宁抬眼,正好平视陆起淮的眼睛,她看见陆起淮仿若知道一切的目光,然后定了定心神:“陆大人,您知道小女来是为了什么事的。”
  陆起淮转了转茶碗,仍是一句话未说,她的胆子还真是大。
  谢婉宁舔了舔嘴唇:“陆大人,那陈佑平,我父亲是不会再告他的,”然后带了些笑意道,“不过在一定期限内他可一定要填平这个窟窿。”
  谢婉宁猜想,那陈佑平现下必是着急了,碰见了谢昌政这么个骨头硬的,他虽是陆修文夫人的侄儿,却也怕因此而惹了谢昌政,若是谢昌政不顾一切报上去,他也总会有些麻烦。
  陆起淮平静的看向谢婉宁,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谢婉宁,她今日穿了水蓝色的双绣缎裳,莲青色的撒花洋绉裙,一张脸在朦朦胧胧的茶雾里愈发显得致,明明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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