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听说你挺渣的》分卷阅读1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第1章他山之石1
  边城急报,岑将军已为国捐躯。
  消息传来的时候,段延年正端着一碗汤药。
  岑、将、军、已、为、国、捐、躯。
  他在心中捋了一遍这八个字,若无其事地喝完了药,然后将碗交给了候在床边的春桃。
  做完这一切,他好像才明白了这句话代表的意思,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连带着他的胳膊,他的肩膀,他的四肢躯干他的全身上下都控制不住地发抖。
  岑、将、军、已、为、国、捐、躯。
  他又默念了一遍这八个字,一字一顿,耳边传来了尖锐的嗡鸣声,眼前也一阵发白,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模糊了开来,他感觉有些喘不上气,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连带着胸膛不停地颤抖,呼出的气仿佛也打着颤儿。
  岑、将、军、已、为、国、捐、躯。
  岑、将、军、已、为、国、捐、躯。
  岑、将、军、已、为、国、捐、躯。
  他每默念一遍,便好似有千万支利箭狠狠地刺穿他的五脏六腑,于是他一遍一遍地念着,一遍一遍地被刺穿。
  “公子!您怎么样了!快来个人把李大夫请来!”春桃看出了不对,一边叫人去请大夫,一边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儿。
  缓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法止住颤抖,但耳边的嗡鸣小了许多。他喘出梗在喉头的一口气,对春桃轻声说道:“别麻烦李大夫了……我没事……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对……休息下就好了……”
  春桃红着一双眼睛,差点落下泪来。
  他慢慢地躺下,又吩咐春桃给自己盖好被子,:“窗子是不是没关好啊,这都快夏至了,天气怎么还是这么冷……”冷的……就像是被严冬边疆的大雪深埋在地底一样,寒风刺骨,寒气逼人,暗无天日……那是一种由内至外的寒意,冻得人瑟瑟发抖,冻得人心灰意冷。
  春桃替他加了一层被子,哽咽道:“公子……您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个时候更要撑住了啊……岑将军战死沙场……上面又怎么肯放过将军府?现在他们只能靠您了………”
  “是了……”段延年冷得抱紧自己,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是了……他不在了,将军府那些老弱妇孺该怎么在长安立足?我得帮他照顾好了,得他怨我……得他怨我……”
  ……
  段延年打小就看上了隔壁将军府的岑远,只可惜呀岑远到死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
  他独身一人匆匆赶到将军府的时候圣旨还没到,明明是个艳阳天,他却出了一头的冷汗。将军府的大门大敞四开着,与平日并无一二。
  他一步步走上阶梯,抬头仰视将军府的牌匾,“定远将军府”五个贴金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眼睛酸涩,晃得他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门房从院里急匆匆跑过来,见是段延年后便弯腰行了一礼:“段大人。”
  段延年回过神来,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拱手回了一礼,道:“来时匆忙,忘了叫人先送来名帖,事出有因,还望小哥通报一下。”
  门房笑笑:“老太君早就吩咐下来了,若是段大人上门拜访,便直接把您带到正堂去。您请跟我来。”
  段延年随他步入将军府。
  从外看,将军府与往日没有不同,可进了府里,才发现曾经的喧嚣热闹早已不复存在,大院空荡荡的,夏至的热风一次次拂过,却吹不散这满院的萧条。
  老太君比他上次见着时要苍老了这多,原本黑白参半的发鬓今日瞧着竟是青丝全无。
  段延年心中一酸看来老太君已经到消息了……
  大堂里,老太君端坐在主位上,脊背挺得很直,她先叹了口气,随后缓缓说道:“山石走前我便劝他,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可他却只认准死理,说是答应了便要做到……”说到这,她停顿了下,似在平息情绪,而后又继续说道,“倒是可怜了你这个傻孩子,现在山石战死,圣上必是要削了将军府的势力,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你却还傻乎乎的凑上来……”
  段延年坐在她下手边,发呆似的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把您当亲奶奶看待,阿远不在了,我不凑上来,还有谁能帮帮这将军府?现在……只盼着圣上还念着和阿远的旧情……不然……”剩下的半句他并未说出来,但两人俱是心知肚明不然……将军府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来这儿就是怕府里的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现在看来,老太君一到消息就开始遣散家仆,命人拾细软,已是做好了所有准备。
  “圣旨到!”门外传来皇上身边李公公尖细的嗓音。
  段延年扶起老太君,搀着她走出大堂接旨。
  将军府仅剩的十几个人在院子里跪了下来,老太君将拐杖放在一旁,被段延年搀扶着跪下。
  李公公展开圣旨,继续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远侯岑远通敌叛国,其罪难赎,今剥其爵位,将军府余孽压入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这一道圣旨,宛若石破天惊,将段延年震得头晕目眩……
  他到的消息,明明是战死沙场……怎么到了这儿,就成了按罪伏诛?
  老太君身子一晃,差点就这么晕倒,后面跪着的女眷惊声哭泣、高声质疑,都不肯相信岑远会做出叛国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岑夫人扶着老太君,愤怒地看着李公公:“我岑家三代忠良!岑远的爷爷战死沙场,父亲战死沙场,到了岑远这也当如此,岑家绝不可能出现通敌卖国的叛徒!这旨,我们不接!”丈夫与儿子的接连逝世给这个女人带来了偌大的打击,即使被气得浑身发抖,她却依然将腰杆挺得笔直,好像这样就不会背负别人泼在将军府上的这一盆脏水。
  李公公将圣旨一合,阴阳怪气地说道:“呦呵,抗旨不尊,罪加一等!来人,把这帮卖国贼拿下!”
  “李公公且慢!”段延年拦在老太君身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哎呦,杂家眼瘸了,这不是段大人吗?”李公公装模作样地打量了段延年两眼,随后话锋一转,“段大人身份高贵,跟这些卖国贼混在一起不怕遭人话柄吗?大人一上来便说有误会,莫非是怀疑杂家假传圣旨?!杂家可是亲眼看着陛下下的旨!”
  “下官并没有这个意思。”段延年将腰上挂着的玉佩解下来,塞进李公公的手里,“下官现在就进宫面圣,李公公您先酌情照顾着些这些弱质女流,别的不说,老太君年老体弱,又是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陛下念着旧情也不会让她出什么意外,您就当卖我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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