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同类的圈子里也许地位位同垃圾在长大之前只能生生受着。
季军动了一次手,他没有其他理由,只是兴致上来顺手那么一干而已。现在看见季冬桐沾着血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自己心里顿时起了火,就要再次上来动手。但这个点儿胡同里家家户户有不少人出来洗衣服乘凉,这里动静闹得大,已经有人围上来指指点点。他们倒不会真的上来拦着李军打人,然而这么好的一个饭后谈资,嘴是自己的,便不了七嘴八舌交口的一通说。
“哎呀,做什么打孩子啊!”
“就是,可怜哟,都流血了……”
“我知道他们家,常常打的,捂着孩子的嘴不让叫!”
他们谴责的眼光都定在李军脸上,口口声声义正言辞,仿佛都是亲眼所见,音调又高又刺耳。人人都忽然化身正义的使者,把打孩子归进了天理不容的一类,似乎他们自己是把孩子当成宝的最慈爱的父母,同仇敌忾地平衡自己心里被生活的重担压的不堪重负的良心的天平。
李军不乐意给人当猴子看,又嫌季冬桐脸上的血晦气,就作势凶神恶煞地挥了挥手,绕过季冬桐出去打麻将了。季军一走,人群也很快带着满足的笑意散去,没人有关心那个站在原地还带着伤的孩子。季冬桐光着脚在青石板上站了一会儿,夜风吹过,分外的凉。他过去吃力地把洗衣盆翻过来,把在地上沾了青苔的衣服重新抖干净。季冬桐也不踩了,一双黑瘦的手抓着浸了水分外沉的衣服用力的搓,他搓衣服的力道那样大,汗水很快沾湿了额头,浸的已经凝固的伤口密密麻麻的刺痛,让他的眼睛也跟着变得湿湿的。黑夜已经把天空占领了一半,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季冬桐拿手在腿上蹭了蹭,伸手去抹凝在左眼皮上的血。那半干不干的血被他五根手指头那么一拖,在半张脸上拖出一道扭曲的花纹。像花猫,像厉鬼。
季冬桐洗好衣服的时候夏美已经睡了,他把衣服在窗口的杆子上晾起来,压在底下的几个小团的布料被抖开,是夏美的内裤。他面不改色地把衣服晾完,打了水洗脸。伤口已经凝固,所以不用管他,只要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
原来是干惯了的活,今天却感觉尤其的累,两条胳膊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已经睡过的原因,季冬桐睁着眼睛躺在小床上,明明疲惫一阵阵的潮水似的涌上来,却怎么也睡不着。宾馆里那阵短暂又强烈的空虚感在黑暗里再度涌上来,季冬桐无措地抓紧了胸口的衣服,喉咙里低低发出哽咽似的呜咽声。
“冬冬。”
恍惚中那句只在他耳边掠过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来,季冬桐把鼻尖埋进衣领里,自己哄着自己,笨拙地跟着叫了一声“冬冬”。
这大约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季冬桐的耳朵尖有些泛红,但凄凉又平乏的夜确实因为这一个简单的称呼变得稍微生动了一点,尽管隔壁夏美震天响的呼噜声传过来,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第4章第四章
陆锋又在大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和上回隔了一周。这一周陆锋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直觉只有再见一面那人才能给自己出一个答案上次他临阵脱逃,没有见到,这回见了……
这回见了,该怎么着呢?
再见一面,和一无所知的对方路人一样双双露骨一个友好而生疏的微笑,然后一笑泯恩仇。那些只困扰着他的前尘往事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心上的枷锁脱去,他骤然看开,立地成佛……
可放他娘的狗屁吧!
能怎么着呢,陆锋知道自己只会把那个人搂在怀里,牢牢制住,这个人同他纠缠了两辈子,早已化成他身体心上的一部分血肉。一条灰暗的老路在陆锋面前展开,陆锋不想走,却有命中注定的预感。
可还是要见一见的,万一有什么转机,万一……
陆锋思绪纷乱,今天的天气不好,阴阴的,看起来是要下暴雨的前奏,因此一条马路上就坐了他一个人。夏天啊,热的过头,雷阵雨、暴雨也就容易来,莫城靠着海,每年夏天台风也总会来那么一次,但家家户户都不怕。这台风除了能让政府发几条黄色预警,学校停一停课,实际上造不成什么影响。风大,乌云会被吹成漩涡状,分布不均,一些没有云的地方就透出模糊的太阳光,有些地方又是极黑的,是奇景。暴雨也没事,不过不出门罢了,南方人家家里都会积着屯粮,不像北方似的开个地窖,不多,但够吃个两三天的。两三天那阵最猛烈的暴雨也就过去了,或者还是下大雨,风却不会那么猛,可以出门。
在没发预警之前,台风、暴雨、雷阵雨的初步表现都是一样的,很难分清,不过也无人在意。雨天是夏日里大家都喜欢的,凉快。
但这时候光秃秃的马路上坐着的陆锋就十分显眼了,季冬桐被指使着出来买东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季冬桐一下就停住了脚步,心里头竟然有些心慌。
……他是会来找自己的么?
他不清楚陆锋很多,只知道对方是很不同的,和他从小见过的所有挣扎在生活线上的人都不一样。陆锋其实并没有什么活要做,那么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好像除了来找他,也没有别的了。这阵子一来时常的不舒服一回,让他觉得空荡荡的心口在这一刻忽得满了,满过了头,里面有东西涨涨得快要溢出来。季冬桐不得不停在原地按着胸口小小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发现自己今天穿的不是上次陆锋给他洗了的那身,是不过另一件穿的更破烂的衣服。莫名其妙的,想到要这么穿着去见陆锋,季冬桐就躁得慌,有些不乐意了,连忙转身拔腿就往回跑,要换成第一次见陆锋的那件。
然而等他匆忙跑回去又跑出来,还在门口时就迫不及待地往路口那么一望,陆锋的身影却早已见不着了。季冬桐迫切的动作一顿,热烈的情绪凉了半截,不死心的走出几步要再看看仔细兴许,兴许就是被什么挡住了。
可一天马路通到底光溜溜的,又有什么好挡的呢?
“让你去买东西怎么现在还杵在这,你是死人吗!”
天上沉云终于不堪重负,落下了第一滴雨,随即其他的雨珠子也争先恐后的掉下来,好像装满了玻璃弹的斗儿一下子开了个口,呼啦啦全漏了干净。
雨水落在季冬桐脸上,他无意识地说了声“下雨了”,于是从二楼窗口就扔出了一把长柄黑伞,伴着嫌他多事的叫骂把他砸了一个踉跄。季冬桐晃了一晃稳住身形,他没有马上撑伞,只是惶惶然去闻这身衣服的衣袖、衣领。
那好闻的洗衣粉的香味早就散去了。
陆锋在马路上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人出来,一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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