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狩猎游戏
严桓是个没有希望,没有存在感,也没有运气的人。
他十八岁,异灵链竟已三阶了,但放眼奇才如云的晨岛界,这点成绩不值一提。如果不是当初误打误撞救下了堂姐严殊浅,他可能连口饭都混不上了,哪里会有现在小少爷的待遇,尽管在名义上他的确是严家晨岛界界主家族的后代。
在这个与大陆只有一海之隔的岛上,顶着严姓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血缘根本不重要,所有人看中的是本领,是实战的能力。异灵大陆并非世外桃源,而神秘莫测的晨岛界则把这种武力至上的理念贯彻执行得最血腥。
严桓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在这个岛上,他的一辈子,不会有任何希望,他也应该安分守己地不要妄想任何事。可是命运开玩笑一般地给了他两次转机,一次是碰到筮情,一次是碰到严殊浅。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离这两个天选之子远远的,他们根本不是一路的人。但他实在太贪恋有人做伴的感觉了,他没能老老实实的,他选择了留在他们身边,甚至一度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什么,以为自己得到了命运的眷顾。
但事实证明,这不是眷顾,而是一剂毒/药。他蠢蠢欲动地喝了,从此万劫不复。人有了欲望,就会生机勃勃,但那欲望若是奢望,反而会变本加厉的死气沉沉。比如严桓。
他的奢望在于,他觊觎那位上天的宠儿。他爱了筮情。
“小桓,我们以后怕是没有经济来源了。界主那个老古董怎么就这么死板呢,我们人都出来半年了,他还耿耿于怀,这次干脆把我们的钱都给断了。”严殊浅一进屋,就很沮丧地往椅子里一窝,抓起严桓刚泡好的茶,试图咕咚咕咚一口喝下,却被那茶杯的温度狠狠烫了一下指尖,“嘶又泡茶,有没有凉水,快给我来点,我这气得喉咙冒烟。”
严桓托起另外一个水壶,倒了杯水递给严殊浅:“界主最初就不想你离开那里。”
“有什么不想的。他还年轻,一时半会儿没退位的可能,我呢,该学的东西都学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个占卜术,那玩意我又没资格学,偷偷求老大,他也不肯教我。我还留在岛上荒废时光干嘛?外面的世界多好玩呀,你看老大选的泪院这地方,真不错。”
“是啊。”严桓转动着茶杯,试探温度,一边漫不经心地附和着。筮情再不回来,茶要凉了。
严殊浅一眼就窥破了他的小心事,不过早就见怪不怪了,依然兴致勃勃地继续话题:“你别在这假装同意了,我看除了上课你基本就没怎么出去过。搞不好你现在连天台在哪都不知道。”
严桓默然无语。他真不知道。
严殊浅刚要再揶揄两句,门帘被掀开,一个一袭玄色衣裳的男人走了进来,她立刻闭了嘴,态度也略略端正了些:“老大你可算回来了,外面热死了吧,快来喝杯茶。”
来人正是筮情,他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随手端起一杯茶抿了抿:“组里刚刚发了通知,学院要进行教学制度的改革。下学期新生来了之后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小组,一组十个人,一个三年级,三个二年级,六个一年级。三年级我找了沈毅。这些是新生资料,殊浅你和严桓看一下,整理出名单给我。”
“学院又搞幺蛾子。”严殊浅抱怨了一声又眉飞色舞起来,“我听说有皇族的人来了是不是?就那个……是叫皇储吧?一定得把他选进来。”
严桓向来没有那么多废话,拿起一沓板子就开始工作了。筮情看到他手里的第一个人,立刻说道:“血妖绫留下来。”
严殊浅伸长脖子去看这位被老大钦定的人是何方妖孽,一看资料差点惊掉下巴:“没有异灵链?老大你选这个普通人干嘛?不对,普通人怎么能进泪院呢?”
“她小时候生了一场怪病,异灵链才消失的。怎么进来的我不清楚,反正这个人要留下。”
“哦……我还第一次听说异灵链会消失……”严殊浅还是觉得应该选点厉害的人进组,但一想到她从没改变过老大的决定,就放弃了。况且,血家,三大家族之一的人,留下来也挺有意思的。
严桓留神多看了几眼血妖绫的资料,没看出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不有些疑惑。他还没见过筮情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或许只是他觉得陌生吧。筮情那么多朋友,又不是每一个他都认识。
等严桓看到血妖绫真人的时候,他才发现情况貌似更加复杂。
血妖绫并不认识筮情,筮情却对她照顾有加。严桓真的有点迷惑了,他知道,筮情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比如他进学院来就开始有意无意接近大他们一届的沈毅,是为了拿到他手里图书馆的钥匙。
筮情忙着还原失传已久的造纸术,按理说并不会把宝贵的时间花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但从实际情况来看,他就是这么做了。严桓明明知道他不会有那个谈情说爱的闲心,明明知道他数年如一日地守护着心里已经死去的爱人,明明知道他是那么专情的一个人他有无数办法说服自己,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但说到底,他有什么理由不舒服呢?而且……他真的了解筮情吗?
严殊浅也不懂老大为何对血家的小姑娘那么在意,她身上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没有异灵链或许那一头罕见的金红色长发也算特殊吧可老大从来都对异灵链的研究没有兴趣,毕竟他自己是满阶的传奇。
百无聊赖的严殊浅终于找到了生活的乐趣,决心挖出老大的秘密,于是光速和血妖绫成为了好朋友。她旁敲侧击很多次,却没得到有用的情报。血妖绫甚至和所有人一样很怕不苟言笑的老大,并未意识到筮情对待她的不同态度。
“小桓,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严殊浅落下一颗白子,走几颗严桓的黑子。
严桓落下另一颗:“没有……姐,你多心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你以前不就总说我心不在焉吗。”
“哼。最近更厉害了,经常感觉你灵魂都放空了,还有啊,正常情况下你才不会和我说这么多字。”
“……”这也算异常?严桓无语地把杯子推过去,示意她多喝茶,少说话。
严殊浅盯着杯子里飘起来的茶叶,觉得还是有必要开导下这个死心眼的弟弟:“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老大?”
严桓并没有和表姐倾诉感情问题的打算,敷衍着转移话题道:“姐你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帮我想想异灵链的问题。”
“怎么?最近又不稳定了吗?”
“我不知道……我已经三年没升阶了,但这次不稳定期太长了。”
“放宽心,三年算什么。有人十多年才升一阶呢。而且越到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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