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刑》分卷阅读13

  学,火灾,烧伤的还是李远国的外孙,有盖新闻的,也有人偏要拱苗头。
  市里下了政策,挨个学校换消防设备。各省一级一级的传达重视校园消防意识的公文。
  校长被通报,到处在开会。
  等一切喧嚣都慢慢熄下去。
  沈液坐在病房里支着头看他,刨烙也趴在床上支着头回看。
  两段眼神揪着缠着,袅袅如烟,丝帛缠人。
  还是沈液先低下了头。
  那天他从一楼的另一端消防通道跑了下来,就看见刨烙从另一边烟最大的楼梯冲了上去。
  他喊他,他根本听不见。
  傻子一样不管不顾往楼上跑。
  他也傻了,不管不顾往上面追。
  跑的没他快,他哭了,越哭声音越小。
  声音和烟一样都是朝上跑的。
  可上面那个傻子一根筋往上爬。头也不往回看看。
  “虽说不是我救了你,但我也是为了你身入火海,身受重伤,所以你还是欠了我一条命,”刨烙是铁了心要赖上他了。
  沈液低下头,点了点头,噗嗤一声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呀!”刨烙一副无赖的嘴脸。
  “笑你也会喊疼”。
  刨烙想了一下,埋下头,“卧槽。”
  沈液还是忍不住笑,尤其这样的刨烙,窘迫害羞懊恼的刨烙。
  “真的勇士不能这样评断!我冲上去你不觉得很英勇吗?”
  沈液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但是我觉得不对,你不能这样了。”
  刨烙挑起一副骄傲的眼神,“我才不会那么傻,没下回了。”
  成年的刨烙和年轻的刨烙慢慢分离。
  画面定格在两个少年含笑的那一个对望里。
  成年的刨烙忍不住摸了摸肩后那个够不着地方。
  那时候的沈液趴在床边看着他的伤一天天好起来。
  拆了纱布后,新肉还红艳艳的,很是狰狞。
  刨烙拿着镜子往身后看,半晌,捂住沈液的眼,“别看了,怪恶心的。”
  沈液摇着头,“这形状好像什么呢?”半晌,声调有点高,“像个狼,狼头!等好了纹个狼吧,听说北方少数民族会往身上纹狼。”
  刨烙笑道,“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纹身你比我还前卫呢。”
  沈液笑起来,“其实,我是觉得你挺像的。”
  “像狼?”刨烙做出一副猛兽的威猛样子。
  沈液摇头,“像狗,大型犬那种的。可总不能纹个狗吧。”
  刨烙很想扑过去,像野兽一样咬他的脖子,但是忍住了,只含着笑,拿手指在对方额头上弹了一个脑门。
  长肉很痒,呲牙咧嘴的,比疼还难受。
  何况下半身也憋的慌。
  苦不堪言。
  “等我好了,咱们暑假出去玩,去瑞士,凉快。”
  沈液当他开玩笑,一边趴在病床边写作业,一边笑。
  “说真的,我爸答应了,”刨烙支着头,探着鼻子像条哈巴狗,往他拿笔的手上蹭,“嫌没意思,让那几个人也跟过去,让他们当跟班,报摔你的那一恨”。
  沈液躲了躲,继续写,“你这上学期下学期加一起错过了所有课,估计得再重读一年,别想着玩了。学弟。”
  刨烙还往上蹭,“学弟也是比你大。大几个月也是大。反正我读也是听不了课。重读不重读又怎么样。”
  沈液抬起脸,很认真向往的神情,“我想读最好的大学,学天文。”
  刨烙仰起头,叹口气,“难死我算了。”
  “那你就努力点呗,”沈液往前探了探身子,诱惑一般的,“稍微一努力,一个城市也行啊。”
  刨烙哈哈笑起来,“就我参加高考,全中国一所都考不上。”
  沈液有点担忧,“那你怎么办,总不能不考了吧”。
  刨烙盯着他,“我妈已经在美国交好了赞助,材料也在做了,总有一所能要我。”
  沈液神情有些远,低头又开始写。
  “凭你能力考美国,没问题的,天高皇帝远,还自由,”什么自由,他没说。
  沈液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回答。
  刨烙小心翼翼的,揣测着话,怕人不爱听,“钱不是问题,何况我听说,好的学校对待特别优异的学生还给奖学金,一大笔。”
  沈液抬起头,笑着安慰着他,“我努力,就怕考不上,实在考不上,研究生也争取考过去。”
  刨烙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好些年呢!”
  “qq上面,见字如晤。”
  12.
  刨烙醒了,身侧的年轻人满身淤痕,还在熟睡。
  他扯了一条睡袍裹住自己,走到一面落地镜子前,撩开自己肩头的衣袍,一头狼,栩栩如生。
  冷水洗了一把脸,双手插兜,踢着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走到客厅。
  然后从地毯上捡起手机,一连串未接电话。
  他睁大眼睛,再次确认,是专属于那间病房的电话打来的。
  手都在抖。
  不敢回拨,握着电话想要往地上砸。
  惶恐。
  仍然在抖。
  没打,却摸上门口的车钥匙冲出门去。
  没穿鞋。
  地库开出一辆车,呼啸着窜出去。
  他脖子上青筋绷起。太阳突突的跳。
  不活了……
  不活了……
  他就这么光着脚穿着睡袍站在了重症病房外。
  没死还活着。
  他捂住脸往上仰了一下头。
  半晌道,“腰还能好吗?”
  医生说了一堆,有的听的懂,有的听不懂。
  他就在门外坐了一下午。医院走廊空荡荡的,也没有穿廊的风。
  手下人给他送来了衣服和鞋子。他穿上鞋就往医院的另一边走。
  在一个距离此处极远的方向,也有一间病房。
  他推开门,呼吸机在起作用。
  床上躺着一个枯瘦的人。刨烙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凝视了半天,忽然笑出来一声。他在想,他老了,临死前,也会是这样,这么丑陋枯萎。同样的脸。
  哪怕年轻时都曾风姿隽貌,转瞬间都逃不过一堆枯骨。
  他合上门,形单影只,从长长的走廊走了出去。
  十几岁的刨烙烧伤刚好,就又生龙活虎一般。
  一路神抖擞的往家赶,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畅快的回家。
  要回家拿护照,拿签证,还要多买一个手机。他心里盘算的可多了。沈液没手机,所以才会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他从汽车后座奔出来,一处独栋别墅门也没合上。他疑惑着推开了,里面声音很大。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能在疗养院吗!刨开河,我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歇斯底里的声音。
  刨烙住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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