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看着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花束,真的被吓到了。
侍者将花束推过来之后,和钢琴手一同离开了,整层餐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北京的花店还真是挺多的,”蔺平和笑了笑,“找到那家花店倒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于他而言,一束花并不算贵,但他花在这上面的心思,才真正值钱。
男人拿起那束花,走到了陶酥身边,然后递给了她。
陶酥放下用餐的刀叉,接过了这束于她而言大得夸张的玫瑰花,捧在怀里,抬起头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按照她记忆中的发展,接下来岂不是就要……
“我这么认真地追你,难道不准备给我一点奖励吗?”蔺平和站在她面前,谆谆善诱的话语像涂满了蜂蜜的诱饵,引她上钩。
陶酥吃力地将那束花放在桌子上,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太大了,而陶酥又不喜欢穿太高的高跟鞋,以至于她即便站起来,也仍然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蔺平和的脸。
柳叶一样的眉微蹙,然后带着丝丝的不甘,看了男人一眼。
最终,她伸出胳膊,轻轻地抱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儿,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陶酥能感受到男人身上微热的温度,严丝合缝地涌了过来。
这种温热的触感令她有些眩晕,连头发丝都有些发麻。
紧接着,还没等陶酥反应过来,她就被对面的人抱了起来。
双脚腾空的感觉有些刺激感,但是却带着冒险般的欲罢不能。
他将她及臀抱起,娇软的女孩几乎是坐在了他的胳膊上,失重感与腾空感让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浅灰色的眼睛中带了丝诧异的神色。
随即,湿漉漉的眼眸中便闪过一丝害羞般的光泽。
“你、你放我下来啊……”她终于拥有了与他平视的高度,但现在却不敢看他,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奖励,”蔺平和盯着她,一字一顿道,“这才算奖励,我的胃口可比你想象得要大多了。”
他说得每一句话,似乎都颇有深意。
陶酥看了看他,小脸微红,含着水光的灰色眼眸闪了一下,然后伸过胳膊抱住了他。
“那……这样行了吗?”陶酥贴在他耳侧,细声细语地问他。
蔺平和抱着身娇体软的姑娘,小小的身体趴在他的身上,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露在空气中的腿上细嫩的皮肤。
她将下巴抵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发梢轻轻地蹭着他的耳侧,有一种小猫抓在心尖上的感觉。
“还不错。”蔺平和对她说道。
“那你可以放我下来了么……”她小声问他,“虽然知道不会摔下来,但我还是有点害怕……”
她红着一张小脸,软绵绵地这样对他说着。
不过,与其说是恐高之类的理由,陶酥现在更害怕的,是她内心深处正在悄悄改变的某种心情。
刚刚发现蔺平和的真实身份时,心里梗着的那股火,让她忘记了自己是真心喜欢他这件事。
到了现在,那股火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微弱了起来,陶酥才意识到喜欢他的那份心情,依然存在着。
她很讨厌蔺平和欺骗了自己,不过更讨厌的是,蔺平和的真实身份。
这种讨厌之所以存在,并不是因为蔺平和,而是因为强烈缺乏安全感的自己。
换句话说,她有信心和一个没钱的蔺平和在一起,却没信心和一个身价高得吓人的男人在一起。
即便他现在正在追她。
即便他现在追她追得很认真。
可是,陶酥仍然对自己没有信心,也对这份恋情没有信心。
她这样想着,然后被男人安稳地放回了椅子上。
个子高的人真的是自带升降梯,比起几个月前在这里找椅子补充身高值的自己,蔺平和在做这些事情时,比她做得好多了。
“蔺哥,你今天晚上没有工作吗?”陶酥一边切着牛排,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他。
“没有,”蔺平和对她说,“放心,今晚我都有时间。”
他似乎对上一次出差回来后,蹙着眉委屈的小姑娘印象十分深刻。
那种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再也不想从陶酥的脸上看到了。
“那你送我回家吗?”陶酥看着玻璃酒瓶里,色泽诱.人的红酒,期盼性地问他。
“可以,”蔺平和点头,“想喝就喝吧。”
上一次,陶酥开车载他来这里。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所以,小姑娘全程都在盯着侍者上的一杯又一杯葡萄酒,最终只能委屈地喝了点白水。
只不过,他记得,她的酒量好像并不好。
法餐吃得比较时,因为要上好几次餐,而且几乎每次主餐上桌,都要搭配不同的酒。
几道餐走下来,陶酥也喝了好几杯。
俏丽的红色染上了白皙的小脸,她的酒量实在是差,这一点蔺平和早就有切身体会。
等好不容易吃完了长达几个小时的法餐,陶酥也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毛茸茸的脑袋垂在白瓷鎏金的盘子旁边,黑色的发丝铺在酒红色的桌布上,卷曲的发梢像错综复杂的纹线,交叠地散着。
“唔……好烦啊,回家之后又要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她低着头趴在桌子上,声音被桌布捂得闷闷的。
蔺平和看着她醉成软泥的样子,就知道餐后甜点她一定是吃不了了,于是叫来侍者,刷卡结账,准备带她离开餐厅。
“走了,回家了。”他拦腰扶起她,对她说道。
结果,她垂着脑袋,直接扑到了他身上,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靠了过去。
“不想回……”她软声软语地说着话,听起来勾人得不行。
“那你要去我家吗?”蔺平和试探性地问她,诱.拐意味十足,身后并不存在的狼尾巴几乎摇成了螺旋桨。
“不去……”陶酥抱着男人瘦的腰,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他胸前,小动物般的意识似乎嗅到了某种危险的讯息,重复着拒绝了两遍,“我不去你家。”
“那你想去哪儿?”蔺平和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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