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定睛一看,是孙则杨直挺挺的立在身后,她蹙了蹙眉,不知道刚刚的对话他到底听了多少。
她有些恼羞地道,“孙大人竟爱偷听别人讲话。”
孙则杨慢条斯理地道,“是昭仪比划的太认真了,没有注意到下官的到来。”
玉清浅咬了咬牙问道,“孙大人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孙则杨淡淡的扫了眼鸣秋手心的珠钗一眼道,“就在昭仪拿着珠钗比划的时候。”
玉清浅撇了撇嘴,得得得,怕是这位大人又该误会了。她才懒得解释些什么。
好在孙则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昭仪和婕妤的药方下官已经开好,等会儿便叫公公送过来。”
“好。”玉清浅点了点头,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就刚刚握住那么一小会儿就能开出药方了?”
“恩。”孙则杨轻颌首道,“也已深,下官送昭仪回去吧。”
玉清浅本想和怡婕妤打个招呼再走,看向怡婕妤的床铺,却看到她已睡熟的模样。
只好点了点头,跟上了孙则杨的步伐。
第8章初入冷宫(8)
孙则杨和玉清浅一道走着,纵使孙则杨已经放慢了脚步,她却还是有些跟不上。
她的膝盖还疼得厉害,走一步便疼得入骨,步伐自然慢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忍住疼痛,努力跟上孙则杨的步伐。
孙则杨走了几步便察觉到她的踉踉跄跄,便停了下来看向玉清浅。
玉清浅看到孙则杨转向她,瞬间起了痛楚的表情,装作无事地问道,“孙大人怎么突然停下了?”
“昭仪的腿怎么了?”
玉清浅眨了眨眼,道,“孙大人在说什么?”
孙则杨看着面前的少女若无其事的模样,一双盈盈眸子里写满倔强,她是打定了不想让自己知晓她的伤势。
看她走路都磕绊的样子应是受了不小的伤,然而据他所知,这几日并未有太医去过她寝殿问诊。
孙则杨将视线移向玉清浅的腿,微皱了眉,那么看来伤口还没处理。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将手探向玉清浅的腿。
玉清浅微惊,下意识移开,刚挪了一步便疼的她皱起了眉。
孙则杨眸光微动,缓声问道,“昭仪现在可以告诉下官怎么回事了吧?”
“啊,这个……”玉清浅看实在瞒不住,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他实情,只道,“不小心磕了下。”
孙则杨皱着眉毛将玉清浅扶到了院落的座椅上,想要将裙摆拉开查看。
玉清浅将裙摆扯回,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了,软声道,“我没事的,孙大人不用操心。”
“医者父母心。”孙则杨淡淡的道,“希望昭仪不要炜疾忌医。”
玉清浅拗不过他,只好依着他给她治疗。
孙则杨小心地掀开了裙摆,尽量不碰到伤口地轻轻将裤腿卷起来。她的膝盖只是被简单的包扎了下,包扎人的手艺的一塌糊涂。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昭仪这是自己包扎的?”
玉清浅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回答道,“我这不是第一次包扎嘛。自然是丑了点。”
“昭仪受伤,怎么不唤下官来治疗?”
她认真道,“我觉得太麻烦孙大人你了,自从我入了冷宫以来,你便一直照顾着我。我给你的报酬也不要,我一直都很过意不去的。”
孙则杨闻言倒是略感意外,在万千的可能里,他倒是没想过一向骄纵的玉昭仪竟会如此。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她,眼中的神色让她捉摸不透,他低声问道,“那是不是下官了报酬,昭仪便会愿意麻烦下官?”
玉清浅弯起唇,点了点头,欣喜道,“你愿意了?”
她连忙将耳坠解了下来递给他。
孙则杨随意指了指她腰间挂着的荷包,抿去嘴角的笑意道,“如果昭仪愿意的话,就将此物送给下官吧。”
玉清浅有些意外地看向荷包,腰间上的荷包是她无事打发时间绣的,是她的初学品,用的还是珍珠做刺绣的边角料。成品针脚蹩脚,配色古怪,线条也不流畅。
虽然她承认很丑,但她觉得丑萌丑萌,倒也没嫌弃地挂在了身上,反正在冷宫也不会有人嘲笑她。
她有些意外孙则杨怎么看上了这个,她将荷包解下,捧在手心里问道,“孙大人怎么会看上这个?”
“下官倒是觉得这荷包上的猪还挺可爱。”
玉清浅:……
她面无表情地道,“这明明是猫。”
“孙大人的眼光真的是独具一格。”
孙则杨神色未变说道,“谢昭仪夸赞。”
玉清浅还是有些不相信,问道,“你当真要这个?”
“怎么?”孙则杨淡淡问道,“昭仪不肯给?”
她只好将荷包塞到了他的手心,他接过细细打量了下便勾唇小心地了起来。
“现在昭仪愿意麻烦下官了吗?”
玉清浅点了点头。
孙则杨皱着眉轻轻地解开了纱布,纱布下的伤口血肉模糊,是很严重的擦伤,伤口附近还有几处青青紫紫的淤青,在她纤细白皙的腿上显得格外刺目。
他眸色微动,如此严重的擦伤,她方才竟忍着痛意一声不吭地努力跟着自己的步伐。
先前的玉昭仪受宠时,可是头晕都要大仗式招去大部分的太医前去问诊。
玉清浅看着孙则杨神色深沉,笑了起来将腿移开道,“医者父母心,孙大人是真把我当女儿了不成?我是真的没事。”
“昭仪是不是又淘气了?”孙则杨一言不发的从药箱里拿出伤药,给她轻轻地点涂了在伤口上。
“我没有。”玉清浅小声的嘟囔反驳道。
纵然孙则杨很小心,玉清浅还是痛的“嘶”了一声。
“叫你胡闹。”孙则杨嘴上责怪着她,手上却愈加放轻了动作。
明明嘴巴紧紧抿着一副严肃不苟言笑的模样,举止却这么温柔。
玉清浅看着细心给她上药的孙则杨,心中一动。
孙则杨皱着眉看着伤口的严重程度,担忧地道,“怕是要留疤了。”
玉清浅满不在乎地道,“这有什么的。”
现代的时候她喜好参加定向越野比赛,多少不了磕磕绊绊,像这种伤她还不看在眼里。
“头发不重要,疤也不重要”,孙则杨注视着玉清浅的眸子认真地问道,“在昭仪心中什么是重要的?”
当然是自由。
玉清浅看着蹲坐在她面前的孙则杨,欲言又止。
只听孙则杨又接着问道,“盛宠吗?”
玉清浅气的想一脚踹上去,这家伙真的是误会狂魔。
腿才刚晃了一小下,就被孙则杨抓住了脚踝,只见他皱着眉说道,“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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