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坡上的crystal取出一个手电,朝着村口的方向短短长长地按了几下灯,那边也回应地闪了几下光亮。
“我们下去吧”到信号的crystal如释重负,催促着joe入村。
“你们来了!”村口一个40多岁的女人笑着迎接两人。
暗漆漆的手电下,joe看见女人穿着一间深色的夹克,夹克里衬着件白色的v领t-shirt,下身是一跳肥肥的工装裤带着几处污迹,脚上则蹬着双盖满灰土的跑鞋,显得很土气。女人苍白的脸上皱纹并不太多,但浑浊的眼里有一种无法言状的疲惫。她随手缕了几下头发,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局促,就闪身让两人进了村。从背影来看,她的身子有些佝偻,但她会时不时调整体态,使自己摆出好的样子。稍显散乱的银发在夜色里一亮一亮,晃得刺眼。
不一会,三人就来到了女人的屋子,一幢砖石造的小楼,两层。
“你们进屋坐,我去看看儿子。”女人催促着joe和crystal进屋,把两人安顿在客厅的小沙发里,上了水后,就匆匆上楼去了。
“这里和我想得不一样。”crystal把身子藏在阴影里低下头说。
“或许吧。”joe不知如何安慰crystal,涩涩地回复。
“我以为她会过的好一点,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她飞快地环视了四周,又复低下头。四周散乱的摆着几件家用陈设,四面墙被刷的雪白。
“怎么样?”joe问。
“嗯,家徒四壁。”crystal言语艰涩,仿佛是难堪地不愿面对joe的追问。
“我觉得还好啊”joe说:“这样的平静,对她来说,最好。”
“我一点都不觉得好!”crystal抬起头,眼里闪过不甘和愤怒,“当初,老师是多么意气风发,带着我们走南闯北,带着我们”说道此处的crystal啃咽着说不下去了。
“那些毕竟都是过去。”女人缓缓从楼上走下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没有起的慈祥的笑容。
“crystal,那些对我来说已经都过去了。”她走到crystal身边坐在她身旁,摸着crystal乌黑的发丝和蔼地说,“现在,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和母亲。”
“老师”crystal扑到在女人怀里,哽咽地叫着女人的名字,那声声地呼喊,是对过去的告别和对现在的迷茫。
joe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内心泛起一种潮湿。他抬头看了看二楼孩子的房间,门口有一条细细的光线照射出来。
最后累了的crystal枕在女人的腿上渐渐睡去。
joe推开窗沿,扑面而来一阵略带咸腥的空气,黑暗中窗沿嗦嗦落下点灰尘,重又平静。
窗外的天空,如墨般凝重,灰白的云朵飘过几块,遮掩着稀疏的几点星辰,躲在厚重的云层下。
“谢谢你能陪在crystal身边。”女人抬起头对窗边的joe说。
“啊,没什么,我们是朋友。”乍然而醒地joe顺应道。
“crystal从来都没什么朋友,”女人不缓不急得在crystal肩上拍打,仿佛是拂照小孩子似得呵护着她。
“她还有你嘛”joe接道。
“以前,有很多像crystal这样的孩子被选中,男孩女孩都有。他们中的一些也曾经像这样安静地躺在我的腿上,现在只剩下crystal一个了。”
女人的脸上浮起一丝怀念,更多的是追悔,一种无力挽救的愧对。joe知道,那些生长在黑暗中的人,往往比像joe这样的战士活得更痛苦,更残酷。joe或许还有解脱放下的一天,而那些黑暗的人往往还未出发就已夭折,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不断地战斗再战斗,一停下来,面临的就可能是死亡!即使他们走得再远,所求的也只是微薄的“自由”。这就是joe每次都无法拒绝crystal的真正原因,或许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crystal这朵带刺的玫瑰就会突然面临凋谢的危险。即使能让crystal自由地绽放多一秒,那也是值得的。
“我没想过有朝一日我能摆脱这黑暗的纠缠,即使我逃到这个偏僻的渔村。做我们这行的,做一天就要做一辈子。”女人的眼中聚集起泪水,当那句“一辈子”的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仿佛是认命般地停下不语,此中的悲愤与无奈就像此刻窗外的乌云,密布在璀璨的星空上,掩盖了所有的光芒。
“或许,你可以逃得再远点。”joe艰难地开口。
“没用的,”就在joe以为女人不会开口回答的时候,女人缓缓说,她的视线慢慢转向二楼的某处,注视着。
“你可以带着你儿子一起离开。”joe说。
“已经太晚了。”女人轻柔地把crystal安置在沙发中,盖上摊子,起身说。
“我们来就是为了帮助你的。”joe说。
女人仿佛是感觉到joe眼中的自信和镇定,忽然安定下来。
“谢谢你和crystal,其他事明天再聊吧,房间你随意使用,晚安。”说完,女人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呃”
被抛下的joe呆立在原地。
第三篇第六十回
“事情就是这样,”女人坐在桌边怀里抱着正睡的孩子,缓缓道出真相。
“我不能让他们伤害到宝宝,”女人搂住孩子说。
孩子在母亲怀里扭动着,好像是不满女人手上突然加重的力道。
“除了这些蛛丝马迹,老师,你还有其他证据吗?”crystal接过joe递来的纸巾,胡乱摸了把嘴,从稀饭中抬起头问道。
“自从那两次在码头被跟踪后我白天就没出过门,一切采办都由我老公在负责。后来,有一次我在码头伏击那些转悠的陌生人,想探一探他们的身份,就发现他们驻扎在离港口不远的一个小镇上,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则是我。”女人回答。
“你能确定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或者说是冲着你知道的来的?”crystal追问道。
“除了因为我的关系,我实在想不到我们一家三口还有可什么被人觊觎的,”女人指着桌上的字条继续说:“之前我只是怀疑,看到这张字条我知道我的噩梦终于开始了。”
这是一张几乎被焚毁的便签,上面依稀写着几个人名,joe端详了好一刻才勉强认出几个。
“这是我和我儿子的名字,那个英文的是我以前的代号。”女人说。
“看了他们摸清了你底细,难道真有人泄密”crystal边挖着稀饭边喃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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